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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此间少年 第07章 龙衍枪法
  杜柯兴致高满地回到房间,心中的激切是可想而知的,炼神返虚啊,那可是全天下所有武者的终极目标,据说修成者皆堪破世情得悟天道,无私无欲只求奉献,一如道家所言:“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无所取”。杜柯心想,荒古时期的三皇五帝是不是都达到了这个境界呢?答案无人知晓,谁也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又去过哪里,只是留下了太多的辉煌传说,连太史公都说不清楚,何况其他人呢?
  杜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本小册子,放在了油灯旁边的桌子上,又去谨慎地关好了所有的门窗,才安静地坐在桌前,只静静地看着,也不去翻,心里却是思绪万千:若是我没有这个领悟的机缘,爷爷会不会很失望啊?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杜柯心中居然有了一丝胆怯之意,竟是不想打开了。良久,心情平复再三后,杜柯终于下定决心先看看再说,于是伸手拿起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泛黄的封皮纸上写着红色的四个古篆体字,龙衍枪法。看到这几个字,捧着小册子的手不禁一抖,竟是要拿不住这么轻巧的物件。等他缓缓打开时,里面第一张纸的内容让他目瞪口呆,竟是一幅古春宫图,笔法细腻至极,对人物的传神描写竟丝毫不逊于开元时代的画圣吴道子,直看得杜柯这个雏儿俊脸绯红,热血贲胀。
  杜柯猛地回过神来,像是受了戏弄一般,恼怒地站起来,要去像杜商问个明白,却发现图下写着一行小字:公元前2200年,素女下凡授轩辕房中之术,半年后,轩辕功法大成,得悟天道。杜柯看得哭笑不得,这是本什么破武功秘籍,竟是传播这等秽思想?只是这是,杜柯心中怒气已消,毕竟还是少年郎,多少也被身体里压抑太久了的欲念着,缓缓伸手翻到第二页时,上面写到:男欲接而女不乐,女欲接而男不欲,二心不和,精气不感。当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情意合同,俱有悦心。这本是素女经中的原话,强调无爱则无欲的道理,主张为天理伦常,但需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阴阳和合,才能得享鱼水之欢。这些对于已婚的人或是经常流连风月场所的人来说,自然是见怪不怪的至理名言,但杜柯一介未婚雏儿,只看得他脑中一片浆糊,根本就不知所云。
  发了大半夜的愣,杜柯心里满是失望,更不知道明早怎么去跟爷爷说,苦恼不已。忽地,第九页上的一句话吸引了杜柯的注意力,上面写到:“枪者,与剑并列为百兵之首,其用法精髓在于枪尖的拦、扫、扎、刺,舞动时,当如银光闪烁,寒星点点,瞬间使出杀招,令对手防不胜防。所以,枪之道,贵在快与变,习枪者,当是擅于随机应变头脑清晰的人,不可一味凭借双臂蛮力,更重要的是要有心。”看到此处,杜柯才算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下面的一句话却让他为之气结:“枪法贵在快与变,故杜家后世子孙当已绝世身法为基础修习枪法,至于枪法的具体招式,应是自己在实战中领悟。”
  居然没有直接的招式,杜柯心中极是郁结,却又无可奈何。忽地,杜柯突然想到爷爷跟他说过的机缘,或许说的就是灵光一闪的创造性吧。其实杜柯在佛门修习近十年,一身基本功肯定是无话可说的,能否领悟,确实得看机缘,这和禅宗的观念一样,禅宗贵在瞬悟的一念之间,所谓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是这个道理。看到此时,杜柯才隐隐有了些眉目,后面的每一张都是写的杜家历代高手的心得体会和所创的招式,却只是将招式的缘来和人物地点等事情记录了下来,具体的图画还是一片空白,说是留待后人自己领悟。
  想到要自己领悟,杜柯就不由得头疼起来,这说的简单,做起来就难了。再说了,全由着后人自己领悟,那要这秘籍来干什么?只是为了记录杜家历代老祖宗的丰功伟绩么?杜柯兴致大减之下,百无聊赖地随便翻阅着,忽地一句用朱丹红颜料写的话引起了杜柯的注意,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斜斜的古象形文字,莫非这就是轩辕黄帝传下来的总纲?杜柯一阵心喜,却苦于看不懂内容,只好望洋兴叹。或许明早可以问问爷爷,杜柯想到这里,不由心下释然,熄灯睡下了。
  翌日,杜柯一大早就醒了,开门却发现爷爷正在庭院里练枪。杜柯看得真切,果真是拦、扫、扎、刺面面俱到,一样不差,凌动的银白色枪身仿若碧龙出渊,大有扶摇直上九万里之意,只见枪尖银光闪烁,寒星点点,摄人心魄,一杆枪舞的密不透风,连一滴水都泼不进去,力道速度,都把握的相当好,显然是一派有着几十年功底的大家风范。杜柯想起爷爷年少时是投笔从戎的,之前也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自己有着近十年的基本功底,若是落了下成,真是要羞煞人了。
  院子里的人老当益壮夕阳正红,旁观观看的人也是初出牛犊热血沸腾,爷孙两组成了一副相得益彰的和谐画面。只见老爷子以一式“回头望月”收尾,有始到终一气呵成,一派行云流水。杜柯是首次见到家传绝学的神妙,心中雀跃由此可见,一副跃然欲试的样子,可惜他连基本的拿枪守则都不会,这个想法也只能付诸东流了。
  “昨晚可有所悟?将你的所得告诉我。”杜商气喘吁吁道,终究还是老了,这体力还是不如年轻人的。
  “爷爷,这枪法根本就是忽悠人的,全是大空话。”杜克毫不避讳的说,本以为爷爷要数落他几句,却见杜商仰天大笑三声,高兴的说:“好,好,好。”这三个好字把杜柯搞得越发糊涂了,只听得杜商继续道:“你说的一点没错,这所谓的‘龙衍枪法’不过是昔年轩辕黄帝于真龙出渊顿悟所得,我们后人既没有轩辕黄帝的悟性和想象力,更没有他无与伦比的机缘和运气,想要参破天道,岂不是夏虫语冰痴人说梦了么?不过,先祖既将这小册子代代相传,自有他的道理,现在你可有所悟,说来与我听听。”
  “这小册子传承的是我们杜家历代先祖追求武道的精神。三闾大夫说得好,‘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历代先祖虽有所得,却只写了枪式的机缘由来、时间、地点、人物等基本参数,只字未提具体枪式的走向和运气法门,此番用心良苦,是要我们代代刻苦专研,时时创新与时俱进,这样才不至于落了下成。再绝世的枪法也只是适合开创者一人而已,可以说和他身体的所有构造都息息相关,传于后人,怕只会引来贪心者走火入魔之祸。”杜柯说得激切,语气愈加高昂,杜商脸上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浓,待杜柯说完后,这个统领三军平日里庄重威严的元帅竟然高兴得一跃而起,紧紧地抱住了杜柯,激动地喃喃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你未负我托。柯儿,爷爷终是老了,适才练了次啊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我杜家人丁本就单薄,又屡遭不幸,这杜家将来还是要靠你来支撑的。”言语中几近颤抖,似要哭出声来。杜柯也是深受感染,双目通红,硬是忍着没让在眼眶里打转着的泪水流淌下来。
  好一会儿,爷孙两个从追思中回复过来,只听杜商道:“柯儿,我在军中替你订了装亲事,是弘农杨家的女儿,她父亲常年在我手下打副手,是我大唐军中柱石。那丫头我也见过,穿着一身戎装,英气勃勃的,和你很般配。你也看到了,这龙衍枪法首章就提及男女之事,主张阴阳同修,当有事半功倍之效,否则阳气过剩,恐有走火入魔之虞。你早些成亲也好,我好跟你死去的父母还有大哥交代。“说到故人时,老将军的声音又有些哽咽。
  听到爷爷替自己订了门亲事,对方与自己素未谋面,是个大大咧咧的巾帼英雄,杜柯不免想起深深烙在心上的公孙茹嫣,脸色煞白心痛如绞。这时,杜柯才明白了卢云和郑煌提及婚事时脸上那般深沉的落寞和无奈,原来他们跟自己一样,也是心有所属却天各一方,此中心境也只有真正有过经历的人才能体会了。爷爷的心意杜柯无力抗拒也找不出理由抗拒,他甚至于都不明白自己是否只是一厢情愿。
  年华似水往事如烟,也只能让时间带走所有的撕心裂肺和惘然无力了。“茹嫣,只愿你一切都好。”杜柯在心里默默道。


第二卷 此间少年 第08章 一往情深
  自从那里从爷爷口中得知自己定有婚约之后,杜柯一直闷闷不乐,只一味发了疯地练习枪法,基本技法倒也精熟了,总是欠缺那一点心有灵犀的神来之笔,以致枪法修为总是停滞不前。温婳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找不出理由来安慰,只能远远观望着。想到杜柯有了未婚妻,温婳心中竟也泛起丝丝酸楚,这样的感觉让她莫名恐慌,以至于好几天都躲着不敢见他。杜柯沉醉于枪法的专研之中,指望以此忘却心中创伤,可是每每午夜梦回,却还是那一袭熟悉的身影,在脑中久久挥散不去。
  很快,已是大半个月过去了,杜商也被一纸圣旨急匆匆地召回军营主持大局……不知不觉之际,今日已是小雨时节,天也配合,竟真真下了一场濛濛细雨,因室外潮湿,杜柯今日没有练习枪法,忽地心血来潮,坐在窗边的书桌前读诗,时不时看看外间烟雨朦胧的初春景致,却也怡然自乐。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杜柯看着窗外如此景色,恰巧又读到这首《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忍不住为韩退之的这首七言绝句拍案叫绝,真真是把这早春小雨的景象描绘地惟妙惟肖,即便是吴道子亲至,也不过如此而已。杜柯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心下念想一转,竟回想起那一夜的忘情相拥来,现在想来,那呼啸的狂风,那无边的黑暗,竟是如此的温柔惬意,让他久久难忘,贪恋缠绵。接着他又想到自己已是有婚约之人,再不是自由之身,就难免黯然神伤,兴致一下子降到低谷,飘向窗外的眼神里再没有对景致的欣赏,只剩下无边的茫然。
  良久,杜柯从深深的思念里挣脱出来,忽地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嫂嫂跟他也疏远了很多,心中就难免对老爷子仓促的决定有了些怨怼,当然,更多的只是无奈。自然,龙衍枪法对杜柯的影响才是最大的,现在杜柯才明白,其实道家所说“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三大境界,即是武道的三大境界,只不过道家始祖老子李耳把这个过程具体化了而已。自幼习武有根基的人,通过孩提时代开始的修习,到了成年之际自然而然到达了练气化神的境界,只是这个练气化神境界却是最难突破的,除了日日苦练之外,更需要名师指点和那个生命中最虚无飘渺的机缘,然机缘时时不出现,以至于绝大多数的内外家高手毕生都停留在了炼神的巅峰阶段,缺少的就是那灵犀一点的顿悟。当年佛祖释迦摩尼在灵山拈花示禅,众僧茫然不解其意,唯其大弟子摩珂迦叶微微一笑,佛祖亦笑,佛道便完成了传承。这个微笑,就是摩珂迦叶与旁人的不同之处,拈花是道,观花亦是道,明月是道,清风亦是道,关键在于那一念之间的领悟。万元归宗,天道之路都是相同的,只不过每个人擅长的方面不同,走着殊途同归的路罢了。杜柯以枪法入道,温婳以剑法入道,卢云则以心法入道,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杜柯苦修良久,枪法的基础技巧早就滚瓜烂熟,一身武功以至炼精初阶,差的就是对战经验罢了。龙衍枪法上强调的创造和变更,杜柯也是有所领悟,只是日日闲居家中,缺少机缘,于是,杜柯突然间心血来潮,要离家远游。
  他幼时离家十年不过,不过住了半载时光,又要远游,家中众人自然不许,唯嫂嫂温婳表示支持,杜柯直到她也是跟自己一样,到了瓶颈处,愈要增进修为,就必须外出历练,毕竟太多的东西是书本上教不了的,只有自己去亲身经历了才懂。
  更出人意料的是,温婳居然做了一个有违世俗常伦的决定,随杜柯一起远游江湖。终究是叔嫂,瓜田李下多少要遭人非议,杜柯也不能担保陪美人天涯远游的自己能够遏制住邪念,更甚于那本小册子上的春宫图杜柯每天都要翻阅。不过想到美人也只是想要寻找自己的机缘,才有这样离经叛道的决定,对于追求武道的同仁杜柯还是表示支持和理解的,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别的心思,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出发的那天,在众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中,一身青衫磊落的杜柯和同样穿着青色劲装的温婳并骑远离了杜家大宅,出江湖远离,于生死之间寻求机缘和领悟。
  长安城外的古道上,两匹神骏的白马并肩疾驰而来,马上坐着的是一对仿若从画壁里走出的俊美少年,直引得旁人连连赞叹,更有女子久久远望,两颊酡红。自然,这两个少年就是杜柯和女扮男装的温婳。江湖终是是非之地,“江湖儿女江湖老,一入江湖岁月催”,只怪温婳长得太美,若是冒然出现,对江湖的影响就太大了,女扮男装的话多少可以掩饰下她难自弃的天生丽质,而且两个男人出行总比一男一女要好得多。他们的第一站是洛阳,温婳要亲自回家跟父亲妹妹辞行,亲自跟他们解释这颇为荒诞的一切。
  半个月前,温婳也曾行驶在这条大道上,只不过身份不同,出行的样式也不同。上次她是京兆杜家的当家人,见的又都是生意上一掷千金的巨贾豪客,自然服饰华贵之极,方能显得出身份;这次她是已一个为追求武道而进入江湖历练的普通世家子弟,连性别都要稍加掩饰,更何况是杜家温家声名远播的庞大势力。两人一路走来有说有笑,倒也相处和谐,外人看来只道是相约出游的多年好友,谁知扑朔迷离雌雄难辨?温婳的易容术却是半道出家的,唇红齿白就不必说了,用来将脸颊染深的颜料根本就是次品,一流汗轻轻一擦,媚态尽显。温婳自小幽居深闺,即使练武也是父亲和师傅在家中传授的,待到嫁人后便守寡至今,除了客套上的社交,还没有真正放下一切身份枷锁旅行过,此次下定决心出来,除了要寻求机缘之外,也是一偿夙愿,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其中惬意欣喜可想而知,所以至始至终都是笑靥如花,虽是一身男装,却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魅力,照样迷得杜柯神魂骀荡不知所在,只呆呆看着身旁这个如玉美少年,再不理会旁人投来的奇怪目光。
  毕竟是自幼习武之人,两人虽说是娇生惯养,身体素质却是非常好的,纵马狂奔良久,都为露出疲态,却是苦了那两匹白马,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早不休息估计会有力竭猝死的危险。终究是女子,心思还是缜密些,温婳注意到了胯下两匹马的状态,心中即是不忍,便开口道:“柯弟,我们下马歇会儿,你不累难道马也不累么?”杜柯佳人在侧哪管这些个琐事,早就把爱马的死活抛到了九天之外,听美人儿提及,忙不迭地拉住马缰,心中大为羞忏。佛家宣扬众生平等,他耳濡目染了近十年,终究还是又颗悲天悯人之心的,此时所为大违先师所授,不免俊脸通红,自觉的去河边喂马洗马。温婳看得好笑,又见旁下无人,不免笑得前俯后仰花枝招展,一身紧致男装更显得身材愈加玲珑浮凹,直看得一旁的杜柯血脉贲胀,默念《冰心诀》良久才恢复了灵台的清明,急忙忙跑开了。
  待到杜柯喂完马回来,天色已晚,此处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只有一地才抽出青丝的小草和一颗年岁很大的黄杨,幸好旁边靠河,景致还算不错,温婳他们外出带的行李也算完备,风餐露宿一晚自不是大事,只是此刻是一对同心男女远游天涯,夜幕渐渐拉下,其中旖旎可想而知。两人各自吃过干粮,像是心存默契一般,面对面坐在已经升起的篝火边静默无语,温婳低垂着头,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抬眼看他一眼,杜柯此时倒确实像个禅门出身的俗家弟子,只静静打坐,双眼紧闭,口中喃喃自语,却是那阙《冰心诀》,温婳看得心下大慰,又不免颇有酸涩,难道自己就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想到这里,又想到自己比他大了七八岁,心中更是戚戚,也似赌气般端坐着调息起来。
  两人一夜无语自然睡去,早间醒来,温婳身上都多了一件并不算厚实的青衫,摸着这件再普通不过的衣服,美人心中的感动可想而知,起身抬眼四顾,燃了近一晚的篝火早就熄灭了,而杜柯和两匹马不知所终,身边的包裹行李却还在,温婳知他不会这般弃自己而去,很快就想到男子肯定喂马去了,这种难以言表的默契生生打动了她,以至以后这一幕时常出现在温婳的梦中,从此“一往情深深几许,空山深照深秋雨”。
  两人旅途中会有怎么样的香艳呢?一切尽在龙魂血玉,且听清心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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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此间少年 第09章 旅途温情
  第09章 旅途温情


第二卷 此间少年 第10章 马背香艳
  听到那一声如出谷黄莺似的娇笑,杜柯只微微一愣,很快便从惊艳中恢复过来,如闻圣旨般服帖地牵马缓缓走在美人身后。
  两人默默地在广阔的晨间栈道上走着,气氛似是很尴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一句话,温婳微微低垂着头,只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杜柯一步接一步地跟着,眼光时不时瞥到温婳颀长雪白的脖颈儿,继续下移,便是美人犹如削裁过的匀称双肩和盈盈一握的纤细楚腰。猛地,杜柯的目光一不小心就留在了两瓣丰润柔腴的翘臀上,随着走动出发阵阵微颤,心中一阵突突狂跳,脸上一热,就忙不迭地转过头去。
  终究还是温婳年岁大些,出世的经验多些,说道:“弟弟,上马吧,趁着天亮多赶些路,我们要赶在傍晚到洛阳才是,不可以再多耽误一天了。”说话间停下了身子。杜柯自那次的亵渎之后,再不敢抬眼看她,似是个犯了重罪一心忏悔的囚徒,只一味低垂着头直向前走,哪里知道玉人停了下来,两人很自然地亲密接触了,温婳整个娇软柔腴的玲珑身子紧紧地贴在了杜柯身上,身子失去了重心,似要倒下地去。杜柯毕竟是身怀绝技的年轻人,忙不迭伸手一揽,只觉一阵甜腻馥郁的女儿香直扑鼻中,手掌触到一处平坦的所在,温暖而细嫩,正是美女的小腹。温婳身子一颤,微微喘息,鼓胀的上下弹跳起来。杜柯心跳如鼓,虽然隔着两层衣料,手掌下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起伏,似是太贪恋这般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杜柯竟大胆地伸出另一只牵着马儿的手,很自然地把嫂嫂圈在怀里,就像是曾经演示过无数遍一般的熟练。温婳很自然地感觉到身后男子的变化,本能地扭动起身子,这可更加激起了少年郎心中本能的来,杜柯全身血脉贲张,俊脸亦是通红,双手却收得更紧,只动情地闭着眼低头到美嫂嫂精致的耳垂边喃喃道:“好姐姐,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嗯,好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梦里抱了你多少回。”说罢双手便在温婳柔软平滑的小腹上轻轻抚摸起来,嘴巴更是大胆地叼住那颗精致的雪白耳垂,只似地轻轻吸允着。
  温婳虽是已婚少妇,却是守了十年的清寡,至今仍是清白之身,连男子的手都没碰过,何曾经得起他恋人般亲密无间的深情触摸,整个身子早就软成一团,早就瘫倒在他怀里,连根指头都动不了。若不是被杜柯紧紧搂住,只怕早就瘫倒在地上了,即便是想挣扎也是有心无力,只温顺地任他贪婪撷取肆意轻薄,原本淡粉色的双颊变得通红滚烫,喘息声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一对螓首蛾眉轻轻蹙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微微睁着,茫然地看着远处,心中仅存的理智也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如火激情和他缠绵入骨的情话焚了个干净。只见她很自然地把脑袋斜靠在男子宽阔的肩膀上,两个渴望的身子紧紧贴着抵摩,清楚地感受直如汹涌波涛般阵阵传来的致命快感,早忘了此间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亦忘了此时正身处在官路上。
  似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怀中女子动情地迎合,杜柯愈加大胆起来,轻佻的舌尖离开了早就滚烫的耳垂,只轻轻地在那一片雪白的秀美脖颈在吸啜,仍那一阵阵馥郁的芳香肆意挑起自己更加激切的心情。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丝丝入骨的麻痒快感。温婳更加情动地厉害,原本澄澈的双瞳早变得混浊不清,只伸出手去紧紧反抱住身后的男子,口中竟是发出了阵阵轻微的呻吟,撩拨地杜柯更加欲罢不能,只想着把怀中女子深深揉进身子里去,方能消了这般致命的火热激情。
  空无一人的栈道上,一只茫然四顾的神骏白马轻抬起蹄儿,很无奈地看着身侧那对紧紧相拥的男女,不甘地轻鸣了几声,又颓然地放下,百无聊赖地来回踱着步。我们可亲的主角们根本就对周遭一切浑然不知,仍不知疲倦地紧紧拥着,似是要把埋藏在身心最深处的炽烈情意一下子全部迸发出来,两个饥渴的嘴儿也已经紧紧贴着,伸出鲜红的灵舌,熟练地相互着,真像是曾经练过无数遍一般。
  半响,只吻得双方都透不过气来,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深深对着着对方,眼中满是能焚尽世间万物的烈火。终于,杜柯从狂烈地激情中回过神来,轻轻扶起怀里瘫如一团软泥的美人儿,缓缓将她转过身子来,将她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狂跳如雷的胸口处,用几近沙哑的声音低低到:“好姐姐,听见了么?心跳得好快,怎么也停不下来。”温婳也已渐渐恢复了神智,亦轻轻地在他胸口点头答道:“嗯,听到了,好快,姐姐好开心。”两人温情脉脉地感受着彼此之间的真挚情意,又一次忘却了世俗的身份和身处之地,更顾不上身旁来回踱步转圈的马儿。
  约莫半柱香过后,杜柯轻轻放开了心爱的姐姐,矫捷地跃上马背,对着温婳伸手道:“来,姐姐,上马吧。”只觉胯下的坐骑微微一沉,幽香扑鼻,一具软软的身子已倒进他的怀中。经过了先前的忘情缠绵,两人之间早已没了膈膜,只紧紧贴着彼此,纵马前行。
  杜柯佳人在抱,温香软玉,纵马扬鞭,绝尘疾若流星,过不留痕,好不畅快,天苍苍野茫茫,骏马奔踏如电,疾蹄千里。温婳瘫软在他怀里,一双透着浅红的素手紧紧握着,掌心里满是香汗。只见她轻轻阖着一双妙目,嘴角微翘,扬起的弧度,娇嫩的樱唇鲜艳欲滴,似是在回味先前惊世骇俗的激情。忽地想起两人已经脱离了家族的樊笼,从此天高地远双宿双栖,心中更满是甜蜜,就像是少女最酣美的春闺梦境里,那个青衫磊落的男子伸手揽她入怀,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直醉得她再也不愿醒来。
  两人奔驰得好一段,杜柯感觉到胯下坐骑的喘息渐渐加重起来,忙不迭勒紧了马缰,身子重重向前一撞。只听地温婳“呀”地一声娇啼,整个身子再次无力的瘫倒进他怀中。杜柯也感觉到胯间隐晦处火热的碰触,炽烈的情火再次燃烧起来,只双手一紧,便俯身凑了上去。从臀上感觉到男子胯间似要喷出火来的火热,温婳本能地轻抬起身子,抬眼看见渐渐逼近的少年,急急转过脸去,慌不择言地轻叱道:“小混蛋,又来欺负姐姐么?适才还不够啊?”杜柯听得佳人妩媚入骨的慵懒嗓音,只觉身下的兄弟更加得厉害,直隐隐有丝丝的胀痛,断断续续道:“好姐姐,我又想吻你了,一辈子也不会够的。”说话间唇齿以至佳人滚烫的樱唇,只在鲜艳欲滴的唇瓣上温柔地吸啜着,时不时伸出灵活长舌轻轻抵着美女紧咬着的如玉贝齿,趁着美人儿张口喘气之余暗渡陈仓,着美人儿口中如蜜的琼汁玉液,更大胆地卷住她绵软湿濡的娇舌,轻轻含着,不停地微微抵摩。温婳本就薄如宣纸的心理防线在这般缱绻悱恻的湿吻中轰然坍塌,只抬手圈住少年颀长的脖颈儿,微微阖着美目,胸前一对丰腴娇挺的梨形缓缓地上下浮动,似是在微弱地抗议着什么。一阵清风吹来,忽地感到隐晦的双腿间传来阵阵凉意,脸上又是一阵滚烫。
  良久,杜柯放开了似要窒息的美人儿,只睁着一双俊目紧紧盯着她迷死人的媚态,脸上扬起满是欣喜的弧度。温婳渐已恢复了神智,睁眼看见他这般毫无避讳的火热眼神,直羞得只想专进地洞里,忙不迭地转过脸去。很快感觉到耳侧温热的吐息,却是檀郎又亲密地贴了过来,只得连声求饶道:“好弟弟,不要啦,不要啦,快些下马歇会儿吧!你不累马儿也会累的呀!”杜柯嘴角扬起一丝奸计得逞后的坏笑,扶着佳人抬腿纵身跃下马来,一只手牵着马缰,另一只手仍紧紧握着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满是笑意的走进路旁的树林里歇息,春风得意神采飞扬,好不惬意。
  杜柯牵着马儿去喂了些青草,回来看见温婳已将两个水囊灌满了溪涧里清澈见底的山泉。杜柯一口入嘴,竟是隐隐有了些醉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佳人在侧两心相知,人生最美时节莫过于此。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倾城佳人,杜柯忍不住又要伸手去揽她。温婳这次反应很快,竟默念踏雪无痕心法,身子向后一纵,已在十丈之外。杜柯心知她轻功绝世,哪是自己及得上的?心中灵光一闪,只一抬腿便猝然跌倒在地,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喃喃道:“抽筋了,好疼啊!”不远处的温婳听得真切,早顾不得什么了,又是一纵人已至身前,满脸焦急地俯身去扶他,谁想被轻轻一拉,身子早失了中心,跌倒在他身上,忙不迭明白过来时,身子已被紧紧抱住,耳边满是檀郎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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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1章 双姝首聚
  就在杜柯和温婳一路旖旎情意绵绵的同时,远在洛阳的温家也出了件耸人听闻的怪事,弄得温家人至今迷惑不解。
  那日清晨,也就是杜柯他们出发后的第二天,温冠霖刚刚吃完早饭,就收到家仆送来的一张鲜红色拜帖,帖子上明确直言要私会温家二小姐,而且落款者也是个女的,史清清这个名字温冠霖是久有耳闻,知道她是当世著名女诗人薛涛的嫡传弟子,更是已故西川节度使前朝名将韦皋的义女,早在豆蔻之年就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名满天下,甚至丝毫不亚于薛涛当年。温冠霖心中惊诧不已,毕竟女儿云英未嫁,是不适合抛头露面随便见人的,但是温冠霖向来开明,就拿了这个拜帖去见温怡。
  温怡恰好喝完一晚皮蛋瘦肉粥,见爹爹兴匆匆而来,忙嘻嘻道:“爹爹,早上好啊!”说完就投进温冠霖怀里撒娇,温冠霖无奈地苦笑道:“怡儿,你看看你,哪像个待嫁的女子?庄重一些。”
  “嘻嘻,爹爹又不是外人,不碍事的。”温怡一如往常般嬉皮笑脸。
  “有个外人要见你,喏,拜帖就在这。”温冠霖说完就把手中的红色帖子递了过去。
  温怡听得微微一愣,满脸难以置信地打开帖子,看完之后脸色复杂,良久才对温冠霖悻悻道:“哼!都是你找的好女婿,我还没嫁过去呢,你看看人家都找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温冠霖听得心中惊诧更胜,一脸茫然地说:“这史清清明明是个女的,还是个名动天下的大才女,跟卢贤侄有什么关系?”忽地,温冠霖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莫非……”话为说完温怡就接过道:“对,就是爹爹所想的那样,那史清清是卢云的旧,两人还差点结婚了,就是卢云家里不肯,卢伯伯就是被这个事情被活活气死的。想是她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我跟卢云的婚约,上门问罪来了。哼!别说我跟这件事无关,就是有关我也不怕她,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不像他们私定终身,还被棒打鸳鸯,真是可怜。”
  “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怡儿你要谨慎处理才事,先耐心点弄清她的来意,别一上来就咄咄逼人的,毕竟远来就是客,更何况她义父韦将军生前跟为父还是很和睦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温冠霖耐心地说道。
  “知道了,说的人家好像什么都不懂,就只会无理取闹似的,爹爹多虑了。”温怡恢复了一脸的笑意。听到女儿这么说。温冠霖欣慰地点点头,看着爱女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待到温冠霖放心地出府处理公务时,温怡回到了香闺的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神色颓败的自己,温怡不免心中一阵自苦,凭什么这么丧气?想到此处,不禁暗恨起自己的软弱来。毕竟是从小就见过大场面的世家小姐,很快温怡就从郁郁不欢中挣脱出来,给了镜中的自己一个甜美的笑脸,自信地握紧了小拳头,暗暗道:“温怡,你不能给爹爹姐姐丢脸。”说完从妆台上拿起一枝画笔,手顿了顿又放下了,什么妆都没化,只素面朝天,微微将随意披在肩上的三千青丝高高地挽了个美人髻,拿起一支典雅的碧玉钗斜斜插着。其实她眉不化而黛,唇不点而红,肤如凝脂颊似桃花,本就是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雅女子,这般随意反倒更显得唯美动人,正所谓“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那些庸脂俗粉确实会玷污了她。
  温怡挽好发髻,起身在镜前转了转身子,发现自己穿了件鲜红的百花袄,眉头微微一皱,忙打开身侧的衣箱,一下子拿出好几件衣服,精心地挑选起来,最后眼睛留在了一件月白色的缎面长裙上,裙面上绣着一朵朵淡蓝色的紫萱花,更显得清新脱俗淡雅出尘,恰恰搭配上她特有的气质,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杳远飘渺,彷如一株静静绽放在空山新雨之间的淡紫幽兰,不沾半点人间烟火,浑不似世中之人。
  待到一切都准备好后,温怡就在会客厅里静静等待贵客登门,没多久,就见丫鬟领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款款而来,却见她穿一件湖蓝色的百褶纱裙,肩披一条淡绿的轻纱丝带,脚下是一双纤巧的绛紫色缎面绣鞋,凝霜皓腕上戴着一个碧油油的玉镯子,云髻高挽淡扫蛾眉,更显得气质优雅迷人,温怡虽是女子也难免心动。
  丫鬟告声出去后,两个素未谋面的所谓“情敌”面面相对,谁也不先说话,只静静地盯着对方看,两双璀璨的明眸里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欣赏之色。良久,还是史清清首先发话,却是语出惊人道:“我原以为温家二小姐只是个仗着家世欺人的世俗娇蛮小姐,却未曾想百闻不如一见,端是个世间难得的绝色女子,真是养在深闺无人知,可生生便宜了卢云那个混蛋。”温怡本以为她是一句挖苦讥讽的嘲弄之言,哪曾想她竟是这样一句满是恭维的夸赞,早就想好的话语只得硬生生地咽回嘴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满脸惊诧地愣在那里。看到温怡杏眼圆睁的痴样,史清清再也顾不得淑女风仪,“噗哧”笑出声来。看到史清清笑得前俯后仰的,温怡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忙不迭回过神来,缓缓道:“我也是百闻不如一见,姐姐如此天生丽质,难怪会把他迷得晕头转向的。”见对方毫不示弱,史清清直到自己是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却不知为何从原先的满腔怨怼变成了惺惺相惜来,真诚道:“我虚长你一岁,就自称姐姐了,不知为何,本来我是来见识见识的,多少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不曾想今日一见如故,竟生不出半点相争之心来。现在我只想真诚地想来跟你交个朋友,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这下子温怡心中的波涛更加汹涌得厉害,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气氛使得她根本不适应,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么?怎么会是这样?我都被你弄傻了。”史清清听得此言,更觉得这个朋友清纯可爱,值得一交,便微笑着说:“一个臭男人不值得我们姐妹两为他争风吃醋的,现在我是真心祝福你们了,他若是又负于你,看姐姐不扒了他的皮。哎!卢云这混蛋怎么运气这么好,竟有幸娶得一个这般我见犹怜的美娇娘,真是天理不公啊。”听得她语气里的真诚,温怡一颗戒心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只羞红着脸喃喃道:“姐姐你就别来取笑人家了。”说完竟微微低下头去。
  看得温怡一副少女自然的羞怯之态,史清清心中欢喜更甚,伸出手去握住一双凝脂玉手,满脸微笑地说:“好,从此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姐姐好不容易来趟洛阳,妹妹陪我去街上逛逛可好?”
  温怡此时已从初见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紧紧抓着这个才认识的姐姐,童心未泯地笑道:“姐姐这么个迷死人的大美人,可不能让洛阳城的那些个登徒浪子随便瞧了去,若是被勾了魂去出了人命可就大大不妙了,爹爹非得打死我不可。”
  这番话直把史清清弄得哭笑不得,只假装嗔道:“好个顽皮的妹妹,竟来奚落起你家姐姐来了?好大的胆子。”说话间两人嬉闹成一团,举止之间亲昵异常,哪里像是初次见面的所谓“情敌”,真是世事难料,不外如此。卢云若是见到她们戏做一团,又不知会有怎样古怪的表情,肯定是会愣上老半天的。
  史清清此番前来,弄得这么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温冠霖回来看见女儿跟一个陌生年轻的女子亲密无间直如亲姐妹,也惊讶得老半天合不拢嘴,后来得知了全过程亦笑得前俯后仰的。
  于是,史清清成了温家真正的贵客,与温怡同宿同栖,好不融洽。翌日,温怡依言当起了史清清免费的导游,两人走在大街上,自是四处招蜂引蝶,惹来众人满是热切的目光。史清清自小习惯了做焦点的感觉,自是旁若无人,温怡却是一个真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场面,两颊的酡红至始至终都染着,更有史清清一旁插科打诨地取笑,弄得她羞得直想远远逃开。史清清像是很明白她的心思,只紧紧挽着她的手,哪容许她临阵脱逃?
  好不容易天色渐暗,温怡才渐渐恢复常态,待回到家中,自是少不了报复一番,两个美若天仙的大姑娘淘气得一如垂髫幼童,直看得温冠霖哭笑不得,心中自是满怀喜悦的,毕竟女儿多个朋友总比少个敌人好得多。
  今天上午有事,未能如期更新,清心向大家郑重道歉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2章 无边风情
  一马平川的栈道旁,一匹神骏的白马正悠闲自得地吃着嘴边幼嫩的青草,时不时仰头发出一声浅浅的嘶鸣声,然后低下头去大快朵颐,好是惬意。太阳已升至中天,暖洋洋的日光倾泻而下,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这灿烂的,碧丝燕草之间,一只浅灰色的野兔静静地蹲在远梢,眨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草丛,忽地,一蹬腿“嗖”一下窜入草丛深处,只隐隐传来青草沙沙的厮磨声。
  一颗参天的疏叶梧桐下,依稀可以看见两个青色的身影紧紧纠缠在一起,近乎疯狂地蠕动着,时不时地传来一阵让人闻之脸红心跳的嘶哑娇喘,令整个场面显得暧昧奢靡,拨动着每一颗年轻躁动的心。
  “呜……好弟弟,不要了,快起来,要赶路了。”随着这一声娇媚入骨的细喘声起,一个玲珑浮凹的绝美身姿缓缓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勉强支撑着草地,仿若一阵风吹过便会随时倒下。只见她酡红艳丽的脸上满是痴恋和迷醉,那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上隐隐泛着光,一条条细细的银线调皮地挂着,更深地挑起了观者无尽的遐想。
  “不急,大不了再过一天去就是了。”身下传来一声断断续续的低沉男音,两只雄健有利的臂膀高高举起,只微微一拉,便又只见模糊的青色身影扭作一团,就像两个被一起融化又粘合的泥人,再也分不清彼此来。
  刚刚结束了一场深切缠绵的火热湿吻,杜柯调皮的嘴唇很自然的渐渐向下探索,只留在美人儿那诱死人的纤美锁骨上来回吸啜,肤如凝脂,吹弹可破,雪白的上满是鲜红的唇印。温婳哪里受得了这般致命的,整个身子再次无力的瘫倒在男子怀中,微睁着一双茫然无助的美瞳,秀美的玉臂紧紧搂着男子结实的肩膀,时不时的伸出手指摩擦着他那头浓密的黑发,晶莹水润的微微轻启,不经意间发出一阵阵火热绵长的低喘。
  男子似是尤不满足,只一味地向下拱着头,伸出舌尖一下又一下挑动着美人脖下微微耷拉着的棉质纽扣,双手一路前行,老马识途般从不堪盈握的楚腰直转而下,最后,似是找到了归宿一般,留下美人儿丰厚绵弹的两瓣如桃美臀上,似轻似重地来回抚摸着,不知疲倦。忽地,杜柯缩回双手,只一手轻轻抬起紧压着自己的妙体,一手直奔主题,熟练地接着温婳胸前的衣襟,动作迅雷不及掩耳。温婳似是觉察到了什么,娇喘之声更甚,本能地伸手拉扯男子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双手,不觉胸口一凉,淡青色的上衣已向两边敞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和一只醒目的粉色肚兜儿,将一双硕美的酥乳紧紧的包裹住,中间露出了一道令人大喷鼻血的深沟,迎着男子炽烈的目光微微颤动着,骄傲地宣泄着自己的青春与美丽。
  满眼皆是令人窒息的女体,尚是初儿的杜柯哪里还忍受得住,双手一用力,直把脑袋紧紧按进美人儿丰腴的,迷醉地嗅着甜腻馥郁的乳香,不自禁地伸出舌尖来,隔着薄薄的真丝兜儿不厌其烦地舔舐着丰硕柔腴的乳球。
  感觉隐秘的私羞处参加传来阵阵犹如虫咬般致命快感,温婳羞闭美眸,不敢睁眼看他,一双柔嫩的藕臂情不自禁的在杜柯脑后游走抚摸,檀口微身,不时发出一丝愉悦的呻吟。忽地,一声清脆地鸟鸣传来,猛地惊醒了温婳迷醉的春闺梦境,昏暗的灵台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温婳回过神来,意识到此刻的状况,用力推开胸前欲罢不能的男子,只弹身而起,转眼间已是数丈之外,忙不迭地伸手系好凌乱的胸衣,一言不发地走向不远处湍急的清澈小溪。
  一路走来,两人默默无言,气氛亦是很尴尬,温婳低垂着头走得很快,杜柯牵着马儿在后面谨慎地跟着,生怕再次发生先前的情不自禁。很快,已是黄昏,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落日的余辉仍在无声地奉献着自己最后一点的残热,不肯离开它恋恋不舍的美好山河。空旷辽远的栈道上,两个依稀可见的身影在西下的斜阳里被拉得愈来愈长。两人脸上火热的潮红已渐渐淡去,无声地行走在亘古荒凉的岔道上,竟是形成了一幅满目凄怆的画面,让人不忍再看。
  天色渐暗,两人已至洛阳城偏远的郊外,一件古朴的民宅映入眼帘。宽敞的大院子里一群鸡鸭正无忧无虑的相互嬉戏,一位身姿妙曼的少女正抬手洒出一把稻谷,粗布麻衣难掩起明丽秀色,一头如云秀发被一只浅色荆钗高高绾起,看样子不过初笄年岁。
  那少女眼看着远来行人越来越近,忙放下手中活儿,招呼道:“两位朋友,可是要行至远方不?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寒舍将就一晚吧!家中父母常年在外做些生意,空房间还是有些个的。”话音未落,只听温婳温和地谢道:“多谢妹妹美意,我两正愁不知何处落脚,如此说来求之不得,谢谢了。”
  “这位姐姐客气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急人所急更是我辈分内之事,何况区区小事,何足道哉。”那少女礼貌地还礼,接着道:“来,先进屋吧。我去准备几个家常小菜,两位哥哥姐姐先随意地坐坐。”说完迎着温婳和杜柯进了屋子,很快又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那少女身形渐远,杜柯低头瞥了一眼身侧的温婳,微微道:“姐姐,对不起。”说完,像个犯错的孩童般地垂下头去。
  温婳听得心儿一颤,只面无表情地缓缓道:“姐姐不怪你,是姐姐自己命苦。”声音渐渐颤抖,似要哭出声来。
  杜柯虎躯一震,心中激起无尽的怜惜之意,很自然的伸手又要去揽她,却被温婳灵活地跳开。杜柯手停在半空中,心痛如绞,只缓缓地放了下去。此后,两人又静默不语了良久,忽地听到外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菱儿,你在哪呢?”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满是宠溺的叫唤。两人听得真切,茫然地对视一眼,脸上一热,又齐齐地避开。
  “呀!爹爹,你怎么回来了,妈妈呢?”却是先前的那个热心小姑娘,口气里也是充满亲昵。
  “留在洛阳城里照看铺子,反正生意不忙,爹爹想菱儿了,就回来住几天。”那中年男子答道。
  “嘻嘻,爹爹真好。”少女撒娇道,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张道:“呀!家里来了两个贵客,这下子房间有些挤了。”
  “哦?来借宿的么?我家丫头真是长大了,知道助人为乐了。”男子语气里满是骄傲地说。说话间,两人以至屋中,杜柯抬眼看见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身后跟着一个脸带清俊笑意的中年男子,着一身胜雪长衫,显得温润儒雅。
  “二位是夫妻吧?”那男子一脸真诚地说。
  杜柯刚要否认,却听温婳出人意料地说:“是的,愚夫妇叨扰了。”顿时,一颗心神游天外,只痴痴望着玉人。
  看着两人眼中毫不避讳的情意,那男子朗声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位天造地设,真真是一对璧人。”直听得两人脸红耳热,心跳如鼓。
  晚间,四人一桌就餐,场面温馨地像是一家人。在断断续续的闲聊中,杜柯知道这家主人姓张,是个在洛阳城做茶叶生意的商人,因独身女儿张菱喜欢乡下的生活环境,时时未肯搬进城区。两人也粗略介绍了下,只说是去洛阳城寻友的年轻夫妻,隐瞒了辉煌的家世背景。
  很快,已是睡觉时分,被误认为夫妻的两人身处同一个狭小的空间,气氛相当尴尬。匆匆对视一眼,似是想起早间的如火缠绵,又齐齐转过脸去。最后,还是温婳打破沉默,轻声道:“弟弟,睡吧!明早还要赶路的。”说完也不褪衣,只合身躺倒在床上,翻身对着墙壁,拉起被子轻轻掖着。杜柯心想我们心中磊落,又何怕闲人碎语,便很自然的和衣睡下,吹灭了桌上那盏昏黄的油灯。
  陌生的房间里,一片黑暗,只隐隐传来阵阵急促的心跳声。两人背对着背,只睁大眼睛愣愣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虚空,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哪有半点睡意。
  因是农人家床铺子甚窄,初春的晚间又是极冷的,两人的背紧紧贴着,虽是隔着几层衣服,杜柯仍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佳人玉背熟悉的绵软柔腻。杜柯的喘息声情不自禁地逐渐加重,脑海里满是早间的炽烈缠绵,整个身子似要瞬间焚出火来,唯灵台一丝残存的清明紧紧扼守着最根本的理智,才没有转过身去伸手抱住她。
  嘿嘿,各位大大是否和杜柯一样期待把他美艳迷人的嫂嫂推倒?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3章 河东少年
  杜柯在难以言表的强烈诱惑中,凭着早年苦修了近十年的《冰心诀》,艰难的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守住了最后的界线,终究还是没有干出有辱杜氏门风的荒唐丑事。渐渐地,只听闻一阵阵平和的喘息传来,原是温婳终于倦极睡着了。听着犹如庄严佛音般的呼吸,杜柯心中的火热和激切也渐渐褪去,很自然的安详睡去。
  一早醒来,杜柯急急起身,却发现身侧玉人早已不在,恍惚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娇笑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妙龄女子背对着自己言笑晏晏,心中不自觉的涌出一阵暖流想到昨天佳人竟是任他随意轻薄,更是欢喜雀跃,似乎忘了两人之间隔着的森严礼教。
  在张菱父女两的悉心招待下,温婳和杜柯美滋滋地吃完早饭,拱手称谢飘然远去继续他们即将结束的旖旎之旅。似是觉察到离家越来越近了,温婳再没有跟杜柯同乘一骑。一路走来,两人依旧默默无语,谁也没有主动挑起话端,场面还是尴尬的很。
  就在两人即将到达温府的时候,史清清亦起身告别了温冠霖父女,回川蜀去了。洛阳城的东郊,一间名唤“悦来”的百年老字号客栈早已开门迎客。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马鸣传来,店二小顺子很自然地走到门口迎客,一骑棕灰色的骏马急驰而来,马上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着一身贵气的绛紫色锦袍,举手投足之间,轩昂气宇尽显,身边的路人亦忍不住连连侧目,心中直叹:“好一个款款红尘美少年”,只见他有着削斧劈般俊逸的五官,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灵动深邃,若浩淼星空,稍显瘦弱却充满爆发力的完美身形,身上更是透着一种亲切感觉,使得和他相处的人都能够感受到那近忽妖异的魅力。
  锦袍少年翻身下马,将马缰交到顺子手中,说了声:“上等的草料”,便直奔客栈而去。那玉面公子进了客栈,在一边偏远的桌前坐下,朗声道:“来,一壶上等的竹叶青,半斤白切牛肉,再随便来两个家常的下酒小菜。”说完,背微微向后一靠,一双炯炯有神的俊目轻轻阖上,似是在惬意地闭目养神。
  片刻,酒菜以至桌前,少年郎一扬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看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神态,哪里像个豪族世家走出的娇弱公子哥,分明是一个爽朗豪气的绿林好汉。片刻,酒菜已毕,只听得他用包含磁性的邪异声音道:“小儿,再给我一间上房,我要去休息一下,这一路车马劳顿的。”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姣好的女音道:“小二,给我来壶老白干,再来几个小菜。”那少年听得心中颇为震惊,听声音分明只是个妙龄少女,开口却是最烈的老白干,少年本能地回首,循着声音望去,确实是个身姿妙曼窈窕的美人儿,只见她身着淡蓝色的修身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直引得店中众人连连注目。
  那少年似是忘了先前自己要去休息的话儿,只愣愣地盯着眼前清雅如兰的娟秀女子,一双明眸里满是欣赏之色。忽地,似是觉察到一道摄人心魄的眼光头来,那女子抬首迎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只轻轻一瞥便转过脸去,口中吐出一句“登徒子”,便不再看他,只径直走向另一端的酒桌。问得轻叱,那少年猛地回过神来,只若无其事的舒展了子,继续朗声道:“小二,给我一间上房”,心中却是疑窦满满,想起自己适才竟是这般失态,更觉不可思议。一念起,少年便扭头望向另一边,只见那个清丽少女很是淑女地坐着,只抬起那双雪团也似的纤细素手,慢慢饮了一口身前的老白干,眉头一皱,樱桃小嘴微张,伸出一条灵动如蛇的鲜红来,满是回味地舔了舔晶莹若水的樱唇,神态满是调皮之色,少女的青春魅力肆意释放,引得那少年心头猛地一跳,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狭促的红晕,急急移开了目光。
  午间,正是饭罢小憩之时,那少年舒展开临风玉树般的秀颀身姿,斜斜靠着睡榻,微闭着双目,恣意享受着饭后的闲适疏懒。忽地,似是听得微微声响,一双深邃俊目轻轻睁开。听得更加真切,却是隔壁房间传来阵阵揪心的轻咳,却是个女子,咳嗽声一声声延绵不断传入耳来。那少年眉梢一挑,从榻上一跃而起,听着渐渐升高的咳嗽声,一脸的疼惜,仿若看见了那袅袅而来的捧心西子,原本舒展的双眉也开始紧紧皱起。
  良久,那咳嗽声时断时续,仍未结束,那少年似是再也坐不住了,从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白玉瓶,打开红缨塞子,倒出三颗滚圆的棕色药丸,起身便去开门而去。
  “咚咚咚”,却见那少年已站在门口,伸手微微敲打着檀香木质的雕阁。
  良久,只听得“吱”地一声,门已打开,一阵如兰如麝的幽香袭来。少年看见有人出来,便只躬身行礼道:“在下河东裴彦,适才在隔壁听到姑娘咳嗽声不止,特意拿来先父耗尽毕生心血所制的‘正天丸’,希望可以给姑娘这带自娘胎里的痼疾一些帮助。”说完,伸手递过丹丸,缓缓抬头,却又一时愣在那里,一双举到半空的手很是尴尬的抬着。
  眼前的正是先前在楼下所见的佳人,却是换了一身装束。只见她披着一件雪白的貂裘大衣,同样雪白的风帽下面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秀脸,眉眼乌黑,嘴唇绯红,三种颜色都纯粹到了极致,竟不似世中之人。
  那少女移开身子让他进入屋子,半倚在榻上,用微弱的语气缓声道:“谢谢裴公子好意,小女子……”话未玩,一声揪心的咳嗽声再次传来,直看得身前的裴彦心中一疼,竟是生出要毕生保护她之意来。
  “姑娘少说些话儿,来,先把这药丸服下。”裴彦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怕是吓坏了眼前的病美人,体贴地去桌上倒了一杯温水,连着药丸一起递上。
  那少女只静静地看着他的举止,募得,苍白的两颊没由来地浮上一朵病态红云,低低垂下头去,只接了杯子和药丸,和着水慢慢服下。良久,似是药力发作,少女脸上红云更甚,缓缓道:“河东裴家果真是名满天下的黄岐世家,小女子自幼请遍名医,亦服过不下百种的药丸,却从未曾如现在这般舒畅。裴三公子,多谢你了。”
  似是发觉自己不小心漏了姓名,裴彦微微一愣,缓缓道:“悬壶济世是先祖传下的严训,急人所难,更是我辈分内之事,姑娘无需挂怀。只是我此次出来,身边带的正天丸并不多,姑娘你的痼疾时日已多,当以此慢慢调理才是。”说完,从胸口掏出一个玉瓶递上。
  那女子接过玉瓶,缓声道:“裴公子大义,姑苏慕容家没齿难忘。”声音很是柔弱,却听得一旁的裴彦惊诧不已,只结结巴巴地说:“你姓慕容?”
  “嗯,小女子慕容凌,家兄慕容清时常提起名剑山庄的‘四花公子’,对裴三公子赞不绝口。”慕容凌恢复了常色,缓缓道。
  “江湖朋友看得起给的虚名而已,慕容姑娘休要高抬了在下,不然有得飘飘然了。”知道了眼前丽人是名动天下的江南第一美女,裴彦一颗心早飞到九霄之上,漂浮着不愿下来。
  “裴公子自谦了。在家中时常听得‘四花公子’大名,我本是不以为然的,只当是些好事之人弄出来的欺世盗名之徒,今日一见,方觉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偌大的江湖还是有眼光的。”慕容凌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双滴水美目悄悄打量着眼前的名门侠少。
  闻得此言,裴彦竟不知如何回答了,能得佳人青睐,心中欣喜可想而知。两人默默相对,良久无言。半响,裴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方如梦初醒地说道:“裴某先行告退了,慕容姑娘好生歇息。”语罢转身正欲出去,忽听得一句微不可闻的娇软女音道:“裴公子,后会有期了。若有机会,凌儿必当登门拜谢。”语气中竟是夹杂着丝丝的不舍之意,听得裴彦如闻仙音,再一次魂飞天外。
  回到房中,想起适才临别时玉人娇羞脉脉的那句话来,裴彦只兴奋得上串下跳,分明就像个得了糖果的稚龄幼童,哪里还有他裴三公子“浣花洗剑吴王老”的洒脱气度。哎!情之为物,只叫人心醉神驰,再没有半点理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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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4章 武林旧事
  说起这个“四花公子”来,在江湖上还真是大大的有名。“四花公子”是洛阳名剑山庄世代嫡传弟子的称号,亦是名剑山庄庄主的继承人,是江湖中年轻一代的翘楚和守望。
  洛阳的名剑山庄与江南姑苏慕容家的参合庄并称南北二庄,由北周武帝的亲侄纪国公宇文康所建,初建时的原因是为了宇文家的天下能够千秋万代,居庙堂之高,遁江湖之远,两者守望相助。及至雄才伟略的武帝于36岁未及不惑之年便英年早逝,继承者骄奢逸,朝堂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公元581年,出身弘农杨氏的隋国公杨坚受禅,世称隋文帝,北周灭亡,宇文康万念俱灰之际,改姓为“剑”,遗命废除父子血脉相传之俗念,每代传人皆为在任庄主云游天下时所收弟子,或出身高门,或贫弱孤儿,只看其资质修养品性才学,于每任“四花公子”中择其一承庄主之位,另外三人管理庄内“天、地、人”三堂,为庄中长老。名剑山庄虽创建于皇室,然朝代兴衰更替乃历史必然规律,自纪国公宇文康以来,便以释然,只飘远于江湖,再无意逐鹿于庙堂。
  每任“四花公子”都是“簪花、拈花、浣花、葬花”四个称谓,是为“大公子簪花天地俏,二公子拈花一笑佛祖飘摇,三公子浣花洗剑吴王老,四公子葬花折煞九泉妖”,皆是名满江湖的翩翩公子,然江湖之外的身份,却是向来保密的。适才裴彦虽自报家世,却未说自己是浣花公子,慕容凌一语中的,即说明慕容家影响之广。
  说来也是见怪不怪,宇文、慕容二姓皆曾是北朝胡族皇室,虽年代久远,亦难掩其清贵高华之气,两家交好,也是很正常的。名剑山庄当代庄主剑无形与慕容凌已经过世的父亲慕容震寰曾同属二十年前的武林四大宗师,据闻现在一身武学已臻返虚之境,只萍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年前与峨眉莲花庵主静逸师太金顶一战后,两人更是销声匿迹,绝迹江湖了,只未见其尸,名剑山庄也没有新的庄主出世,世人皆言两人只是携手归隐,不再过问世事。
  十年前的中秋之夜,娥眉金顶旷世一战,亦是世间最强剑法的直接对决,名剑山庄嫡传的飘云剑法传自真龙天子北周武帝宇文邕,其王者之气一往无前,凛冽无比;娥眉玉女剑法据闻传自巫山神女瑶姬,其灵动秀巧实为天下剑法之首,更胜在灵活多变,少林先代主持慧明禅师曾观之云:“其剑也,如梦亦如幻,实不为人间所有。”剑无形未承庄主之位时也是跟裴彦一样,是排行老三的浣花公子,据传更是李唐皇室直系子弟,因厌倦宫廷争斗远走江湖。
  三十年前的大理洱海之畔,一位锦袍高冠白衣胜雪的少年公子缓缓踱着步,如玉的面庞上满是哀恸和愁思,俊目通红,隐隐泪光闪动,似有眼泪随时夺眶而出。若是京师有人看见,定会知晓他就是先帝代宗爱子雅王李逸,于四年前的一场宫廷政变之后消失于世人眼前,不知所终,代宗皇帝崩于三个月前,今上德宗李适继位于灵柩前,改元宝应,想是他虽漂泊天下不问世事,但念及慈父亡故,亦难免泪流神伤,更因不能亲自守灵以示孝道,心如刀割。
  四年前的宫廷叛乱,累及原本与世无争的皇室少子,16的少年受尽世态冷暖人心薄凉,于一夕之间顿悟,远离皇宫是非之地,结识了云游天下的名剑山庄庄主剑无名,一老一少相见恨晚,剑无名见其于己有缘,遂将一身功参造化的武学倾囊相授,更已名剑山庄相托,于尘世俗事了却后飘然远去,不到20岁的雅王李逸改头换面,变成名剑山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庄主剑无形,以其独创的无形剑败尽庄中所有人,一日之间名满天下,袭位后一改先前锋芒毕露的势态,隐遁不出,更将庄中大小事物委任于三位太上长老,自己飘然远去,不知所踪,成为武林一段奇闻,至今为人津津乐道。
  “施主如何如此消沉,需知生老病死为自然规律,在世为人者皆不可免,佛陀尚会坐化轮回,即便贵为帝王又有何分别?”一声温婉的女音传来,李逸循声望去,却是个一身月白色僧袍的青年女尼,生在佛门清静之地却偏偏生得一副颠倒众生的容貌,举手投足之间清丽之光令人浑然忘物,真不知是福是祸。
  “多谢小师傅指点迷津,剑无形素来独来独往于世不容,怎会在乎谁的生死?”白袍男子朗声道,恢复了满面和煦的笑容。
  那位青年女尼只微微一笑,仿若冰花出绽,直美得人目眩神迷。只听她缓缓道:“名剑山庄庄主无形自是独来独往的孤家寡人,陇西李家的雅王李逸却是个深懂孝道的谦谦君子,先皇代宗崩于三月前崩于紫宸内殿,先帝仁政爱民功在天下,实为大唐英主,然生死有命,施主还是看开些吧。”说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陌生女尼令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熟悉,李逸听得那声幽叹,只觉心里一凉,伤怀追忆之意更甚,望着雾气腾腾的洱海海面,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只听那女尼说道:“贫僧峨眉静逸,有事先走一步了,若后会有期,自当继续今日之谈。”说完行礼告别,悠然远去。李逸只看着她的身影,心中所想是佛门竟有如此国色,不知是悲是喜。孰不知那日绿草清辉般的一次邂逅之后,缘分的红线便以将两人紧紧缚住,谁也纠缠不开,直至二十年后那名动天下的一场大战,以及战后无人所知的后续故事。
  两人的踪迹已是武林近十年来最大的悬案,人人皆言静逸师太背弃佛门,与剑无形双宿双栖,远离了红尘俗世,偏偏名剑山庄和峨眉派主事者“簪花”杨琦和灵毓师太又都是闲云野鹤般的闲适淡然之人,自不会斤斤计较这些内幕,武林中纵有宵小搬弄是非,亦摄于两派威名,不敢大肆宣传些什么。其实若真能有缘再续半生之缘,亦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只是世间太多桎梏牵绊,终让他们举步维艰。
  同为武林泰斗的慕容震寰生前每每谈及老友,总是满口唏嘘,为他一世情伤叹息不已,即便是五蕴皆空的慧明禅师,说到那段武林往事,也是连连摇头,满目凄凉,可见这是个多么悲戚的故事,然斯人已去,追忆者凭添伤痛而已。
  当年江山徒手赠,长君如玉也倾城。
  林花谢了又春红,生死聚散太匆匆。
  清歌曼舞比翼情,不过前世半阙梦。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这是当年剑无形一场大醉后剑刻西陵酒店南墙的诗,飘逸桀骜的字体至今仍在,此后每月都会有醉酒者望着这一壁的情殇黯然落泪,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叹情深缘浅,人间太多无奈,只苦痴儿女纠缠一世,终落得天各一方永不相见,叫人情何以堪?
  因剑无形杳无音讯,大弟子“簪花”杨琦主持着庄中大事,偏偏他是灭了宇文家天下的弘农杨家嫡子,更于军旅身居骠骑将军高官,三位太上长老迟迟不肯以庄主之位相传。杨琦闲云野鹤淡泊名利,一生只想携爱妻韦妍儿隐居田园,只恨身在公侯之家,更自幼蒙恩师授艺知遇之恩,很多事情无可奈何,见众人无意以大事相托,他也乐得清闲自在,只寄望于三位师弟,望他们承袭名剑山庄三百年基业。老二“拈花”卢云跟老三“浣花”裴彦亦是出自公侯世家,卢云玩世不恭嬉笑怒骂,所谓“亦侠亦狂真名士,能歌能哭掩俗流”,庄主之位于他而言,只是飘渺无迹的一抹浮云,只会一笑置之。老三“浣花”裴彦自幼得渊源家世熏陶,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个能担当有责任心的人,却也因受黄岐世家影响,偏偏生得一副悲天悯人救世菩萨心肠,更习得家传的“枯木迎春”心法,慈善之心更甚,亦不是杀伐果断的庄主佳选。老四“葬花”沈萧出自前朝沈太后的娘家,及至现今家道早已中落,更是家中旁系子弟,从出身就饱受欺凌,五岁时父母因无钱医治而先后早逝,更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很深的创伤。于是才有了现在冷酷无情的沈四公子,因身处庄中刑堂,常年掌握他人生死,葬花之名更是与死亡息息相关,所以说“葬花折煞九泉妖”,江湖流言非虚也!沈萧虽身居末位,却隐隐已是下任名剑山庄庄主的接班人,这也是整个武林耳熟能详的共识。
  半年前,三大太上长老中有两人相继因病离世,最后一人也是久卧病榻,更让沈萧更名为剑无情,传宗之意显著,只差仪式而已。
  其实若单论才学资质武学造诣,老二卢云才是四人中的翘楚,偏偏他不屑一顾的傲然性格,庄中耆老们怎会以庄主之位相托?杨琦和裴彦虽相劝良久,终不欢而散。幸四人自幼一起习武,感情甚深,即便杨琦和裴彦不认同沈萧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处事态度,但他继位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怕的是沈萧世俗权欲太甚,有一天会走上不归路,那样名剑山庄就是一场浩劫了。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5章 相思明月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长安城中最繁华的太白楼上,隐隐约约传来这颇是落寞却又不羁的诗句,闻者皆以为是一流落江湖的天涯倦客所作,以一生漂泊所感以慰熙熙攘攘的世人,孰不知击节高歌者并非是个衣衫不整的落魄汉子,恰恰相反,是个锦衣华服的玉带公子,实是大跌眼镜,让人惊诧莫名。
  “卢二公子,这下半阙怎么不唱了?”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个一身劲装的魁梧汉子走进太白楼,径直向着最不起眼的角落而去。
  “冯大镖头,别来无恙了。”卢云似是毫无反应,闲散地坐着,自斟自饮,只随口招呼一声。原来那大汉名唤冯啸,是卢云的知交酒友,本是长安镖局的少镖头,因年前老父冯总镖头金盆洗手,故接任了长安镖局的基业。最近事务繁忙半年来没怎么联系。
  “来,今日老哥我好不容易得闲,定要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冯啸说完,一仰头,一杯女儿红已入腹中。卢云只抬眼望了望老友,继续自斟自饮。半响无语,没半刻功夫,两壶女儿红却以喝完了。
  “说吧,什么事?”卢云缓缓抬头,用醉醺醺的口气道。
  “诶,卢老弟啊,名剑山庄遭逢大变,江湖盛传天堂堂主天煞病入膏肓,你们师兄弟几个又都不在庄内,上上下下乱作一团,你就真的不管不问了么?”冯啸缓缓道。
  卢云沉默良久,依旧用不轻不缓的语气道:“沈萧呢?他都不在意,又何须我多管闲事。”
  “据传葬花公子武道遭遇瓶颈,远赴西域追求突破去了。”冯啸道。
  “无形剑气和飘云剑法哪是这么好练的。”卢云语气里满是讥讽。
  “冰霜葬夜绪难休,冷月凋星似水流。相思明月楼何处?一朝二慕或三秋。卢兄弟,这首诗可有耳闻?”冯啸淡淡道。
  “这么说我也算半个江湖中人,相思明月楼的大名还是听过的。”卢云口气亦是淡淡的,仿佛在说着根本与己无关的琐事。两人口中的相思明月楼是大唐立国以来凶名最甚的杀手组织,奉行“得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理念,纵横江湖黑道逾百年,是当之无愧的魔道无冕之王,历任楼主皆是绝世武道奇才,一身修为绝不输于少林方丈,有过之而无不及。相传三十年前的少林戒律院首座慧空禅师曾败于前任楼主于长空之手,少室山一战,天下动荡,已成传说。
  “卢兄看看这个。”说着,冯啸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卢云接过一看,脸色大变,满是郑重,半响,才缓缓道:“不知此物冯兄从何处得来,当谨慎处理,切不可糊涂大意,以免招来杀身之祸血光之灾。”说完,轻轻拂拭着手中之物,原是块方形玉色玛瑙,掌心大小,表面雕刻着一轮冷月俩株红豆和一座阁楼,三个原本毫无关联的物事现在看起来却是从未有过的和谐,栩栩如生浑然一体。
  “诶,这不是我冯家的事,长安萧氏柯该知道吧,前两天萧老爷子亲自把它交到我手里,托我到时保护他们一家顺利还乡。萧御史为官清廉,原是他在告老还乡之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朝中有人向相思明月楼买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老爷子自己正气凛然无所畏惧,然家中尚有结发爱妻和那个40岁才有的宝贝女儿,他不忍她们娘俩遭难,万般无奈之下才寻到我那个金盆洗手的父亲……”冯啸絮絮叨叨地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听得卢云眉头深锁。
  “我此次来长安本是来应试的,我卢家书香世家累世儒学,母亲要我考个功名回去个父在天之灵。为人子女者也有很多无奈,科举在即,我是有心无力了。萧老素来受天下百姓敬重,我想那个幕后的黑手也不敢如此猖狂吧?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又以何堵天下悠悠之口?萧老国之柱石,只好劳烦冯大哥了。”说到此处,卢云起身作揖,一脸郑重,早没了以前招牌式的轻佻。
  冯啸郑重点头,一时也是热血沸腾,忍不住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万丈豪气在片刻之间挥洒地淋漓尽致。
  不经意间,天以渐黑,两人挥手作别,卢云只身来到驿站,听着隔壁传来朗朗读书声,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愣愣地望着窗外的漆黑夜空。一轮冷月高悬碧空,洒下银辉铺满大地,生出空旷苍茫之感。
  卢云无心睡眠,独自坐在窗前,想起过往种种,不觉浮生若梦,不免苍凉一叹,心中有关相思明月楼的种种旧事,一齐涌上心头,更是眉头深锁。
  这边有人深夜难眠,那边的悦来客栈里,竟也是同样的光景,可叹江湖盛传潇洒不羁的四花公子,老二和老三竟都成了赏花感月的性子,要是让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掀起怎么样的风浪来,更何况现在名剑山庄一片动荡,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原本遇上美人是件喜事,现在的裴彦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才刚从认识慕容凌的惊艳中恢复过来,便想起此次来洛阳的目的,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一阵烦闷。他不同于卢云,虽无意于庄主之位,但山庄的安危却是放在心上的,这次从河东道洛阳来,就是担心有心人趁着名剑山庄大乱之际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作为剑无形的嫡传弟子之一,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在这危急时刻守护山庄安危并接手山庄大小事务。
  想到他那三个师兄弟,裴彦就不开心。老大投身军旅报效国门,早忘了自己还是个江湖人,老二闲云野鹤事不关己,老四执迷武道一心只求提升武学境界,这样的关键时刻,竟没有一个出来主持大局,偏偏要他一人独担重任,怎叫他不气恼呢?偏偏他又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没野心没心机没抱负,千思万绪涌入脑海,早就不会决断,成了一团乱麻,越想越糟糕。
  一夜无语,醒来天已大亮。裴彦舒展了子,洗漱好了下去吃早膳,刚关上房门,便闻得一阵既陌生又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裴彦一扫昨夜阴霾,又恢复了“五花马千金裘”的五陵年少神采,转身循着香味望去,一袭袅娜的倩影映入眼帘,一时竟是痴了。
  慕容凌见他痴样,不免一声娇笑,嗔道:“呆子,发什么愣?”
  裴彦听得佳人薄怒微嗔,一颗心不知又飞到哪个桃源梦境去了,早把昨晚的烦心琐事抛到爪哇国去了,满脸微笑,如沐春风。
  两人并肩施施然走下楼来,哪里有相识才一天的样子,俨然是情深意切的一对无双璧人。裴彦美人相伴,竟是一生从未有过的快活,偷偷转过头去打量玉人,似是心有灵犀,慕容凌也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明白了彼此眼中毫无遮掩的欣赏钦慕,触电般齐齐转过头去,脸上各自染上一层粉色薄晕,一颗心跳得急促,好像马上要从心口蹦出来,久久不能平复。
  好不容易走到桌前就坐,两人各自低头而坐沉默无言,良久,只听慕容凌清越的声音传来:“小二,来两笼包子两碗豆浆。”
  饭毕,却是裴彦先说话:“慕容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语气带着不舍,声音却是清朗的。
  似是猛地回过神来,听闻檀郎起身告辞,慕容凌忍不住低呼一声:“这么快。”话毕,发现言语中的羞人之意,更是臊得玉靥鲜红欲滴,良久才说道:“裴公子,后会有期了。”
  裴彦终是洒脱的江湖男子,片刻之间便收拾好行装起身告辞了,慕容凌坐在桌前,望着渐行渐远的疏朗身形,心里难免戚戚,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几时方能重聚?”
  裴彦白马青衫,奔驰在康庄大道上,眼前一抹倩影却总是挥之不去,似是着魔了一般,心中酸楚难耐,竟猛地一拉缰绳,马踏流星疾驰而过,发出一声悲戚的长啸,令见者叹息闻着伤心。
  其实两人都是毫无心机的直性子,初尝爱情滋味,自然是难割难舍,偏偏世事难测命运弄人,相聚不过片刻便分离在即,怎叫人不扼腕叹息?情为何物?又有谁说得清呢?多少人只为一个缘字情难了。
  或许唯一得意的,要属初尝滋味的杜柯了,随未能破了自己的处男之身,但这几日来跟美艳绝伦的嫂嫂耳鬓厮磨,多少尝了些女儿家的味道。偏偏温婳待他若即若离,仍不能为爱放下世俗的一切羁绊,直撩得杜柯心急火燎,欲罢不能,心中却又非常敬重那个遭遇悲苦的楚楚佳人,只得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武道上,龙衍枪法的基本招式熟烂于胸不说,内息境界也是提升了不少,早已到了炼精化气的瓶颈阶段,突破在即,独独缺少了机遇。或许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就能让他达到武道的新境界,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6章 温府旖情
  这日晨间,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真真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的好天气。不知不觉之际,杜柯和温婳已经来到洛阳城东。一双璧人言笑晏晏款款而来,为这妩媚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直教人见之忘俗,心折不已。
  许是家门日近,温婳早早便换了原本的一身男装,穿着一身温婉端淑的寻常仕女装,柳眉细描樱唇淡点,高高挽起的流云髻上斜斜插着一支素白玉钗,更显得整个人淡雅如菊,虽失了先前飒爽的勃勃英气,却多添了女儿家的娇柔妩媚,若不是腰间显眼的颀长佩剑,还真以为是哪个深居闺阁的大家小姐出门踏青呢。
  受了身旁佳人光彩照人的影响,杜柯原本不修边幅的邋遢形象此时也是大为改观,毕竟要去拜访温家的长辈,仪表还是很重要的。青色的劲装换成了一袭月白的缎面长袍,脚踏着朝云厚底长靴,偏偏单手斜握着一杆银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是在提醒众人,这个翩翩少年郎还是个龙行虎步的武者,虽有些不太和调,却也透露出他一付别样的气质来,令人难免侧目,心生赞叹。
  两人已在先前的驿站处买了马,此刻并肩而来,引得洛阳大街上的纷纷注目,异彩连连。温婳生于斯长于斯,自是对着洛阳城再熟悉不过,杜柯早年岁慧明禅师苦修时,也曾随他云游此处,只是童年的记忆渐渐模糊,洛阳城岁整体是没有什么大变化的,细微末节总是有的,杜柯才会隐隐生出陌生之感。
  温家在洛阳城东的一处僻静庄园里,两人很快便以来到温家大院门口,齐齐下马缓缓而入。
  “大小姐,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派车子去接您。”答话的是温家的老管家。
  “没事,福伯,这次我是特意来跟爹爹妹妹辞行了。对了,他们人呢?”温婳微笑着说,脸上丝毫没有离愁别绪。
  “老爷出门办事去了,半个月后才会回来。二小姐送走清清姑娘后整天待在房间里发呆,除了用膳,其他时候足不出户。”那个名唤福伯的老管家说道。
  “你去忙去吧,我去看看那个丫头。”温婳说完便朝温怡闺房走去,留杜柯一个人在客厅饮茶,正巧杜柯在苦思一个招式,浑然没有反应,很自然地坐着品茶,倒也无碍。
  温怡此刻正在房中坐着,靠着窗口发呆。以往若是这般明媚的天气,她早忍不住雀跃的心情,外出游玩去了,此刻秀眉深锁眼神飘忽,倒也实在是少见。
  忽的,一声“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沉寂,温怡满心惊诧地起身开门,一抹再熟悉不过的倩影出现在门口,一时间竟是愣在那里。
  “怎么?臭丫头,不让姐姐进去么?难不成房间里有什么姐姐不该看的事?”温婳看着妹妹的呆样,一脸讪笑地说。
  温怡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地嗔道:“姐姐为大不尊,哪有用这样的闲话来数落亲妹妹的?”语气却是带着惊喜的。
  两人进了房间,温怡转身关上房门,对着姐姐说道:“怎么现在会回来?莫非杜家那小子惹姐姐生气了?跑回娘家啦!”
  “好啊,臭丫头,敢回敬气逆姐姐来了,没大没小的。”姐妹两像往日一般戏作一团,丝毫没有芥蒂和顾忌。片刻间香汗淋漓,若是杜柯在此,估计又要面热心跳了。
  一阵嬉闹过后,温婳牵着妹妹的手走出房间,指着仍坐在客厅饮茶沉思的杜柯道:“妹妹,他就是京兆杜家的小侯爷杜柯,你看看还满意不?”温怡一声娇嗔:“这个俊郎君姐姐还是自己享受吧,别跟我扯上关系。”说话间眼神却是很自然地飘向客厅里的如玉少年郎,异彩连连,满是欣赏之色。
  温婳看出妹妹眼中神色,叹气道:“都怪爹爹替你许了个放荡不羁的卢云,若是把你许给他,你看可好?”未待温怡回话,便对着犹自神游天外的杜柯道:“你这人,发什么呆,我替你引了个大美人来,你竟视而不见么?太没礼貌了。”
  听得一声娇嗔,杜柯猛地回过神来,满脸歉意地道:“好姐姐,我适才在参详一个难懂的招式,不好意思,怠慢了。”
  “怠慢了我是没事,怠慢了此间的主人,看她不仔细扒了你的皮。”温婳说得咬牙切齿,却是满脸戏弄的笑意。
  看着他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自己搭进去,温怡可就不客气了,一声嗤笑,道:“哟!好姐姐,我听着怎么这么热乎啊?感觉比我这个同胞亲妹妹还要亲嘛?莫非你们……”
  说到此处,温婳回忆起一路的旖旎,脸上烧红一片,斥道:“死丫头,说得什么话儿?要死了。”说完扑了过去,又像先前那样嬉闹起来,浑然忘了身边站着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
  两人刚刚才闹过,没多久就又香汗淋漓,本是初夏之际,衣服穿的又少,汗湿衣衫,直衬得双姝的身姿更加玲珑浮凹,看得一旁的杜柯脸红心跳,血脉贲张,急忙收起绮念,转过身去。偏偏两人浑然没有察觉,丝丝妩媚至极的娇喘如耳,逗得杜柯这个初哥更加贲张,忙不迭地暗念冰心诀,方才硬生生地遏制住了心中的双飞邪念。
  良久,两人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的少年背对着他们正襟危坐,想起先前的旖旎香艳,不免心中羞臊,场面一下便得沉寂,只听见三人渐渐平复稳定的呼吸声。温婳年纪稍长,见过的场面也多些,此时第一个回过神来,缓缓道:“柯弟,旅途劳顿,我叫福伯领你去客房休息下吧。”
  杜柯忙点头,心中却想:这旅途甚是愉快啊,莫非美人不喜?胡思乱想之下,难免有些酸涩,便随着老管家去了客房。
  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温婳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拉着仍自呆滞的妹妹也回房去了。
  一个下午,杜柯端坐在客房的床上修习吐息,心中绮念尽去,隐隐有突破练精境的迹象,偏偏仍是棋差一招,量变也达到大圆满的极致,独独缺少了一个质变的媒介,心中一阵苦恼,竟躺下蒙头睡去。
  所谓炼精化气,是将自身精元化为阳气,通过任督二脉,采入丹田,使之神气合一,又称“小周天”。武者达到练气境时,可单凭丹田的一股真气力举千斤,对于自身修行的技法自然也愈加随心所欲,可以说是踏入高手阶层的第一步,打通任督二脉除了苦练之外,更多的是机遇,所以万千武者都被挡在了练气境之外,徒唤奈何。
  杜柯睡得正酣,迷迷糊糊闻得一股熟悉的幽香入鼻,喃喃道:“好姐姐,柯弟好想你。”边说着,伸手一览,软玉温香入怀,紧接着一翻身,竟将一个香滑软腻的身子压在身下。
  温怡本是好心来叫他起来吃晚饭,见他酣睡难免起了贪玩之心,俯子去捏他的鼻子,怎料他如此反应,早被吓得脸色煞白,一时竟也愣在那里,动弹不得。良久,细微的鼾声传来,方自明白这小子是真的睡着的,并非有心侵犯自己,忙不迭用力一推,竟把熟睡的大色狼推到了地上。
  温怡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抚着滚烫的秀颊,慌慌张张地跑回房去,直把循声而来的温婳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杜柯从美梦中惊醒,睁开眼帘便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玉颜,仍觉还在梦中,竟是自然地伸手去揽她,忽得手似是打在了什么东西上,一阵剧痛之下,才真正清醒过来,猛地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地上,一旁温婳神色复杂地看着,眼波里满是秋水,竟不知是悲是喜。
  吃晚饭的时候,似是有默契般,三人对下午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只随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日常琐事,更多的时候是姐妹两交头接耳地说些悄悄话,杜柯一个人傻愣愣地发呆。
  依照往日惯例,温家姐妹总要饭后说些贴心话儿,杜柯很自觉地告辞,趁着这皎洁月光,去庭院连连想了一下午的枪法。温婳姐妹两也没有挽留,任他离去。
  待到杜柯离去,温怡便把今天在杜柯房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姐姐,听得温婳神色复杂沉默不语。说完后,两人静静坐着,良久,温怡忍不住开口道:“我瞧得出来,他是真心地仰慕你,敬重你,爱你。他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子,姐姐莫要错过。”
  温婳听得娇躯一颤,眼角隐隐已有泪光,喃喃道:“我残花败柳之身,哪里配得上他?他自是有婚约的。这辈子能够向现在这样看着他,我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温怡明白姐姐心意,扑到姐姐怀里,两姐妹紧紧相拥,相互安慰着。
  此刻的杜柯对房中的事情毫不知情,犹自兴致盎然地摆弄着他自创的得意枪法,月光下,俊逸潇洒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杜柯处男之身告破在即,请大大们继续支持龙魂,清心晚上继续再更一章,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7章 素女九式
  月经中天,渐渐夜已深了,杜柯习练了几遍的龙衍枪法之后,也依稀有了几分倦意,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客房漱洗后,倒头便是一场酣梦。
  或许是午间睡足了的缘故,方自睡了三个多时辰,而今不过丑时,杜柯便悠悠地醒来了。他兀自坐了起来,才察觉到尚是夜深人静之际,便要躺下继续睡觉,岂料一闭上眼睛,脑子竟满是一路走来嫂嫂温婳的旖旎香艳,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只觉全身燥热脸颊滚烫,更是羞人地呈现一柱擎天的窘样,硕大的宝贝出奇地坚硬挺拔,弄得他浑身不自在,满口的冰心诀此刻毫无作用,正所谓爱意满溢中烧,哪里能安静得下来?
  万般无奈之下,杜柯草草披了件袍子下了床,烦躁地在漆黑的客房里徘徊着,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忽的,杜柯灵光一闪,想到去温家老爷的书房找几本儒家经典读物,此物最能令人心平气和。想到此间,忙不迭地推门走了出来。
  外间的庭院里早没了先前那般敞亮皎洁的月光引路,高悬的明月早就钻进云层里不再出来。虽说是第一次来温家,但借着自己白天的巡游和惊人的记忆力,杜柯还是一路磕磕绊绊地来到了温冠霖的书房门口。房中自是一片漆黑没有人的,杜柯点亮随身带着的火折子,依循着点着了书桌前的罩灯,整个房间便敞亮起来。
  杜柯转头四处查看了下,发觉并未惊动其他人,便很自然地从旁侧的书架上随手拿了几本页面泛黄的典籍,一看便知是有了些时代的古物。杜柯打开最上面的一本《尚书》,径自读了起来。
  不愧是流传千年的儒家经典,才不过读了半响功夫,杜柯内心的一团火竟似有了熄灭的趋向,因发烫而变得鲜红的俊脸也渐渐恢复往日的神彩,偏偏的尴尬仍未除去,幸好杜柯读书起了兴致,也没有放在心上。
  良久,许是眼睛有些倦意,杜柯合上书卷,起身在书房里踱着小碎步,脑中仍旧回味着适才看的儒家教义,想到书中正气凌然的句子,也不禁有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凌云壮志。
  正当杜柯踌躇满志欲欲而试之际,他茫然扫视房间的眼睛很自然地停在适才那一堆书上,被最下面的一本露出的一个古篆体吸引住了,竟是上古文字,跟他们家族相传的指环上的字处于一个时代。
  惊诧之下,杜柯翻起那本书就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原本渐渐褪去的燥热感很快又回来了。原来书上生动地画着一对“赤诚相待”的青年男女,两人紧紧相拥,女子面向上躺卧,男子伏趴在对方身,男子地屁股在女子两腿中间,两人私密之处犹自紧紧贴在一起,图画下方却是用精致的小楷写着这样一段话:九法,第一曰龙翻。令女正偃卧向上,男伏其上,股隐于床,女攀其阴,以受玉茎。刺其谷实,又攻其上,疏缓动摇,八浅二深,死往生返,势壮且强。女则烦□U,其乐如倡,致自闭固,百病消亡。
  杜柯毕竟是公侯子弟,虽自小体弱,更随慧明禅师苦修了近十年,这幅画所表述的意思他还是清楚的,毕竟自唐开国以来,民风日渐开放,男女大防缘不及前朝那般苛刻。
  很自然地,杜柯对朝廷一品大员书房中藏有这等房中秘典非常震惊,清醒之余,方自想起爷爷传他的杜家龙岩枪法秘籍上也有类似的图画,这才将两者结合到了一起。杜柯很快就拿出那本贴身携带的小册子,将两者放在等下参照对比,发觉两者惊人地相似,便隐隐感觉这本书不似市井泛滥的诸如《玉房秘诀》、《玉房指要》、《洞玄子》之类的房中秘典一般简单,许是上古相传的绝世心法秘诀,可想到书中所绘的旖旎艳情,却忍不住把这样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猛然间,杜柯记起史书典籍中记载的一段风月掌故来,说是上古逐鹿大战前夕,轩辕黄帝得绶九天素女房中秘术,方自一鼓作气灭了九嶷族首领蚩尤带领的百万雄兵。想到此处,杜柯终于明白自己见到宝贝了,这本看似不起眼的古籍原是上古遗传下来的《素女经》真章孤本。杜柯的武道停留在练精巅峰良久,却始终找不到炼精化气的法门,苦恼之余,不免心中烦闷,再加上白天受了温家那两妮子的致命诱惑,才有了先前焚身的不明躁动。这本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正是绝顶的修行秘法,唯一的不足是此书讲究阴阳和合男女双修,唐朝虽民风开发,然修炼武道终究是清苦的,现下看来竟不似有了很多香艳之处,想到此处,杜柯难免又想起今天上午无意间看到的旖旎情景,顿觉口干舌燥。诶,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如何受得了这般的刺激,杜柯能够有如此的自制力还要归功于修行了十年之久的佛门秘法冰心诀,翩翩正人君子,实在难得,难得。
  杜柯随意地翻着那本《素女经》,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这素女九式随着九幅不同的画一一呈现在眼前,笔工精细,栩栩如生浑然一体,看得杜柯愈加脸红耳热呼吸急促,下面的“兄弟”更是因受了莫大委屈昂首而立,惹得她更加难受。杜柯看着最后一幅鹤交颈之式愣愣发呆,不知不觉之下,画面上毫不相识的赤身男子隐隐竟变成了自己,眼皮渐渐搭上,径自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昏暗无光的处子香闺里,房门紧紧闭着,最显眼处,是一个半依在墙边的古式铜镜,旁边的梳妆台上,斜斜坐着一个淡妆素颜的丽人,只愣愣地瞧着自己镜中的样子。只见她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雪纱亵衣,丰腴的前胸紧紧裹着一件翠绿的绸面裹胸,上面绣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红牡丹,细细的柳腰下,一条素白的绸布亵裤紧紧贴在结实圆翘的如桃美尻上,隐隐约约之际,愈显得身姿玲珑妙曼浮凹。
  “好姐姐,柯弟弟好想你。”带着激越的颤音,一声沙哑的男音从旁边紧紧拉着帘幕的秀塌传了出来,声音里压抑着太多勃发的激情,语速倒是不紧不慢,此时看来偏偏很是变扭。那女子听着身子一颤,雪白的莲花素颜上兀自飞起两朵红云,柳眉蹙了蹙,还是站起身来,扭扭捏捏地朝着床榻走去。
  许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才刚刚走到床前的娇羞美人便被从锦绣暖帐后伸出的一只大手揽住纤细腰肢,只轻轻一带,便跌进深深的帷幕里。明亮皎洁的月光透过铜镜对面的窗子照进屋来,只隐隐看见帷幕后面两个模糊的人影紧紧相拥,床下,两双室内便鞋随意摆放着,似是在像众人诉说着这旖旎香艳的一幕。
  “呀!”随着一身娇吟,杜柯梦中醒来,刺眼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子照进屋来,正照在书桌上,耀的杜柯朦胧的睡眼更加睁不开来,隐约间只见一个熟悉的袅娜身姿站在房门口,便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很自然地起身迎了上去。
  温婳早间起来用完膳食,想起父亲不在,孺慕之情又起,便想到去父亲常呆的书房坐坐,顺便整理整理,才开门,便被里面的景象着实惊着了。看着这恼人的少年郎很随意地趴在桌前睡得正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又说不出半句责怪的话儿,真真是拿他没有半点办法。现下看着他起身没有说上一句只言片语便径自向着自己走来,竟神使鬼差地不闪不避,很自然地反手紧紧关上了房门,如雪凝霜的娇颜兀自泛起莫名的红潮,心儿一下子跳得极快,全身像是虚脱了一般无力地靠在房门上,怎么也迈不开躲闪的脚步。
  杜柯愈走愈近,早已从先前的昏沉中恢复出来,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美人儿两颊泛着动情的潮红,一双媚死人不偿命的秋波美目直直地盯着自己,紧紧抿着樱桃小嘴,传来阵阵的低喘和心跳声。
  此情此景,憋了不知多久的杜柯哪里还忍得住,对方又是自己爱慕了太久的嫂嫂,一时也情难自禁起来,很快地加快了脚步。
  紧紧靠在杜柯颀长的身子上,嗅着他身上传出的阵阵男子气息,温婳不经有些意乱情迷,身子颤地愈加厉害。一声清越的鸟叫声传入房来,温婳猛地惊醒过来,用绵软无力的小手推着杜柯宽阔的胸膛,娇羞不胜地道:“小混蛋,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快些把人家放开,姐姐要生气了。”
  “好姐姐,柯弟弟好想你,这会子没人会来的,让我在好好抱抱你。”长久压抑的情感一朝释放,杜柯哪里肯就此罢休,一手紧紧搂着柳腰,一手搭在香肩上犹自不放,把头深深埋进怀中佳人那一头如墨的青丝里,迷醉地嗅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处子幽香。
  不知道这章是否让大家满意呢?毕竟是公共章节,很多东西不便描写地过于入骨,被河蟹了那清风就欲哭无泪了,大家说是吧?等上架以后,清心保证喜欢古典风月的朋友们绝对不会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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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8章 书房激情
  温婳此时全身早在那紧实的怀抱下变得娇软无力,哪里还有力气推开这可恶的小色狼,推攮了一会儿,便放弃了抵抗,反手抱住了这个命中注定要相爱的男子,听着他在耳边断断续续的绵绵情话,一颗心早就飞到了九霄天外,浑自把礼法教义全部抛了开去。
  感觉到怀中绵软娇躯的明显变化,杜柯的色心难免渐渐增大,动作也变得愈加的放肆起来。他一只手轻轻拉开香肩,深情地望着怀中深深眷恋的女子,眼里眉里全是爱意。
  似是受不了杜柯这般深情地注视和直白的示爱,温婳很自然地闭上了那一双勾魂的滴水美目,美丽的睫毛随着主人激越的心情轻轻颤动,秀美绝伦的面容微微仰起,一付索吻的姿态。此时的杜柯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很自然地低下头去,一阵火热湿吻。
  僻静的书房里,空气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杜柯双目微睁,沦陷在这腻死人的甜蜜热吻里,双手将怀中愈加娇软的温热女体抱得更加紧实。感觉到男子火热的唇舌紧紧贴着自己冰凉的樱唇上,那致命的快感使得温婳浑身猛地一颤,把一切都融化在这鱼水之欢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抵触和反抗,一双手很自然地伸到杜柯脑后紧紧扣住。
  杜柯吻得迷醉,不知不觉地伸出滚烫的舌尖,顶开她微闭的贝齿,裹住一条香滑柔舌,顽皮地打着转。静谧的书房里,两具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隐隐传出让人闻之脸红耳热的急促喘息声。两人津液暗渡唇舌缠绵,一时之间郎情妾意好不惬意,彼此心中都生出此刻永恒的感觉,今生别无他求的感觉,情动如潮,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许是太过投入,两人都有些窒息了,方自结束这次蜜吻,两两对视着,满是情意。杜柯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愣愣盯着眼前这张因情动而脸色潮红的娇媚玉颜,忍不住又一次情动如潮,躁动不安的双手在温婳光滑柔软的玉背上来回抚摸着,渐渐地环住芊芊愈折的楚腰,头再次低了下去。
  稍稍恢复神智的温婳眼见着男子唇舌越来越近,心里竟是涌现出既渴望又害怕的情绪,本着女性本能的骄矜转过脸去,再次闭上了一双媚人秋水。杜柯见她躲闪,也不强求,嘴角扬起一丝坏笑,嘴唇带着温热的呼吸贴到了朝思暮想的绝美娇颜上,细致温柔地吻着她滚烫的脸颊,抵死缠绵。
  “呀!”温婳终于受不住他这般腻死人的温柔,在敏感的雪白耳垂被紧紧含着吸允时,再也忍不住地发出美人儿的第一声娇吟。杜柯如听纶音,采取了进一步的汲取。吐出被吮得通红滚烫的柔软耳垂,来到她秀气颀长的颈儿上,贪婪地来回舔弄,双手渐渐向下滑去,停留在她丰腴圆翘的美臀上,手指间稍稍用力,便感觉有娇腴软肉从指缝间溢出,偏偏还带着青春的弹力,直美得杜柯心神俱醉,一双无赖的大手再也不愿离开半步。
  从女儿家敏感的翘臀上感到强烈的刺激,温婳把头高高扬起,露出本就秀气的颀长雪颈,双手像是溺水着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杜柯,似是要把丰腴娇软的身子揉进他身子里去,再也不愿里开他半步。
  杜柯受了这美嫂嫂的鼓励,更加欲动如潮,紧紧捧着美臀的双手愈加用力,尽情享受着那紧凑的腴美,嘴唇继续向下开发,灵活地挑开美人儿胸前办耷拉着的衣襟,在她初雪般耀眼香滑的玉肌上着,只想把头转进她胸前深不见底的雪沟中去。温婳双手紧紧捧着他的头,一双媚眼茫然地看着前方,娇媚的脸上满是满足迷醉。
  杜柯憋屈了太久的“凶器”此刻昂首而立,随着主人一起迷醉在这场近乎疯狂的缠绵里。渐渐地,温婳发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火热紧紧贴着自己柔软平滑的小腹,随着身子的颤动来回摩擦,带来一阵阵前所未有的致命快感,一时间也意乱情迷,竟然主动轻摆着柳腰,一次次地去斯磨挑衅那给她带来阵阵快感的伟硕巨物。
  一阵风吹开半合着的窗子,朝着这迷失在里的男女刮去。温婳猛地感到裙底一阵冰凉,一下子灵台恢复清明,用力挣开了男子亲密的怀抱,飞快地整理着乱糟糟的衣裙,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措手不及的大色狼,转身便要拉门出去。杜柯猛地回过神来,哪里肯就此罢手,一个箭步上前,从身后亲昵地环住佳人柔软的欲折柳腰,温热的呼吸再一次喷在她犹自滚烫血红的俏美耳垂上。
  温婳哪里想到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坏弟弟今天这般大胆,身子一颤,抬手便要去拉开他坏坏的大手,偏偏耳中传来那冤家充满压抑的低喘:“好姐姐,再让我好好抱抱,我真真想你得紧。”没有人能够抗拒心上人如此真切的恳求,温婳心子一软,便再次紧贴在他身上,口中喃喃道:“臭色狼,只许你就这样抱抱,等下就要放了人家,大白天的,决不许你净干些欺负人家的坏事儿。”温婳原本比他大了六岁,以前一直是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他,现在听着她小鸟依人的撒娇声,杜柯心中大喜,明白这个端庄的嫂嫂多少已经放下了些世俗的身份和阻隔,不再似以前一般抗拒自己的示爱,便更加坚定了他今生要和她双宿双飞的信念。心中得意之下,杜柯很自然地忘了形,口中喃喃道:“好姐姐,快些儿转过头来,再让我亲亲。”
  听着他如此入骨的要求,温婳竟是又一次醉了,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还乖乖地微转过娇颜,闭上双眼,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疼爱。看着嫂嫂如此顺从,杜柯哪里还有什么顾忌,便把嘴唇凑了上去。
  两人交颈热吻,使得房中的气氛又一次热切起来。良久,温婳满足地分开樱唇,微嗔道:“亲也亲够了,还不快快放开人家。”
  杜柯望着她娇羞怯怯的媚态,哪里还把持得住,嘶声道:“这样哪里就够了?一辈子也不会够的哩。”语音刚落,两片滚烫的唇瓣再次吻上了她雪白嫩滑的颈脖儿,贪婪地来回索取着。温婳发间迷人的香气扑鼻而来,直惹得杜柯愈加迷醉,爱意更浓。他把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紧紧贴合着美人儿娇软平滑的小腹,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着。
  渐渐地,彼此之间的再次被点燃,温婳浑身娇软无力地贴靠在男子火热的胸膛中,微微闭着双眼,轻扬俏首,只想着再次得他肆意爱怜。杜柯没完没了地汲取着美人儿口中甜美的津液,双手向上滑动,微微在她挺拔丰硕的上一托,隔着夏日薄衫轻轻地抚弄着。许是怕惊动了怀中痴迷的佳人,隔着薄衫般得春衫,杜柯用自己灼热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绵软娇弹的乳肌,探索着温婳那对骄傲的梨形的完美轮廓。从敏感的乳缘感受到阵阵轻微的麻痒,温婳开始不安地扭动她绝美的曲线娇躯,丰腴圆翘的美臀更是若有若无的抵触着男儿早就生气勃勃的火热,惹得杜柯更加欲罢不能。
  碍于讨厌的衣襟阻隔,杜柯用在梦中演练了无数遍的灵活指法很有技巧性地挑开了佳人半遮半掩的对襟仕女装,微微拉开,以前如初雪般耀眼的雪白乳肌引入眼帘,让我们的小色狼着实地大饱眼福了一番。迷茫着地美人儿只觉胸前一凉,本能地伸手去遮掩,却无奈被小色狼紧紧抓着,只有可怜兮兮地任雪白无暇的身子暴露在男子贪婪火热的视野里。此刻美人,娇羞怯怯,杜柯终于把心中郁结了太久的爱意释放了出来,用力向前一挺,紧紧贴在温婳腴美的翘臀上,一阵颤动,再也无法守住精关,闷哼了一声,一下子把所有的都泄了出来,直把温婳肥腴的翘臀湿了一大片。
  感受到臀瓣上羞人的湿热,温婳猛地身子一颤,在男子怀中似得蠕动了一番,竟也前所未有地丢了一回。
  两人在这绝顶的巅峰久久回味,渐渐回过神来。温婳身子一颤,纤手猛地向后一推,一声不吭,飞快地夺门而逃,躲进自己的闺房里,直至用午饭时也不愿出来。杜柯夙愿得偿,一时间心胸开阔,意兴阑珊地舞了好一会儿银枪,兴高采烈地回客房泡了个澡。
  直到晚间,杜柯方才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袅娜倩影朝着客厅款款而来,却也不瞧他一眼,没事儿似地吃完饭,和温怡闲话家常。杜柯见美人不睬他,未免自讨没趣,也不敢似往日般主动献殷勤,只傻傻地坐着,看着不远处的娇美身姿,渐渐地似又要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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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9章  弘农杨氏
  众人吃完晚膳,便纷纷散去,因再过两日温婳和杜柯便要离开温府继续江湖之行,她们两姐妹情深,免不了有一些不舍的私房话儿要说,杜柯看着自己没戏,倒是很自觉地回客房乖乖休息去了,彼此相安无事,一夜月光流连,已是无人欣赏了。
  话说卢云离开范阳来长安考科举已是半月有余,此刻思念家中那个雪儿娇妻,哪有心思留在长安,早早单人一骑来去无踪了。卢云那匹马儿神骏异常,不消一日卢云便已匆匆赶回家中,早把先前冯啸跟他说的名剑山庄的事抛到脑后去了,也难怪他生来就是闲云野鹤事不关己的性子,只要家中平安爱人相伴,便此生再无他求了。
  昔年剑无形谈及座下四大弟子时有言,杨琦天资有限,裴彦优柔寡断,沈萧杀伐太重,若卢云改了他散漫咸淡的性子,便是他的衣钵传人,奈何天性使然,才有了现在名剑山庄乱糟糟的状况。
  卢云到家后才发现母亲和素雪又出去拜佛烧香去了,很是失望,大醉了一场,直到第二天午间才被下人叫醒,原是他中进士的消息传到了范阳,吏部给他派了一个六品苏州织造的官,两天后就要远赴江南上任。卢云虽生性洒脱,将尘世权势视若粪土,偏偏生在世代书香累世儒学的范阳卢家,传承千年的古老家族自有它的规矩,哪里由得他这般自由,于是,未及与母亲与素雪告别,便又无奈地匆匆离去,只身远赴江南上任。
  卢云这几日奔波辛苦,裴彦也是为了名剑山庄上下大大小小的琐事烦恼不已,他侯门娇公子一个,涉世不深,哪里懂得江湖上的那些尔虞我诈人心险恶,不过是借着浣花公子的称号和剑无形昔年的威信,才勉强得以稳定了动荡的局势,终于免了一场浩劫。
  弘农郡西郊的一座古朴大的宅里,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妙龄女子手握一把七尺银枪,舞得霍霍成风,上下翻飞寒星点点,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上乘的枪法,只是这般血战沙场的霸气枪法由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舞出,不免有些莞尔,旁人除了惊诧之外,怕只有苦笑了。
  没多久,那少女便气喘吁吁地收了枪,在院中一凉亭中坐下,喝了一口桌前准备着的龙井茶,身子斜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微微皱着一弯柳叶秀眉,一双雪白的藕臂从半挽着的袖子里露了出来,轻轻拍打着身旁的柱子,看样子似是有什么烦心的琐事在扰着她。
  看得近了,只见她生得一付清冷的姿容,五官不是特别精致,独独一双迷人的丹凤眼最是吸引人,眉目里偏偏隐隐生出一种难以接近的冰冷,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洁气质。
  “珺儿”,随着一声颇有威严的男声,一个一身戎装的中年将领向着凉亭走来。那女子循着声音只望了一眼,极不情愿地叫了声“爹爹”,便再无声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
  来人正是颍川杨氏的当代家主杨起善,本是雄霸一方的冀州节度使,这日忙完公务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偏偏这个从小惯坏了的宝贝女儿嘟着小嘴不睬他,心中难免有些纳闷,便在女人身边坐下,笑呵呵地问道:“哪个不要命的混账敢惹我的珺儿生气?告诉爹爹,看爹爹不打断了他的腿去。”
  那少女便是杨家的大小姐杨珺了,此刻正蹙着眉对着手握生杀大权的一方诸侯不冷不热地说了两个字:“杜柯”,旋即也不管杨起善满脸的惊诧,匆匆起身回房去了。(此刻,我们那个正在温府客房修习内功的男猪莫名其妙地连连打了三个喷嚏,郁闷地直喝茶。)
  “唉!都怪我这几年冷落了珺儿,她有什么心事从来不跟我说。”看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唐军中赫赫有名的“威将”杨起善无奈地喃喃道。
  原来这杨家也是人丁单薄,杨起善自己是个独苗,膝下也只有一儿一女,江湖上有名的四花公子之首簪花公子杨琦是杨家的大少爷,刚刚那个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女子,便是他最宠爱的妹妹杨珺,也就是杜柯爷爷镇国侯杜商替他定下的未婚妻。杨起善发妻早逝,自己公务在身要常年镇守冀州,自然冷落了女儿,心中觉得对不起亡妻的嘱托,也任由她这般刁蛮任性,才有了适才杨珺不理父亲的情形。
  与一般大家闺秀的娴静淑雅不同,自小身在将门的杨珺是个不折不扣的巾帼英雄。杨琦代父授艺,自小便教她刀枪弓马百家武学,正巧这女子对那些绣花女红没有丝毫兴致,独独挚爱武学,杨起善心中有愧,也就随着她的性子了,可幸她在武道上的天赋竟要强于那个名满江湖的哥哥,身在世家自是家学渊源,武道修为一日千里,前些日子便以突破炼精化气的玄关,进入了练气境界,比杜柯温婳卢云等武道奇才都快了一步,若是江湖上得知这年方双九的少女已有练气境的修为,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浪来。
  适才杨珺在院子里舞的一套枪法便是杨家祖传的回马枪法,与杜家注重意境和创新的龙衍枪法不同,这套枪法是真正用来杀人的,漫天枪影气势恢宏,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杨家祖辈皆是武将,弘农杨家这一脉是隋唐时大隋军神靠山王杨林的嫡亲后裔,骨子里有着先祖血战沙场马革裹尸的滔天豪气,偏偏这气势在这代没有传在家中独子的杨琦身上,却传在大小姐杨珺身上。
  杨琦性子随他那个过世的母亲,温文儒雅待人和善,虽也是个军人,却是大唐军中有名的儒将,在江湖上,簪花公子也是和悦雅致的翩翩佳公子,根本无法将他跟弘农杨氏这个杀伐果断的将门世家联系起来,为这点杨起善不知道生了多少气。
  杨珺性子随父亲,传承着杨家血脉里的英气霸道,才有了现在这个江湖宵小闻风丧胆的巾帼英雄。她一手杨家回马枪使得虎虎生威,浑然似个身经百战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偏偏又遗传了母亲秀美的丹凤眼,实在是个英姿飒爽的可人儿。(嘿嘿,我们的男猪有福了)
  “小妹啊,你又给爹爹摆脸色啦,诶,他好不容易有时间回来一趟,你就当是哄哄他好了。”一声温柔和悦的女声从庭院深处的闺阁绣楼传出,没多久便听到杨珺不卑不亢的回应:“他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闻不问,还擅作主张把我许配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侯门纨绔子弟,想利用自己亲身女儿的幸福继续向上爬,哼!我是不会这么认命的。”
  “杜柯这个人各方面还是不错的,两个月前姐姐在长安见过他,若不是我妹妹早有了婚约,我父亲也有那个意思。”说话的是韦妍,杨琦的妻子,杨珺的大嫂,曾在两个月前地夜宴上跟杜柯有着一面之缘。
  “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的所谓贵公子罢了。”杨珺不屑一顾地道。她心目中的夫君是个潇洒磊落的不羁男儿,自然不会对那些出身公侯的豪门纨绔假以颜色的,是以自得了许婚的消息后,便一直不开心。
  “妹妹此言差矣,杜柯自小随慧明禅师清修,确是个谦恭礼让温文的佳公子,听闻天赋极高,武道修为定也不弱。他杜家祖传的龙衍枪法被誉为是天下第一,杨琦都是很服气的,你难道不想见识见识?到时候你们夫妻合璧,武道定有全新的境界。”韦妍是与杨家其他人一样,是极力赞同这门亲事的,所以难免循循善诱,以杨珺感兴趣的武道枪法为突破口,改变杨珺对杜柯的个人偏见。
  “杜家的龙衍枪法我听爹爹提过,爹爹那么骄傲的人都赞不绝口,看来盛名之下确是所言非虚了。有机会我要去长安走一趟,试试他的火候。想做我夫君,得让我心服口服才行。”杨珺依旧不服气。
  “这恐怕你要失望了,半月前长安传来消息,杜柯遇到武道瓶颈,外出闯荡江湖寻求机缘去了。”韦妍淡淡道。
  “这更简单,哥哥的名剑山庄人手众多,随便打听一下就可以找到了。”杨珺不以为然地说。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离家出走,随你吧。”韦妍表面上苦笑连连很是无奈,心中确是高兴的,想着让他们早些见面也好,两个优秀的人碰在一起,早晚会擦出火花来。韦妍倒也有先见之明,日后杨珺成为杜柯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要感谢她的从中周旋,成就了一对恩爱夫妻。当然,其中有很多摩擦阻碍,这也是后话,随着剧情的慢慢发展,自会一一展现出来。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10章  恩爱缠绵
  跟嫂嫂聊了半响,杨珺多少知道了些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的事情,眼看着日暮西山,便各自回房收拾了一下,准备吃晚饭了。
  因杨起善今日回家,晚膳韦妍准备得比较丰盛,正巧杨琦也请了个假期从军队回来,跟家人打个招呼,明早便要赶到洛阳去,毕竟他是前任庄主的首席大弟子,虽无意权利争斗,还是要回去看一下的。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众人心情大好,连杨珺平日里冰霜般得俏脸也如冰雪初融,如沐春风。席间,杨珺也时常问起父兄有关杜柯的事情,杨琦自是从师弟卢云处知晓了些关于杜柯的事情,只微微笑道:“我的好妹妹,我那未来的妹婿可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美男子,当日岳父家大宴,他一曲《清平乐》不知道勾了在场少女的魂去,更难得文武同修,非但诗词书画无一不精外,一套龙衍枪法深得镇国侯嫡传,已得精要,内功更是嵩山少林秘传,绝对是个翩翩少年郎。再说爹爹平日里眼高于顶,怎么会在这样的大事上委屈了他的宝贝女儿呢?”杨起善似是对儿子的话很受用,满脸微笑,一旁的韦妍也忍不住插嘴道:“傻妹妹,你哥哥也是个清高的人,除了我那个表弟卢云,我从未见他夸过什么了,而卢云恰是他的师弟,多少有些亲密,这杜柯他可是跟你一样从未谋面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好好地坐你得侯爷夫人吧!”
  “哼!我才不在乎什么侯爷夫人。爹爹,我要出趟远门,亲自去江湖上会一会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明天正好跟哥哥一起走。”杨珺心中不平已消,口上仍不服输,刁蛮不讲理的语气听得众人连连摇头,只能一味地苦笑了。
  晚饭结束后,众人聊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了。因为明日要早起出行,杨珺早早在闺房里洗漱睡下,一夜无语。此刻西厢韦妍的房中,却是激情似火温馨满溢,小夫妻俩久别重逢,多少有些情难自禁,这也是人之常情,所谓“饮食男女”,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嗯,夫君,妍儿好难受敢。”大红暖帐后,传出一声饥渴难耐的娇喘声,一条羊脂玉般雪白光滑的修长美腿露出帐外,微微向上抬起,三尺金莲娇小,偏偏玉趾向下紧扣,将纤尘不染的脚面绷得紧紧的,别有一番风味。
  “好妍儿,好娘子,相公好想你。”男子的声音低沉压抑,却真切而又深情,紧接着,一件绸布白色长衫飞出帐外,不偏不倚地落在旁边的妆台上,似是在诉说着帐内如火的激情。
  暧昧迷离的春晓暖帐里,此刻的情形狂烈火热,杨琦浑身,显出一身结实精壮的肌肉,此刻正不厌其烦地埋头吻着身下春衫半解的美娇娘,韦妍上身一件对襟亵衣被男人用力拉开,露出一件大红水仙绸面肚兜,紧紧缚在结实圆润的上,更衬得一片初雪般的乳肌雪白,摄人心魂。此刻她两眼迷离,平日里端庄的俏脸上两酡红云极是可人,微张着樱桃小嘴,发出一阵阵令人神魂颠倒的娇喘声。
  “妍儿可是这两只大白兔被关得太久了,难受得紧,相公帮你把它们放出来透透气。”说完,只见男子手上用劲一抬,韦妍上身便微微向上仰起,五指翻飞之际,一件遮羞的红肚兜被他抛到脑后,露出一双不断跳动着的梨形来,山峰顶上两颗的樱桃此刻正惴惴不安的蠕动着,似在恳切着男子给予肆意怜爱。
  杨琦心中满是爱意,手上也就格外努力,在韦欣身上到处细访,先摸肩,再摸手,来来回回,摸到了她的。一触及那圆挺的嫩乳,韦欣顿时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杨琦听了,心中一阵悸动,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捏住她的两边,轻轻施力,搓弄起来。韦欣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叹息,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搓了没两下,小小的已然茁发,很快坚硬了起来。
  杨琦张开手掌,盈握她的,轻快地上下揉动,乳波荡漾之际,韦欣也跟着喘息起来:“啊……啊哈……啊、等……等一下、唔……嗯、唔唔……”
  水嫩的乳团满盈于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杨琦哪里能等,心中越发难耐,每将她的向上一托,手掌便顺势抚摸一圈,令紫缘倍感陶醉,娇喘连连。杨琦自己更是兴致高昂,着意。
  他想像着韦欣害羞欢喜的神态,心中更觉情致潮涌,兴奋难言,把玩韦欣的同时,渐渐出了神,不觉喃喃地道:“妍儿的,好嫩,又好柔软……真是舒服……”
  韦欣听他这么说,顿时心慌意乱,羞得无地自容,娇声嗔道:“你……你说什么嘛,好……好丢脸……嗯?嗯、啊……啊啊!”
  就在这时,杨琦出其不意,一改温柔,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韦欣霎时浑身一颤,肢体酥软,受到的冲击使她不自禁地吟叫。杨琦忘情地抚弄她的,想着她美丽的面容,此刻是何等销魂,更加激得他血脉贲张,热血直涌。
  他听得韦欣的呻吟已然娇腻之极,万难压抑,心里一股冲动,当下转移目标,放过了韦欣汗水淋漓的,转而绕至背后,一把摸到她丰盈腴软的。
  韦欣“唔”地轻吟一声,倒在文渊怀里。杨琦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耳语道:“这里摸起来,也很舒服呢……”说着恣意揉弄,偶尔又在她背脊上轻拂。
  韦欣胀红了脸,自然而然地扭起了腰,喘道:“讨……讨厌……那里……嗯、噢啊……啊、好痒、不要、嗯、哼、嗯嗯嗯!”原来杨琦又转移阵地,这回用指头在她腋下逗弄,登时引得韦欣娇声嘻笑。
  杨琦轻声道:“妍儿的笑声也很好听喔。”他指头放缓,韦欣仍是柔声巧笑,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已是香汗如雨,娇态更甚,连声喘道:“别逗我了啦,我……啊、啊哈……我……我的身体……已经……已经……”
  杨琦微笑道:“已经怎么了?”右手向下移动,摸到了她双腿之间,登觉一片湿润,已经泉涌,沾濡满手。
  “啊……”韦欣张唇轻叹,搂着杨琦的脖子,跟着奉献一吻。杨琦热情回吻,再次拥抱着娇妻。两人相贴,韦欣的被压得有些变形,身体摩擦之时,汗水的润滑,使两团嫩肉发出细微的声响。
  “相公——我要,我要——给我——”
  终于忍受不住那撩拨的快感,韦欣迷失在自己的感官里,抑扬顿挫的叫出渴望的呼唤,武龙知道美妙的时刻,终于来临了。火热的分身终于挣脱了束缚,慢慢地近美丽韦欣的水源之处,那里看上去真是紧窄无比,温暖的潮气中带有一脉一脉的蠕动,让武龙身体里有种迫不急待的品尝,火热已经顶住了嫣红一线。
  芳草凄凄,溪水浅流,杨琦已探龙取源,张口舔津了,火热的就这样汹涌的挺入,尽张,桃源毕露,在杨琦再次的一耸入中,伴随着韦妍一声娇吟,宝贝尽根而入。
  大路打通,任杨琦驰骋,飞马加鞭,“噗嗤噗嗤——”.
  在用力穿过那层细细的软肉时,只是听见她才稍稍地略显不适的轻哼了一声,身体便象是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着杨琦,向杨琦无尽的索取,杨琦那本就火热的在那幽幽芬穴中寻幽探密,来回的穿梭忙碌,一步步把身下的女人带到梦中的美妙幻境。
  杨琦的雄躯在韦欣美丽上耸动着,分身在那异常紧窄娇小的幽深内留恋搅动,而韦欣则在他身下娇羞地蠕动着雪白如玉的,欲拒还迎,鲜红娇艳的樱桃小嘴微张着,娇啼轻哼、嘤嘤娇喘。
  在杨琦的冲刺下,韦欣情难自禁地蠕动,娇喘回应着,一双娇滑秀长的时而轻举、时而平放,盘在他腰后,随着分身的每一下插入抽出而迎合地紧夹轻抬。艳比花娇的美丽秀靥丽色娇晕如火,樱唇微张,娇啼婉转、呻吟狂喘着,一双柔软雪白的如藕玉臂紧紧抱住武龙宽阔的双肩,如葱般秀美可爱的如玉小手紧紧地抠进肌肉里,奋力承受夫君的雨露滋润。
  杨琦那火棒也似的分身在进进出出,滚滚热气自中传来,扩及全身,在韦欣雪白耀眼的美艳上抹了层层红霞,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胸前高挺坚实的,波涛般的起伏跳动,幻出了柔美汹涌的乳波,身上沁出香汗点点如雨,混杂在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微薰,如泣如诉的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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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11章  锦榻缠绵
  结实而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韦妍柔若无骨的雪腻,杨琦深情地狂吻着她香润的檀口,津津有味的着她香软润嫩的柔舌。
  随着杨琦速度的加快,坚硬灼热的在韦妍的内每一次都只留顶端在她娇嫩滑腻的蓬门外,以便下一次能进入的更深。
  杨琦每一次进入都直达韦妍的娇嫩敏感的玉宫,使她湿腻的花瓣急剧收缩。
  他越来越快,挺动腰身在韦妍的雪腻柔美的上狂烈地进进出出,随着杨琦的动作,她娇躯蓦地抽搐起来。
  “啊……嗯嗯……”
  韦妍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全床榻上,美眸羞闭,压抑自己身体的快感和,芳心羞涩,不敢大声呻吟浪叫,表达自己这一刻的激动与爽美,不过瑶鼻檀口不时哼出的呻吟却最是撩人勾魂。
  她心中时不时担心着睡在只隔着自己闺房旁边的杨珺,怕自己快乐的声音太过高亢,会吵醒已经睡下的杨珺。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刺激着韦欣体内欲罢不能的快感。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韦妍浪哼不已地呻吟着,因为有前车之鉴,到了后来,为了怕自己越来越高亢的呻吟声会传到杨珺耳中,她便抓着锦被咬在嘴里。
  杨琦每一下的冲击都使韦妍那雪白的随之不停的上下波动着,磨蹭着他坚实的胸膛。
  狂炽燃烧的杨琦猛地将韦妍的双腿撑得更开,让彼此能够做着更深层次的亲密深入。
  韦妍俏脸绯红如火,媚眼如丝,娇躯蓦地僵直硬挺,她雪白肥美的翘臀向上挺耸着,主动的迎接张霈的动作。
  由于韦妍的主动配合,杨琦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韦妍那花瓣壁上的嫩肉急剧的收缩,把他坚硬灼热的的更紧。
  随着杨琦的动作,韦妍的花瓣不停的翻进翻出,滚烫粘滑的汩汩涌出,溢满了整个花瓣,润滑着他粗硬的。
  泛滥的春潮烫得杨琦昂扬的热腾腾,滑溜溜,湿漉漉愈加涨大,每一次进出,四射,浸湿了彼此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私密部位。
  韦妍柔美的放浪地扭动着,高耸的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摆动,荡出大片雪白的乳波肉浪,但她编贝般的细密皓齿却硬是咬住锦被不让自己大声叫出来,只能通过浓重的鼻音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此刻她柔嫩的藕臂紧紧地搂着杨琦弓起的熊腰,高耸的紧紧贴他结实温暖的胸膛。韦欣挺直的脖颈向后拉直了,秀发四散飞舞。
  “嗯……啊……要,要来了……”
  韦妍灼热的臻首随着杨琦的动作,不停的左右摆动,而她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张嘴吐出口中咬着的锦被,娇喘吁吁,呻吟连连。
  “妍儿……”
  杨琦低吼一声,把韦妍的雪白肥美的翘臀抱得更紧更用力,双脚有力的蹬着床榻,胯部完全陷进她丰腴修长的双腿里,全身的重量都汇聚在坚硬灼热的上。
  “啊……”
  韦妍高声尖叫一声,娇躯颤抖,大股晶莹玉液滚滚而出,杨琦腰椎一麻,跟着爆发,两人双双攀上圣人极乐的巅峰。
  房中一时沉寂了下来,半晌之后,韦妍才从欢乐的颠峰回过神来,杨琦看着她,微笑不语,双目中闪烁着满是爱意的光华。
  “坏蛋,刚才这么狠,想要了人家的命啊?”将通红的俏脸轻轻贴在杨琦的胸膛,身心均无限满足的韦妍情深款款地柔声道:“相公,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妍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
  杨琦将韦妍柔若无骨的娇躯往自己怀里挪了挪,任两只丰挺微颤的酥乳紧紧挤压着自己健硕的胸膛,微笑着轻声说道:“亲亲宝贝,咱俩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以后啊,相公让你一比一天快乐,一天比一天幸福。”
  “嗯,睡吧,相公你明天还要出远门呢。”韦妍的话里带着无尽的温柔,杨琦点了点头,两人交颈而眠,齐齐进入了梦想。
  两人恩爱缠绵,一夜好梦,睡得都很沉,肆意体会着世间小儿女的甜蜜生活。此刻,杨琦先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轻轻转过头。娇妻韦妍背对着他,犹在甜梦。她柔滑的香肩,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杨琦眉毛挑了一下,微笑着将口鼻轻轻埋到妻子的颈子后,深深的呼吸。她身上那股香甜味道,带着股暖烘烘的温润,沁入心脾。他颜面碰到韦妍颈后的柔软发茎,登时痒酥酥的。韦妍被他鼻息喷上,梦中用鼻音嗯了一声,身子扭动着,一双长腿蜷曲又伸直,光滑如丝般扭绞摩擦了几下,又沉入梦乡。
  杨琦想起昨晚两人的欢爱缠绵,脸上渐渐露出笑意,轻轻揭去红被,露出她雪白香酥的身子来。他害怕妻子着凉,便躺子,解开衣襟,从身后将韦妍搂在怀中。韦妍嘤咛一声,在他怀中轻轻拱了一下,却未醒转。他的摩擦着韦妍柔嫩的背脊,伸手拉脱了韦妍背上肚兜的绳结,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去,轻轻握住她的。只要一握住妻子这一对光滑膏腻的乳丘,他的就止不住的升腾,渐渐翘立。
  杨琦抚摸着韦妍的一对,只觉得与当初相比,绵弹依然,却愈加盈手了。他双手托在韦妍膏腴浑圆的乳丘之下,将捧起来,两手拇指食指轻轻拨弄着那嫣红的乳尖。韦妍呻吟了一声,含糊的嗔道:“讨厌鬼……”,她朦胧中反手握住杨琦的玉茎,绵软的掌心柔若无骨,温柔地按压着杨琦粗挺的棒身。
  杨琦重重的喘息起来,将裤子高高顶起。他在韦妍耳边低声道:“妍儿,我将裤子脱下来好不好,你直接摸它,更得意些。”韦妍低低嗯了一声,将手抽了回来。杨琦放开她,自己脱了个精光,那高高翘起,渴望美人的安慰。他又贴上韦妍柔腴光滑的裸背,轻声道:「娘子,可以了,你来摸摸它。」
  韦妍却不答话,她香息绵长,又睡得沉了。杨琦又好气又好笑,可是高举,如箭在弦上,他挺动身子,将火热的压在韦妍的柔臀上。韦妍恰好蜷身而眠,光滑的雪臀正凸向杨琦。杨琦悄悄剥去她的亵裤,一根圆木般坚硬的来回摩擦。
  韦妍臀瓣浑圆高翘,杨琦紧紧贴上,高昂着头,背侧紧贴着杨琦火热的小腹,腹侧被挤进韦妍深缝之间,仿佛被她温润翘臀夹着一般,酥美入骨。杨琦禁不住频频摩动,越摩越觉得妻子柔腴逼人。他马眼不知何时便渗出粘液,几下来回,就将妻子抹得油润。那一条怒龙犹如泥鳅般滑来钻去,唧唧有声,既美且趣。
  韦妍半梦半醒,朦胧中低声哼着,那自然发出的娇喘呻吟,将杨琦听得愈加血脉贲张。他稍稍后移身子,用手将趾高气昂的玉茎压下,如挺长枪一般,棒身贴着韦妍腿心那一道蜜缝,在她双腿之间直塞了进去。他颇长,从韦妍紧夹的双腿前方冒了出来。此时肉茎正怒勃向上,整个茎身紧紧压在韦妍柔弱的蜜唇之间。上翘的力度之大,不由让韦妍又是低低的一声闷哼。
  杨琦的肉茎被妻子柔嫩的根部暖暖的夹着,好不舒畅。他耐着性子微微抽动摇晃,就如一根擀面杖,在那比白面团还要软腴的腿心间抽动研磨。他反复,就像磨墨一般,将最初的一点潮意,磨成一片油润。
  韦妍被他,渐渐醒转,神志虽未清明,但嫩阴之上的火热快美却愈发清晰强烈。她此时心无杂思,更能体会男女相抵相触的美妙,如火堆烧旺,身子也由着本能生出反应。不多时便红晕上脸,樱唇润泽,桃花媚眼微微睁开一线,漏出点点星光,底下淅淅沥沥的流出水来。
  杨琦又磨了一会,见她失神低哼,腿心处一派暖热粘滑,便抽身后退,唧的一声籍着润滑,缩入韦妍腿间,肉菇冠棱在她敏感的蜜蒂上一带,旋即陷入两瓣占满露水的软肉之中,被那湿淋淋的花瓣轻轻含夹着。
  杨琦美得吸了口气,手捧着娇妻美臀,又将肉茎向前挺去。那被花苞濡得滑溜之极,恰如一把钝犁,挤开韦妍的柔软蜜蚌,连内里的两片红嫩薄蛤都一并犁得开了,挨擦着那腻滑软穴,一直顶到她的蒂珠之上。
  韦妍身子猛的一颤,一条挺直,腻声长嗯了一声,起伏不定,终于醒了过来。她浑身火热,已被挑动,见丈夫正兴致勃勃在偷自己,便轻咬樱唇,压抑着鼻息,不去说破他。
  杨琦正沉醉春风之中,丝毫不觉。被韦妍湿答答的嫩蛤软软的含着,畅美绝伦。他在她暖滑的腿心里钻进钻出,数次擦过蒂珠。刮擦牵扯间,韦妍身子又酸又麻,禁不住低低叫出声来。她粉红的乳晕微微肿胀,乳尖轻轻晃动,硬挺起来。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12章  闺房之乐
  杨琦听见妻子断断续续的哼吟,又见她身子地微微扭动,心中的爱意更浓,强力上翘,马眼恰好被那已经的花蒂刮上,一股酸美直逼骨髓。韦妍花蒂被他挑中,猛的一抖,失声叫了出来:“杨郎……”,她,努动着翘臀,频频摩擦起那一条青筋暴起的来。
  韦妍感到越磨花底越酥痒,她娇声呻吟,仰起粉面,一只纤手捉住那滑溜溜的,将它按向花蒂,一只手在自己上抚摸起来。
  杨琦喘道:“娘子,相公来帮你。”他双手穿过妻子腋底,捧住了那一对沉甸甸的乳丘。
  韦妍敏感,被丈夫温暖的大手一握,尚未揉搓,身子已经软了,她娇嗔道:“你这么想要……啊……昨夜……怎么不多来一次?摸摸乳尖儿……”
  杨琦一边摸着她的雪乳,一边用棒首去挑寻那泥泞的蜜洞入口,喘着说道:“昨夜见你太累了,我不忍心。”
  韦妍扭头吻了他一下,摆动像腰身,去迎他粗大的龟首,口中说道:“傻相公……只要……你想,妍儿……都会给你的。”杨琦无暇说话,他已陷进一处软凹,那水答答的,小咀般微蠕着,正隐隐吸他的肉菇。
  杨琦挺臀就顶,情急中却没掌握住角度,粗硬在那娇嫩入口上一挂便滑脱,挑起一缕浓滑春液,从凌雨嘉腿心钻出。韦妍被他犁得雪白颈项伸直,似嗔似恼的呻吟了一声,咬着嘴唇笑道:“傻相公,老马也会迷途么?”
  杨琦调整了一下姿势,用手握住肉茎,摩梭着抵在她水滑的蜜洞口子上,自嘲道:“桃源洞狭,渔者失其所在也。”
  韦妍正要调皮反诘,却被丈夫抵正一挺,登时啊的一声,抓紧了床褥。她只觉自己狭小的正被一个圆钝肉菇温柔而强蛮的撑开,一条火热粗硬的正逐分逐分塞进来,缓慢拱到她敏感火热的嫩阴深处。她咬紧嘴唇,期待着粗大的肉菇去碰撞那最幽深的花蕊,然而就在几乎碰到的当口,杨琦却将慢慢退了出去。她难奈地呻吟着,蜜膣内的粉红娇嫩颤抖蠕动不止,吸拽着那款款退出体外的男根。
  玉茎将要全部退出时,杨琦又是一下顶入,光滑的如舰首破浪,划开层层泥泞腻滑,直逼尽头。韦妍娇喘着等他重重撞来,可棒首只轻轻刮了一下嫩心,就立刻后退。惹得她雪腹绷紧,又喷出一股粘滑花精。
  杨琦这般款款进出了几下,韦妍耐不住,反手握住了杨琦的手臂,喘道:「相公,用力!」
  杨琦吻着她的后颈耳背,悄声道:「才才进去,故而温存些。」
  韦妍摇摇头,一只雪白抬起,死命后勾,好让那恼人无比的进的更深些。她回过头去亲吻丈夫,急道:「已经很滑了,用力进来,深些儿……」
  杨琦得到妻子鼓励,一只手扶住了她后勾的雪腿,一只揽在她纤腰之上,大力挺动起来。他坚硬的小腹狠狠撞在娇妻绵醇柔软的蜜桃臀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怒龙般的玉茎频频钻入腻滑的嫩牝之内,顶撞在韦妍的花心上。
  韦妍柔发飞舞,柔软的乳丘被杨琦顶得上下波动,她侧过身来,柔臂勾上杨琦脖子,吐出,杨琦连忙含住,两人唇交舌缠,底下却是记记长贯,横流。
  韦妍的火热窄腻,杨琦越动越快,不能自制。他忽然将韦妍娇柔的身体仰抱起来。韦妍猝不及防,娇呼了一声,雪臀已坐实在他身上,一下把坐进柔膣火热的深处,只觉最隐秘处的嫩褶都被他粗大的肉菇给撑开抹平了。
  杨琦手推在她的柔背上,喘道:“娘子,你来动动。”
  韦妍白嫩的打开,坐在他身上,扭头看他,娇喘道:“要我来动?你不怕泄么?”
  杨琦轻轻抬了抬臀,让那美美的刮擦着那颤抖的蜜肉,笑道:“若是要到了,便停一停。若还是憋不住,就射给你。”韦妍手掌撑在枕上,将蜜桃般的圆臀悬空抬起。她秀背挺直,纤腰摆动,雪腹时收时鼓,圆臀划着柔靡曲线,上下吞捋着杨琦的。
  那被旋转着吞陷进蜜膣的包夹里,无论是龟首还是棒身,均可感受到销魂蚀骨般的紧缠。杨琦咬紧牙道:“娘子,你那里面又紧又滑,把我酥到骨子里了!”
  韦妍仰着粉面,喘道:“你要不要……我慢些儿?”
  杨琦浑身肌肉都绷着,喘息道:“不要!再快些!”
  韦妍一边弱柳迎风般急急扭动,一边去看杨琦。
  杨琦上阵阵快美,他见妻子扭过脸来,娇颊之上粉晕霞染,桃花美目媚如春水,花瓣一般的嘴唇红润欲滴,忍不住道:“亲亲我。”
  韦妍扭摆着躺去,反手勾了他头,献上香吻,杨琦余光瞥见她一对乳丘随着身子躺平,坟起颤动不休。便伸出手来,按在妻子如脂堆就的之上,将它们压成乳肉鼓溢两团膏腴。韦妍呻吟着,雪臀上下抛抬,套弄愈发急骤。杨琦也忍不住耸动,将一支长杵猛舂狠捣。两人忘情激吻,紧紧契合。进出间,抹出丝丝白腻稠浆。韦妍心神俱醉,娇声不停。杨澹却猛的一抽,那波的一声,湿淋淋脱了出来,韦妍的蜜牝正酥美间,骤然空虚,不禁啊呀叫道:“相公……”杨琦却不答话,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手抄起她两条雪腿,将她膝盖直压到丰腴的圆乳上,一挺,径直没入了那还在抽搐蠕动的蜜道之内。
  韦妍只觉得丈夫愈发粗硬火热,就如一根烧红的铁烙条一般,在自己花道内急急。她抓着杨琦双臂,颤声道:“相公,你想射了么?”杨琦无瑕答话,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手抄起她两条雪腿,将她膝盖直压到丰腴的圆乳上,一挺,径直没入了那还在抽搐蠕动的蜜道之内。
  韦妍只觉得丈夫愈发粗硬火热,就如一根烧红的铁烙条一般,在自己花道内急急。她抓着杨琦双臂,颤声道:“相公,你想射了么?”杨琦却不答话,埋头狠舂,登时将韦妍插得毫无招架之力。她一双纤掌捧着丈夫的脸,微颦着双眉,美目失神的望着他,喉间娇声不绝。
  杨琦越纵越快,汗下如雨。他望见韦妍面上的媚态,突然间吼了一声,放开她的双腿,双手却抱在她的臀下,整个身体紧紧压在韦妍的娇躯上,急骤的抽送起来。
  韦妍苦苦的挨了片刻,突然死死抱紧杨琦,涩声叫道:“我……我要……丢了!”杨琦只觉她浑身抽搐了几下,嫩阴之内一片火热,粘滑膣道紧裹着自己的,他已至极顶,再也忍不住,马眼一酸,滚热的怒射而出。
  韦妍知道丈夫所好,虽不舍得阴内的快美,但见他堪堪射完,便推开他,握起那一根尚在勃挺状态的,含进口中,不断。
  杨琦见她如小猫一般柔顺的跪在自己胯下,摇摆着螓首,小嘴热情的含吐着自己的,他本已射毕,此时却在她舔舐之下,又在她柔嫩的口腔中射出一股来。
  韦妍嗯了一声,却依然含着他的,鼻子皱起,朝他做了一个嗔怪的鬼脸。杨琦对她爱得难以言表,又由着她含了一会,这才心满意足,便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妍儿,啊……可以了。”
  韦妍闻言,缓缓地吐出那一条,促狭地爬到他身上,笑道:“你也尝尝!”便是深深一吻。
  两人嬉闹了一番,杨琦笑道:“不知道今日能否成功。”
  韦妍知道丈夫话里的意思,她嫁过来一年多了,尚没有身孕,爹爹都有些着急了。
  她想了想,问道:“假如这次有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杨琦道:“男孩最好。不过若生个女孩,一定像你这般美丽,却也不错。”
  韦妍嗔道:“油嘴滑舌!我要是生了女孩,你定要我再给她生个弟弟。”
  杨琦哈哈一笑,却不再调笑,只伸手紧紧搂着眼前挚爱的娇妻,喃喃道:“相公知道,这些年苦了妍儿了,等名剑山庄的事情了结了,相公就辞了将军之职公爵之位,整日里陪我的妍儿吟诗作画,弹琴下棋,再不管那些纷争。妍儿,你说好不好?”
  韦妍听得浑身一震,一双秋波凝起水雾,将一张晕红的俏脸紧紧贴着杨琦宽阔的胸膛,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两人休息了一会,想起今日要出远门,便一起穿衣下床。杨琦等妻子梳洗完毕,见她眼波流转,晕染双颊,比起往日,更有一种雨露润泽后的娇媚。他望了几眼,又起了与她共效于飞的念头,好不容易才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13章    双宿双栖
  一番亲热耗时良久,夫妻两匆匆起床,待到梳洗罢出房间之际,家中众人已是早早吃完早饭,在客厅等着这一对“小别胜新婚”的恩爱伉俪。
  韦妍一番过后,愈加娇媚动人,此刻手挽着杨琦,身姿妙曼地迈着小碎步安然走进客厅,见满屋子的人紧紧盯着自己,包括丫鬟小厮在内,都是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想起其中的玄机,两颊飞起两酡红云,狠狠地瞪了身边的杨琦一眼,见他浑然无事一脸坏笑,便气呼呼地伸出手去掐他腰间的软肉。众人似是看到了她掩耳盗铃般地小动作,再也憋不住,放肆地笑出声来,直羞得韦妍两颊滚烫,似要滴出血来,把头深深地埋下,粉拳不依地捶打着杨琦宽阔的胸膛。
  “嫂嫂好生糊涂,以前你可是很准时,从不贪睡的,哥哥一回家就忘了时辰么?莫非是昨晚太过操劳?诶,虽说现在年青,也要爱惜身子啊!”杨珺哪里肯饶,一句话说得韦妍更加羞恼,对着杨琦娇嗔道:“臭混蛋,都怪你,你看看他,都编排到我身上看来了。”
  看着娇妻含羞默默的动人神态和娇蛮微嗔的语气,杨琦身心俱醉,伸手一揽,温香软玉抱满怀,哪里顾得了他人眼光,只对着父亲说:“烦劳父亲久等,昨晚睡得晚了,故起得晚些。”
  杨起善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其中旖旎,知他们小夫妻年少情深,一时贪恋缠绵,只微微一笑,道:“无妨,快些坐下吃了早饭吧!”
  等两人匆匆用完早膳,韦够妍再也受不了众人的炙热眼光,便急忙跑回房替丈夫整理行囊了,杨琦看着娇妻急急而去的袅娜背影,满脸的幸福迷醉。良久,只听得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道;“喂,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转头,便看见这自小让他哭笑不得的娇蛮妹妹一脸嘲笑地看着他,只得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不去接她的话,免得她又喋喋不休,那真是自找麻烦了。
  杨珺见哥哥不睬他,心中也为兄嫂情深而安慰,便不再调笑,只冒出一句:“日后那小子若有哥哥疼爱嫂嫂一般爱我,我也别无所求了。”
  听到这里,杨琦忍不住笑骂道:“你怎么说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哪能说出这般没羞没臊的糊涂话?”
  “哼!只许你们恩爱缠绵情深切切,还不许别人追求幸福么?”杨珺自小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开朗性子,浑没有女儿家应有的半边扭捏作态,一派天真性情,别有一番动人姿态。
  杨琦无法,只是笑笑,忽的脸上一变,严肃地说:“这次去洛阳你可得乖乖的,别到处乱跑,江湖凌乱,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无意之失便可招致杀身之祸,你这般浑然无忌的性子得收敛收敛。”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哥哥你怎么跟老爹一个腔调,好像人家就是出去专门惹是生非一样。”杨珺身子般依着兄长,小鸟依人的女儿态尽显,满口的撒娇之气。
  杨琦宠溺地看着这个疼爱的妹妹,无奈地苦笑着,说道:“珺儿,此番第一次出门,也是让你多走走看看,多学些江湖经验,都快出嫁了,不能让别人笑我们杨家的大小姐没见识。”
  杨珺乖巧地点点头,一脸的温顺。因为母亲早逝,父亲公务繁忙,他们两兄妹自小感情就特别深,远胜一般家庭的兄妹。杨珺自小由兄长带大,自然有着些恋兄情节,当年韦妍嫁到杨家来时,杨珺以为失去了亲爱的哥哥,直哭得天昏地暗,一直不肯接受那个新来的嫂嫂,姑嫂关系严重僵化。后来渐渐年长,再加上韦妍的耐心和杨琦的循循善诱,明白两人真心相爱,而哥哥还是像以前一样宠着自己,便接受了韦妍,两人性情投合,很快姑嫂关系突飞猛进,情逾姐妹,才有了先前对韦妍毫无心机的调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半天,杨起善得到军令回了驻地,兄妹两也起身前往洛阳,分离之际,自是一番依依不舍泪眼朦胧。
  在杨珺走上江湖路的同时,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杜柯此时也离开了温府,与温婳一起继续踏上旅途。两人一路无语,偶尔眼神交汇时温婳急急躲开,虽说是郎有情来妾有意,偏偏温婳是个端庄守贞的大家闺秀,杜柯心里敬重有加,也不忍做那霸王硬上弓的事。
  久久压抑的情火,终有点燃的时候,那时直如星星燎原之火,瞬间焚尽了一切。在朝夕相处相互扶持的日子里,温婳渐渐打开了心结,抛却了她杜家大少奶奶温家大小姐的虚名,把一个原原本本的自己投入到与杜柯的一段倾心之恋中。
  蓝天无言,白云无语,却始终相守相依。有些感情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去表述,这样会显得很苍白。从一开始爱就存在,从未结束。两人一路走来,风餐露宿,默契渐生,外人看来,只道是夫妻携手共游江湖,舒心惬意羡煞旁人。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两人心情也随着天气变得愉悦畅快,骑马纵横,好不潇洒自在。初夏以至,气温日涨,温婳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短衫,将一对的香紧紧缚着,随着马儿一起跃动的水蛇柳腰柔软纤细随风欲折。却是一条紧身的丝质长裤,勾勒出浑圆美臀完美的蜜桃曲线,衬得她玲珑浮凹的身子愈加惹火。
  杜柯只斜眼瞟了几眼她,便觉呼吸急促中烧,再不敢转身看她。两人出来洛阳城一路向东,现已抵达宣武节度使所管辖的宋州(今河南商丘)境内。宋州只是个小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50年前的安史之乱使得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城元气大伤,至今仍旧未能恢复。
  两人原本前往徐州找林记镖局的少镖头林远山讨教炼精化气的精要,江湖盛传此人年方20,便以进入练气境,是武林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林家的老爷子跟杜商是老友,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对方至少能指点一些。
  两人从西城门进入宋州城,只见街道两旁摊位稀少,再三三两两行人,更显得整个宋州城冷清寥落。听见陈旧的青石板街道上传出“哒哒”的马蹄声,行人都回头看着这两人不速之客,眼中流露着惊艳和诧异,显然是不明白这样天仙一般的人儿缘何会来这个无人问津的边缘小镇。
  温婳生性随和低调,哪里受得了这般直接而又热切的注视,连忙下了马,一言不发的牵着马前往街边的“有间客栈”投宿。杜柯一路默默无闻地跟着她走进客栈。
  人长得太美,走到哪儿都是焦点,客栈的小二也被温婳带来的惊艳深深震撼,良久才缓过神来,一张小脸晕得通红,一看便知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两人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杜柯很自然地将温婳护在墙角的视野盲区,抵挡着那些嫌恶登徒子投来的邪的目光。两人点了两个家常小菜,吃了顿饱饭后边匆匆去各自房间落脚。
  杜柯才匆匆把随身行李放置在房中,便听见门口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随着房门缓缓打开,温婳娇美端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着我们发愣的花痴男猪微微笑着道:“傻瓜,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两人随心所欲地聊着各自有关武道修行的见解,正如心有灵犀的亲密爱人一样,每每杜柯谈到一个问题时,温婳都能准确的直击要害,彼此都为各自展现出的默契惊讶。都说美人相伴的时间总是飞逝的,现在的杜柯就是这个状态。
  转眼,夕阳迟暮夜又昏,两人毫无察觉,为着道佛之分争论不休。杜柯自小受得佛门高僧慧明禅师言传身教,自然是支持佛家所说的,温婳则自幼受父母影响,支持主张清静无为的道家。所谓“拈花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家向来注重瞬间的机缘,杜柯也觉得自己基本功法已经完全达到练气境的程度,只是机缘未到,在境界迟迟未能突破。道家主张恒静清修,温婳觉得是全身的精气尚未圆满,量变导致质变,还需要日日勤练夜夜吐纳。
  其实两人说的都有道理,各有擅长,也都有缺陷,杜柯的想法比较投机,温婳的则过于死板,两者融合方是大道。所谓炼精化气,是将自身精元化为阳气,通过任督二脉,采入丹田,使之神气合一,又称“小周天”。任督二脉的关口迟迟未能打开,那么进入练气境也就遥遥无期了。
  突然,杜柯想起在温府碰巧得到的《素女经》孤本真章,上面描述的上古阴阳双修之法是打通任督二脉的最佳方法,偏偏其特殊的修习方式让他痛苦不堪。这眼前深深爱慕的美人儿本是他练习双修功法的最佳伴侣,偏偏杜柯有色心没色胆,怎么也不敢说出心中龌龊的想法来。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14章  阴阳五行
  杜柯在温府书房内无意之中得到的那本《素女经》的确与市井流传的那些房中秘术截然不同,它是一本真正有关修行有关武道的上古真经圣典,除了系统的阐述能够强身健体的素女九式之外,还记载了道教祖师鸿钧老祖所写的《玄觉丹道阴阳双修功》。
  千年的秘传阴阳双修大法,提倡"顺人欲,证天道",其以欲制欲,炼欲成真修法奇特;其和合阴阳、妙成金丹功效卓越绝,有夺天地造化之功。佛道两家均以双修大法为教外别传的极密教授,佛家有无上瑜珈"乐空双运"、道家则称为"人元金丹无上妙道。"由于双修之理法极易为世俗误解而招来诽谤,更恐所传非人、贻害人间,故历代圣真、师祖"莫不明骂暗修"且对此道均讳莫如深,密而不宣,仅个别经严格考验的真传弟子才能得其真髓。现今流传的书籍记载与低级修法,多属皮毛枝节,道听途说,令人真伪莫辨,故很多世人修炼失败,其原因是无法知其行功次序步骤未得真髓诀窍也。
  杜柯的那本《素女经》是上古孤本真章,其中详细叙述的内容与世人理解的损人利己的双修采补截然相反,是真正暗合天道的无上功法,是上古大帝伏羲女娲武破虚空时所传下的,与金木水火土八卦五行息息相关。起先男不宽衣,女不解带,面对而坐,于三尺之外。男将神注于泥丸宫中,因为此地为乾元之顶,最能摄取彼家气血过来。女将神注于脐下血海,因为此地为坤元之地,守之则使气血静极生动,从而产出先天之元气。功法唯一的要求是男女道侣必须真心相爱形神合一,对彼此精气神的交融不能有半点的抗拒,否则走火入魔,功法尽失是小,丢了小命是大。
  只是这样的修行只限于筑基期的人,杜温两人修为已达练精期巅峰,已不再合适。适用于练精期的功法也不要求男女必须和合,只是需男女两两相对,盘腿叠坐,相贴,鼻息互闻,女子端坐于男子紧紧盘起的双腿之上,男子双掌向上,女子双掌向下,掌心紧紧贴着,合两人精气于一体,冲破任督二脉,进入练气境。
  杜柯想到要两人紧紧相贴却心中毫无杂念,不免有些头疼,自己定力不足不说,又怪起温婳长得太美,是个男人都会心生旖旎,诶。杜柯深呼吸了一下,才鼓足勇气开口道:“我有方法助我们打通任督二脉,只是需要和姐姐一起修习。”
  温婳以为只是一般的吐纳似之法,想到他偏偏要拉上自己,不禁心中诧异,口上却嗔道:“你又打什么歪主意?”见杜柯欲说还休的扭捏作态,不免“噗嗤”一笑,恰若冰河解冻,不免又把某个居心不明的小坏蛋勾了魂去。
  静默了良久,杜柯方自回过神来,一本正经地详细叙述了《玄觉丹道阴阳双修功》这部上古双修功法,直听得温婳眼若秋波,两颊绯红,喃喃道:“我就知道你这小色狼没安什么好心,哼!”微嗔薄怒之下,媚态尽显,看得杜柯心神又是一荡。
  温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考虑了没多久,就道:“好吧,姐姐答应了。但是有言在先,只是练功,一起突破瓶颈,你可别令起什么歪心思,否则,哼哼!”说着做了一个手掌竖着向下切的动作,直看得杜柯浑身一颤,身体某处蠢蠢欲动的坏家伙一阵恶寒,竟是直接萎缩了下去,真叫他欲哭无泪。
  话已至此,便要付诸于行动,两人都不是做作的人,便照着古书卷上的画开始修习。杜柯佛门俗家弟子出身,对这等类似于打坐的姿势自然驾轻就熟,这就两腿盘坐在床上,掌心向上,静静地安放在腿上,闭眼入定。没多久,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声响,一股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处子的清幽之中夹杂着成熟少妇的馥郁甜腻。他当然知道这是美人儿温婳的味道。双腿一沉,杜柯便感觉到一个玲珑浮凹的身子跌进怀中,来来不及反应,竟鬼使神差地要去搂抱。两手微抬之际被一双芊芊素手紧紧拽着,耳中传来温婳低沉软腻的娇嗔:“小坏蛋,再敢使坏姐姐就再也不睬你了。”杜柯听得一愣,忙想起正经事来,一张俊脸羞臊得滚烫,紧闭的双眼再也不敢睁开。
  说时容易做时难,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都是如此,此刻的杜柯于温婳便是面临这个境地。两人本就互生爱慕,碍于为世俗所不容的身份苦苦煎熬,此刻有了这样正大光明的理由,相亲之下,怎会不心生旖旎?一次两次还好,若要持续下去,杜柯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大发地把美人儿就地正法了。
  既有了突破的机缘,两人便取消了去徐州的计划,一心留下来合身双修,直到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破了练气境再继续闯荡江湖。些许是天生注定,杜柯五行属木,温婳五行属水,黑水生青木,两人的真气出奇得协调和顺,不过调理了三日,彼此便都感到修为境界都有了明显的提高,也对这神秘的上古双修功法愈加信任了。
  两人功力大增的同时,心情也随着变好,再加上这几日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感情自然也增了不少。此刻夜幕已深,明月高挂,本就人烟稀少的宋州城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愈发荒凉,城中心有间客栈的上等厢房里却是热情满溢,一双男女两两相对而坐,四目紧闭汗如雨下,头上隐隐冒出阵阵白色真气,显然是到了突破的关键时刻。万籁俱静,偶尔传来的清脆蝉鸣声却是非常清晰。
  良久,两人双目齐睁,脸上满是夙愿得偿的欣喜,此刻郎情妾意,眉里眼里全是笑意,沉醉在间相知相爱相守的梦境里,不愿再醒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摒弃心中绮念之后,潜心共同攀登武道巅峰,多多少少终于有了一个结果。两人将全身精元化为阴阳二气,通过吐纳调息和身体接触,传入彼此体内,完美得融合在一起,终于冲破了任督二脉的强力阻隔,采入小腹丹田之中,使之神气合一。
  正式踏入了练气境,杜柯难免有些得意忘形,伸手一览,温香软玉抱满怀。温婳多年的夙愿一朝得偿,其中的欣喜比之杜柯尤甚,早已激动地留下泪来,此刻梨花一枝春带雨,更显得楚楚动人。杜柯佳人在怀江山可抛,心情更是激荡,一时忍不住就要低下头去亲吻她娇艳的红唇。
  温婳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拦住他凑上来的火热唇瓣,娇嗔道:“又想来欺负人家么?快些放人家起来,人家要回房了。我要回去试试踏入练气境后带给我的实质性效果。”
  见她在这般风月情浓之际说出这样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杜柯在嗔怪的同时也不禁暗暗佩服她惊人的理性和定力,只得无奈地放开怀抱,任由佳人款款离去。诶,计划又失败了。
  第二日一大早,杜柯刚刚从与俏嫂嫂的欢爱春梦中醒来,便听见一声轻微的敲门声,迷迷糊糊地径直下床去开门,竟是忘了自己仅穿着一条勉强遮羞的,更是由于男人晨间的本能反应而一柱擎天,高高地隆起成一座小山峰,直羞得才进来的美人儿急忙转过身去,嗔道:“死流氓,快些把衣服穿上,我替你带了些早点过来,快些吃完了下来,我们今天去郊外熟悉熟悉丹田之内真气的使用方法。”说完径直把手中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地又走了出去。
  杜柯看了看张牙舞爪的坏东西,无奈地一笑,匆匆洗漱完毕,啃了几口馒头,便下来楼来。抬眼看见温婳已在店门口俏生生地站着,一双含情目里满是腻人秋波,不免又是神魂一荡,暗暗奇怪自己的定力怎么越来越差。其实这次倒是杜柯他想错了,温婳突破之后,精气神都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举手投足之间女子媚态尽显,尚是雏儿的杜柯哪里抵挡得了这般迷死人的绰约风姿,没有扯下羊皮变身为狼已是非常难得的了。
  两人骑马一路西行,出了城门,漫无目的地骑着马儿,不经意间来到一处杳无人烟的山谷。此时已是初夏,天气又是极好,万里碧空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苍山碧草,草丛中夹杂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此刻开得正艳,阵阵香气袭人,更兼昨夜新雨才过,空气里带着碧草的清香,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直耀得人睁不开眼来。
  两人似是发现了惊天的大宝藏,满脸的欣喜,匆匆下了马来,将马儿系在一旁的参天古树上,迫不及待地要和这景色宜人的幽谷来个亲密接触。
  温婳微微蹲着身子,凑到不远处的一朵红花前,深深嗅着花香,此刻花艳人更娇,相得益彰之下,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偏偏我们唯一能够欣赏到这样美景的男猪却无暇关注,直接把身子扔进碧翠的草丛中,感受着生命的气息和泥土的芳香,整个人呈“大”字形躺着,面朝天空,微闭双眸,感受与天地同化的返璞归真,好是惬意舒心。
  杜柯五行属木,最是喜欢大自然,也难怪他会有如此为忘形的举止,竟是冷落了身边的美人儿却不自知。温婳满是深情地看着仰躺在草丛中的男子,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15章  返璞归真
  温婳俯着身子看了一会儿,便觉两颊发热,渐渐泛起羞人的酡红,心中不免起了绮念,忙不迭想要抬起身,突然被一只手向下一拉,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地跌进杜柯双臂大张着的怀抱中。
  显然是被他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毫无顾忌的动作震惊了,一时回不过神来。温婳把美丽温热的侧脸依偎在男子宽阔的胸膛良久,静静地倾听着他平和的心跳声,与他一起感受这大自然怡人的气息。
  两人沉浸在这无声的温馨与爱意中良久,温婳才想起此刻的忘形,好不容易撑起身子道:“我们是来试炼丹田真气的,别净想着偷懒。”杜柯双眼睁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绝美的如花娇颜,竟是忘形地说了一句:“我可没有净想着偷懒,适才我还想着今天这么偷了我的婳儿。”言辞惊人,语气却是平淡,仿佛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
  “你这小色狼越来越不像话了,光天化日的也敢打我的主意,还喊人家婳儿,都不知道自己才多大,真不害臊。”温婳满脸羞红地瞪着他,恶狠狠地道。
  杜柯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伸手又要去揽她。温婳急忙躲开了某人的狼爪,再不去睬他,只一个人坐着,柳眉微蹙,似是在思考什么难题。杜柯见她这般严肃,只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便不再插科打诨,也坐起身子,静静地靠在伊人身侧,微闭着眼睛,自己调息起来。
  很偶然的,在与大自然交候流的过程中,杜柯让自己凝聚在丹田的真气运至奇经八脉,遍通全身,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顿觉神清气爽,一下子视野大开,终于找到了武道与天道结合的契机。此刻杜柯心无旁骛,放眼望去皆是美景,忍不住纵声长啸,振臂高呼。
  温婳被他奇怪的行为惊醒,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个现在看来有些陌生的男子,感觉他再不是那个熟识的侯门少子,就仿若着苍翠青山辽远草地,给人一种看得见却看不透的感觉。
  或许杜柯自己也不知道,他已在不知不觉之际踏上正途。真正的武学,当以自然为师,与天地相契,杜柯的功力因为修习时间的关系,或许只是初入练气境,在高手眼中不过区区蝼蚁,但他的心境却已经跳开了凡尘的奢靡浮夸,寻找到了洗净铅华后的一颗赤子之心,那是对世间万物生命本源的认同,在他眼中,一片被秋风吹下的落叶,在它脱离树枝缓缓着地的过程中舞动的身姿,便是它对生命本身最后的绝美绽放。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现在的杜柯豁然开朗,不觉为自己以前因为武道停滞不前而烦恼的事苦笑自嘲。
  看着身边檀郎神色变幻莫测,温婳知道他是遇到了莫大的机缘,这众人看来莫名不解的行为恰恰是灵台渐开的表现,这也是古往今来每一个武道巨擘所经历的过程。阴阳五行暗合天道,每个人的自身属性决定了他今后发展的方向,但不同的境界觉悟却决定了他今后武道修为的极限。有些人执着于钱,有些人执着于权,太多的桎梏和羁绊阻拦了世人追求武道巅峰的脚步。偏偏有很多天赋异禀的人沉迷于此却不自知,凭着自身所谓的天赋骄傲自满欺行霸市,也终止自己武道修为前进的步伐,不免有些可悲可叹了。
  武林中以臻返虚之境的绝世高手不过寥寥数人,每一代的虚境高手或隐于市井,或隐于山林,一代代绝世奇才皆数凋零,没人知道他们的最后结局如何,也许他们最后打破了人类自身的禁锢,炼虚合道破碎虚空而去,可毕竟没有人亲眼目睹,又有谁知道呢?
  百年前与太宗皇帝争天下的西域摩尼教教皇霍恩,便是天下公认的绝世奇才。他在三十而立之龄时,一身修为便至化境,相传只有东渡的达摩祖师才有这样的境界。当年太宗皇帝心怀天下苍生,不忍战火蔓延,导致边疆百姓流离失所,便以文成公主远嫁的方式和亲。他以绝世武力撕破时空界限,神识远赴长安,意气风发地在含章殿上大会群臣,却被魏征一句“苍生何辜”问得哑口无言,从此不再管世俗之事,潜心修炼,至今未有人知晓他是否已经突破了最后的界限遁空远去,只留下了愈传愈奇的传奇。
  潮起潮落,一晃便是百年光阴,当年的太宗皇帝早已入土,可现在的武林中,西域的大光明宫仍然有着神秘而可怕的威慑力,原因便是这个被后世称之为山中老人的霍恩。大光明宫每二十年都会有一个嫡系传人出现在中原武林,皆是绝世奇才,可都是像瞬间洒满天际的绝美烟花一样,流星般一闪而过,替人们留下一段英雄美人的饭后谈资。大光明宫的铁马冰河心法和少林寺的易筋经一样,是武林中人人觊觎的武道圣典,可惜自南宗六祖慧能之后,再无人参破易筋经,少林在江湖上的影响力直线下降,终被后来居上的名剑山庄超越。当然这也是由于少林弟子天性淡然超脱,一心参禅悟道,根本不会去理会这些在他们看来无谓的世俗之争。
  杜柯出身传承上古的京兆杜家,本身就有着守护华夏的使命,自公孙茹嫣远走江湖之后,便渐渐淡忘了初恋的情殇。这段日子以来,有着温婳这样艳冠群芳的绝代佳人相依相伴,少年心性使然,自然而然地坠入世俗情网,拘泥于儿女私情的桎梏中,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他打破自我桎梏,对武道修行有了全新的认知,一颗赤子之心追求本真,武道修为的精进只是时间和历练的问题。
  杜柯灵台已开,心胸豁然开阔,想起先前领悟龙衍枪法时家中先人所强调的灵性,方自明白了杜家先辈留下无图枪谱的真正良苦用心,不禁又心情激越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在草丛里上串下跳,看得身侧的佳人一阵好笑。
  突然,我们看似疯傻的男猪嘴角扬起他招牌式的坏笑,在伊人的娇呼声中将身边的美人儿高高抱起,紧搂着柳腰,一阵接一阵地旋转。温婳沉迷在他的喜悦中,被猝不及防地偷袭得手,一张俏脸红得想要滴出血来,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娇艳欲滴,只想让人一亲芳泽。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在这蓝天之下碧草之间紧紧相拥,男俊女俏无双璧人,真不知要羡煞世间多少有。温婳此刻心情竟是慈母早逝后的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开怀,再不是个纵横商场的豪门掌权人,也不再是个端庄守礼的世家大小姐,只是一个紧紧拥着心爱男子的普通女人,终于在这一刻真正打开了心门,抛却了凡尘俗世的所有束缚,只想做一个陪他一起登山望月听风观海的小女子。
  杜柯此刻心中爱意满溢,却全无私欲,他追求本心真情以待,只想着要怀中女子从此远离那些苦难,一生幸福安康滋润美满。他伸手亲抚着温婳那一头如墨的青丝,在她耳边喃喃道:“婳儿,从此以后,我要你开心喜悦幸福安康,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断折而死。”
  温婳显是被他这般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吓到了,微仰着酡红俏脸,一双滴水美目紧盯着他依旧俊逸非凡的剑眉星目,却见他目光纯净柔和,注满了如海的深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一时间,理智坍塌的女子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如鸟投林般转入爱人怀中,感动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沾湿了男子胸前的青衫。
  良久,温婳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颜,伸手抚着杜柯胸前被打湿了的印渍,喃喃道:“我好开心。”不知不觉之下吐露心语,显然已是浑然忘情。
  杜柯怜她命运孤苦,更爱她性格坚强,此刻看到佳人显现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和忘情,知道彼此之间的隔阂已经彻底消失,也是心中快意十足,伸出双手温柔地捧着她软腻的娇颜,将滚烫的唇舌凑了上去。
  温婳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气息,心中满是甜蜜爱意,自然不会再抗拒,伸出一双如雪藕臂,拦着他的脖子,将芳香馥郁的樱唇迎合了上去。两人吻得缠绵,俱陶醉在这碧空下的一吻中,唇齿相依津液暗渡,再也不想醒来。
  温婳心结已解再无束缚,此刻也变得越来越大胆热情,将一条滑软伸到杜柯口中,任凭檀郎恣意汲取。两人舌尖打转抵死缠绵,此刻苍山有情白云解语,一草一木都是他们爱的见证。
  良久,他们唇舌分离,紧闭的双眸皆慢慢睁开。看着男儿嘴角的招牌式坏笑,温婳想起先前自己的热情主动,早羞得脸上愈加滚烫,又一次埋进他怀中。看着这般的小儿女情状,杜柯不觉拇指大动,忍不住低下头去吻着她柔软滑腻的耳垂,时而轻轻含着,用舌尖,时而用力含着,用牙齿轻咬,轻拢慢捻抹复挑,极尽爱怜。
  温婳早就像以前一样瘫软在他,此刻愈加情动,敏感的耳垂传来丝丝酥麻的快感,直惹得她连连求饶,娇喘不已。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16章  欲由情起
  此刻心结打开的两人极尽缠绵,一时风光旖旎。杜柯美人在怀恣意怜爱,真可谓风流快活。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是早已情根深种,此番相亲耳鬓厮磨之下,心中难免生出无法抑制的本能欲念。
  杜柯已经大彻大悟,一颗赤子之心再无牵绊,不会在讲究俗世间的伦理法度,言行举止一派天真跳脱,只跟着内心所想而为,此刻景美人更美,哪里还有什么忌讳可言,温婳娇软的求饶声传入耳中,更得激起他的烈火。只见他双手齐动,上下抚摸着温婳玲珑浮凹的身子,嗅着她馥郁甜腻的女儿香,渐渐失了理智。
  “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声尖叫之后,温婳猛地推开男子,一路跑向谷边的一条清澈小溪旁,伸手将清凉的溪水泼在脸上,病态的潮红才渐渐褪去。
  杜柯深深吸了一口气,极目眺望之下,心境再度回复平和,眼中狂烈的炙焰渐渐熄灭,重新焕发出清澈澄净的光彩,看着不远处慌张狼狈的佳人,眼中满是笑意,走上前去,从背后搂住她柔弱娇软的身子,轻声道;“别怕,我就想抱抱你。”
  檀郎的请求如此诚挚,温婳再也无力拒绝,静静地偎依在他怀中,感受他无尽的爱怜。杜柯左手揽着欲折柳腰,右手指着眼前的空旷草地道:“婳儿你看,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盖一个小茅屋,屋前用木栅栏围一个院子,里面种满花草,屋后开一片农田,种些瓜果蔬菜,足够我们一家人吃了。我懂些药理,可以去山中砍柴采药,用来补贴家用,你就在家里养蚕织布,教我们的孩子读书写字。如果是个男孩,我就教他武功枪法,如果是个女孩,你就教她弹琴唱歌,你说还不好?”说完,亲昵地用脸颊贴着女子温热丝滑的娇颜轻轻抵磨。
  温婳本已沉醉在他这般如九水的温柔和深情之中,忽得听到“我们的孩子”时,不免心下大为羞臊,,却不忍打扰他,等他说完,忙不迭地嗔道:“净说些胡言乱语,谁要跟你生孩子?”
  杜柯本以为她是训斥自己想法天真胸无大志,听到她紧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不免一阵轻笑,在她耳边道:“当然是我的傻婳儿了,还能有谁?”说完,右手竟轻轻抚摸着她柔软平滑的小腹。
  温婳口中哼了一声,却出奇地没有反驳,微闭着眼睛,享受着爱人如此温柔体贴的。此刻的她,再不是那个大了杜柯六七岁的长嫂,却像是一个初入情网的豆蔻少女,再加上她本身温柔端庄的性子,女儿家的似水柔情体现到了极致。
  两人忘情缠绵,早把要来试炼功法的事情泡在了脑后。忽得,杜柯像记起了什么事,贴着温婳耳边轻声道:“以后没人的时候,我便唤你红儿好不好?”
  温婳听得浑身一颤,转过头去看着他,两汪含情秋波里满是诧异,羞红了脸轻声地说:“你怎么会知道人家的乳名?”原来温婳刚出生时左边锁骨下方有一个淡红色的梅花形胎记,粉嘟嘟地甚是可爱,她母亲极是喜爱,便有了这样的乳名。直至她母亲因病早逝,这称呼也渐渐被人遗忘了,只有温婳家里至亲和几个看着她长大的老家仆知道。
  看着她羞怯疑惑的目光,杜柯神秘地一笑,轻声道:“自然是王妈告诉我的。”王妈是温婳的乳母,杜柯在温家时曾和老人家有过一段交谈,也就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秘密。
  温婳嘴巴一翘,微嗔道:“王妈也真是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和一个外人讲?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温婳言者无心,杜柯却是听者有意,手中一紧,将这怀中的温香软玉搂得更紧,恶狠狠地说:“再敢说我是外人,看我不家法伺候。”
  温婳自知失言,转过头来,凑到杜柯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真
  小心眼,这下好了吧?”
  杜柯很是受用地“恩”了一声,礼尚往来地也亲了她一口,道:“红儿,我想看看你的红梅花。”
  听到这样毫无遮拦的话,温婳脸上一热,忍不住啐道:“你这个大色狼,想得倒美。”原来她这胎记生得极是私密,所以除了至亲的父母妹妹和乳母之外再无人知道,成年后更是只有在两姐妹嬉闹时妹妹无意间见过,当时她都羞臊了好半天,被她那好胜的妹妹好生欺负。
  温婳虽已嫁为人妇快十年,却仍旧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怎么可能给那小色狼看这么隐秘的地方,自然是想都不用想,一口回绝了。
  杜柯似是知道结果,也不气恼,继续嬉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是不是长到婳儿的宝贝玉兔儿上去了?”说完更是伸手抚了抚美人儿胸前耸立的娇挺。
  敏感的私密部位遭到袭击,温婳只觉一阵酥麻快感传来,如电流般流经全身,忍不住浑身一软,求饶道:“好弟弟,别碰那里,好难捱的。”
  杜柯知她处子之身敏感至极,也不忍再折磨,只一脸邪笑地说:“好红儿好娘子,是不是被相公猜中了?”
  听到他脱口而出的”娘子“,温婳忍不住又是一颤,芳心仿若直临仙境,竟是从未有过的幸福开怀,口中却又啐道:“净说些疯话,谁是你的好娘子?这话可绝不能乱说,叫别人听了去,不知又会起什么风浪,不知又会讹传成多么不堪。”温婳的担心是有实据的,大唐建国以来,确是比以往任何朝代的民风都要开放,可他们俩尴尬的叔嫂关系明摆在那里,免不了要受世人苛责唾弃,这也是温婳迟迟不肯接受他的最大原因,流言可畏啊。
  杜柯一颗心早返归自然,哪里会去计较这样的俗尘琐事,只置若罔闻地一声声在温婳耳边低呼着:“娘子,娘子,娘子……”
  玉郎声声轻言直击心扉,一次次敲打着温婳已经渐渐开启的心房,使她忍不住又一次情动不已,也跟着喃喃道:“恩,从此以后婳儿就做你的娇妻,好相公,婳儿好开心……”
  得到佳人的认可和相许,杜柯忍不住又一次欲动如潮,将两瓣火热的唇儿送了上去,又是一阵热吻。温婳反手紧抱着杜柯颀长的脖颈儿,送上香软娇舌甜津,两人正如喷发的火山一般,把淤积了太久的一下子爆发出来,直吻得天昏地暗,早忘了身在何处。
  所谓“欲由情起,情由心生”,他们倾心已久,情意早生,再加上这番心语的直言吐露,哪里还压得住蓬勃的人性本能,只想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了,彼此再也不愿分开。其实这也暗合双修大法“顺人欲,证天道”的观点,正因为阴阳相济恩爱交融,才有了世间万物的传承繁衍,才有了生命的延续。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也不外此理。
  良久,唇分,两人心中再无间隙,终于真正紧密相连。杜柯见佳人一番情动之后稍有力乏,便心生怜意,道:“红儿,我们去树下坐会儿”,说完,牵着一只柔腴的素手,径直朝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古树走去。
  两人斜靠着古树坐着,温婳很自然地依偎在檀郎怀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更多时候是时不时的两两相望,微笑不语,情深意浓之状,又要羡煞旁人了。
  忽得,杜柯想起先前有关双修功法的事情来,循声问道:“婳儿,你觉得我们前线日子修习的双修功法怎么样?”
  此时两人关系更进一步,温婳自是再无顾忌,伸手拢了拢鬓角的秀发,露出一段雪白秀气的天鹅脖来,淡淡道:“一开始我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的,渐渐地发现自己的修为有了明显的改善,直至昨晚帮助我们一举突破界限,现在看来确是所言非虚。你的因缘际会真好,这么好的功法都被你得来了。”
  杜柯看着她略有羡慕的眼光一阵无语,只好苦笑着把有关在书房找到《素女经》的事情一一道来,听得温婳双眼圆瞪,简直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良久,只听温婳埋怨道:“爹爹也真是的,什么书都要收藏。”
  杜柯嘻嘻一笑,凑到温婳脸颊上亲了一口,道:“若不是岳父大人无心插柳,我现在哪有机会美人在怀呢?”
  温婳气呼呼地横了他一眼,嗔道:“谁是你的岳父?别瞎叫。你很得意么?放开人家。”说完扭着身子,想要挣脱杜柯的怀抱。
  温婳平日里是个端庄淑慧的女子,行事作风硬朗坚强,此刻娇嗔薄怒之下女儿态尽显,自是别有一番魅力,看得杜柯心魂涤荡,右手搂得更紧,脱口就是一句:“你早八年前就是我杜家的媳妇了。”
  温婳听得浑身一颤,很自然地想起自己过往的悲苦,不免脸上一黯,垂下头去,再无声息。杜柯看她这般伤怀,知道是自己不小心说起了她的伤心事,心下大为不忍,喃喃道:“婳儿,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温婳自然知道檀郎好意,很快便从伤感中脱离出来,淡淡道:“没事,都过去了。”忽得感到身子一轻,竟是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端坐在男子之上,耳边男子坚定霸道的声音传来:“什么都过去了,你在杜家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哥哥欠你的,杜家欠你的,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满偿还你。”
  听到他话语中诚挚的情意,温婳先前的不快片刻烟消云散,淡淡道:“傻瓜,遇上你才是我的福气,现在我就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刁蛮少女,可以在你怀里任意撒娇尽情哭笑,现在想来,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你知道么?那在马背上强吻人家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是个有血有肉有人爱的女人。”
  听到她这样的话,杜柯似是比听了全天下最动听的情话还要开心,也更坚定了要与伊人携手共度今生的想法,动情之余,双手用力更大,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温软柔腴和馥郁甜腻。
  此刻温婳却是秀眉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仰起娇颜,问道:“柯郎,先前你说双修功法每个武道阶段的修习方法都不一样,现在我们踏入了练气境,是不是要换个方式双修了?”
  温婳只是随便一问,杜柯却是虎躯一震,满脸涨得通红,看看她一脸期盼好奇的样子,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17章  恩爱情浓
  温婳见他赧然无语,知道他定有难言之隐,微微一笑道:“柯郎不必感怀,没有就没有吧,我们靠自身苦练,也能得出一番成就来。”
  杜柯听她这样一说,紧张地情绪一下子全没了,轻轻道:“方法是有的,就是有些难以启齿了。”说话间嘴角的邪笑又一次扬起。
  温婳一下子全明白了,想起“阴阳双修”的本质含义,一下子俏脸涨得通红,啐口道:“死色狼,想得倒美,本大小姐不练了。”说完就要起身,却依旧被紧紧抱着,微弱地挣扎着。
  “别动,小心惹火了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杜柯难以忍受她身子斯磨间无意的,恶狠狠地道。
  温婳这下子安静了许多,激越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伸出略带凉意的柔荑轻抚着男子清俊的侧脸,喃喃道:“真的一定要做那么羞人的事么?”
  杜柯微微点头,从衣襟处老拿出那本《素女经》,道:“婳儿你自己看看。”
  温婳接过书,只堪堪翻了一页,便触电似地扔了出去,啐道:“再拿这些东西出来,瞧我不撕了它。”杜柯知她是自小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男女之欢仅限于闺阁之内床第之间,这般风月场上的宝典自然是污秽不堪的浊物,见她一时观念改不过来,也只得一阵苦笑。
  温婳想到先前的反应却是有些激烈,低声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
  杜柯摇摇头,笑着伸手捧起她娇美的俏脸,在她微闭的明眸上轻轻一吻,道:“傻婳儿,相公怎会责怪你?”
  温婳被他的温柔所感,伸出雪藕一般的手臂,环住杜柯的脖子,芳香馥郁的樱唇火热的贴到他嘴上。杜柯只微微一愣,旋即也含着她伸出的柔舌,舌尖绕着她的舌尖打着转,再次沉醉在蜜吻之中。
  良久,唇分,温婳想起先前的主动,羞臊地俏脸深埋。杜柯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生到得卧房内,和姐姐解带脱衣,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温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言语,埋头到他肩上一咬,手也伸到他腰间,掐着他的软肉,偏偏心中爱他甚深,怎舍得用力,在杜柯看来不过是一阵挠痒而已。
  杜柯此刻心无杂念,只想让怀中女子得到真正的与欢怜,轻咬着她柔软的耳垂,不紧不慢地又是一段:“我将这纽扣儿松,把搂带儿解,兰麝散幽斋。不良会把人禁害,咍,怎不肯回过脸儿来?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但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榅香腮。”
  温婳细细一品词中含义,更觉羞臊难当,开口求饶道:“好相公,别再说了,婳儿受不了哩。”声音绵软娇柔,带着的媚态。
  听到佳人这样说,杜柯知她已经情动,便不再扭捏作态,身子一动,双手一拉,两人便躺倒在巨大树冠下的绿荫中。
  温婳尚未反应过来,便觉一个火热的身躯压来,本能地伸手紧紧抱住,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只听见杜柯在她耳边微喘道:“婳儿,我爱你。”话语未必,一个火热的嘴唇旋即压来,又是一场缠绵蜜吻……
  “不行,在这里不可以的。”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温婳推开了杜柯,紧张地说,身子微微颤抖,显然被他吓得不轻。
  杜柯心起怜意,俱灭,揽着她,轻拍着她起伏的玉背,温柔地说道;“婳儿别怕,相公不勉强你了。”
  温婳看着他一脸的歉意和深情,心儿一软,投到他怀中喃喃道:“婳儿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你若真的想要,等晚间回了客栈,婳儿再给你。”想她端庄坚毅的性子,能说出这般羞人的话语,确是不易,可见她对杜柯用情之深。
  杜柯听到这话,却没有如想象中一般激动雀跃,只是抱她更紧,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傻婳儿,我怎么可以在客栈那么随便的地方要了你冰清玉洁的身子。”
  温婳知她敬重自己,心中暖暖的,很是安慰,口中却气呼呼地说:“那你刚才还那样对人家。”
  杜柯轻笑道:“傻瓜,这里才是我们行云布雨共赴巫山的最好地方,高床软枕的奢靡之地,怎么配得上我冰清玉洁的婳儿。”
  温婳对他的怪论很是不解,想到洞房花烛不都是在闺房上的么?此刻好奇心大作,竟开口问道:“为什么?”
  杜柯忍住狂笑,一本正经地道:“此地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白云解语,青山相伴,可不正是属于我们的世外桃源么?”杜柯此话出自真心,他一颗赤子之心,追求天真自然,才有了与爱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求欢的荒唐想法,世人自是不解不屑,偏偏这就是杜柯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温婳仰头环顾四周,见此地却是人烟稀少,根本不会有人打扰。想到在这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共为邻,与爱郎解带脱衣,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这样的情形荒唐之下,竟也有着“顺人欲,证天道”的天地至理,不禁浮想联翩,红晕又起。
  杜柯看着她脸色的变化,知道她已被自己先前震古烁今的荒唐言论所震撼,接着意气风发地说道:“婳儿,你看那水中鱼儿,天上鸟儿,还有这天地间自然界形形色色的万千生灵,哪个不是在蓝天白云之下缠绵的呢?生命时代绵延,天地亘古不变,唯有跳出红尘俗世,真正返璞归真,才能与大自然融合,与天地同化,登临武道最高境界。
  温婳显然是第一次听他说出这样的言语,看着爱郎意气风发俊逸非凡的样子,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骄傲,也为自己感到无比自豪,对漫漫前路的信心也自然增加了不少。
  杜柯继续道:“万物繁衍生息皆是阴阳相济,这是生命传承的本质,是这天地间最广褒的至理,道家佛家儒家法家虽然观点不一理论不同,可对大自然的敬畏却是一样的。杜柯三生有幸,得姐姐如此青睐,怜你爱你出自真心,若能与姐姐阴阳相济,共登人间极乐,那也是上天的恩德,你我自当珍惜。”此时杜柯话中再无半点邪意,句句出自心扉诚挚无比。
  温婳听得灵台大开,竟也在偶然间得吾,伸手深情地抚着他动人的剑眉星目,喃喃道:“谢谢柯郎点化。姐姐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真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开阔的境界。姐姐知道你日后武道修为定是一日千里,姐姐不想做你肩上的负担。恩,好好爱我。”说完,温婳羞怯地紧闭着双眼,拉着一脸惊愕的杜柯缓缓倒在碧草丛中。
  初夏的午间,阳光明媚,辽远的碧空上飘着几朵闲适的白云。宋州城郊外一处人迹罕至的幽谷里,两匹神骏的白马在悠闲地吃着青草,不远处的参天古树下,巨大的树冠状绿荫里,却是一派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两具形态完美的身姿紧紧相拥,跌倒在碧丝般的燕草之上,忘情地接吻,不知疲倦地向对方索取着。太阳似是也羞于看到这样一幕,半遮半掩地躲进云层了,却给此刻的气氛更增添了旖旎的情调。
  杜柯吻得兴起,一张嘴离开了娇嫩的樱唇,一路往下探索,流连在她蝤蛴般洁白丰润的颈项上,伸出舌来,轻轻着,舔咬着,迫不及待地感受着她雪玉凝脂般得滑腻嫩白。
  温婳似是受不了这般虫蚁噬咬般的阵阵酥麻,仰起一张慵懒酡红的芙蓉娇颜,无神的眼波迷离深邃,满脸的春情迷醉。
  杜柯伸手到她玉背上一托,身子向后靠了靠。温婳顺势双手微微在草地上一撑,上半身半仰着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男子深埋的俊脸,羞得直转过头去,紧闭上双眼,一派精致的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发出一阵阵微弱地勾魂鼻息。
  杜柯吻了一会儿,似是意犹未尽,离开了她颀长秀美得颈项,凑到美人玲珑的耳珠边,轻笑着道:“婳儿,你热不热?要不夫君我替你把这恼人的褂儿褪了吧,也好凉快些。”
  温婳听得更羞,慌乱得直摇头,喃喃道:“不行,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小色狼,你敢。”言辞虽是激切,语气却是柔和的,想是女子口是心非的天性又一次在作怪了。
  杜柯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言语,十指翻飞之下,温婳上身的粉色襦衫便已离体,轻铺在她背后的草地上。温婳只觉身上一凉,“呀”地一声娇吟,再次如鸟头林般躲进男子怀中。
  杜柯微微一笑,将她绵软娇柔的身子搂得更紧,在她耳嬉笑道:“好婳儿,这回可凉快些。”
  温婳羞恼之下,故技重施,攀到男子肩膀上,又是一咬,粉拳更是在他胸口阵阵捶打,却是绵软无力,看得杜柯更增情趣,不禁食指大动,只想即刻与她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杜柯知她处子怕羞,心中泛起款款柔情,一手在她粉滑娇嫩的玉背上来回轻抚,一手紧搂欲折纤腰,温柔地吻着她裸露出来的雪白香肩,一声声地道:“婳儿不怕,相公亲亲。”口气里满是醉人的宠溺。
  温婳身子敏感至极,清楚地感受着背上腰间香肩处传来的美妙触感,只觉遍体酥软浑身通泰,竟是前所未有的舒服爽利,脸上红晕更甚,微闭着双眸,享受着檀郎的肆意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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