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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第一章千年神鳌 石玉棠为了得到千年神鳌,就在天山寒池的四周建十六座哨所,以用来监视其他门派和能随即得知神鳌的现世,而镇守哨所的人全是天山派的弟子,这在监视外人的同时,天山派弟子也能互相监视,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心细如发的石玉棠不容许有半点失误! 苗雪雁拉着张慧清的手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对张慧清道:“慧清,有人跟踪我们,你没有发现吗?” 张慧清闻言一愣,不由得回头看,见除了漫山遍野光秃秃的桦树之外,就是皑皑的白雪,哪里有人的踪迹? “姐姐,那个破和尚恐怕没有那么高的功力吧!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苗雪雁微微皱眉,她望着空旷的四周,道:“也许那人的轻功十分了得……我觉得他一直尾随着我们,但愿是我想太多了,但今天晚上我们要格外小心。” 就在苗雪雁转过身子的刹那,一条人影如飞鸟般飞跃过她身后的桦林,静悄悄的把身子贴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后。 天山的洞亭别院。 山崖上,石玉棠摇了摇头,秀发轻扬,避过一片随风而来的花瓣。只见石玉棠白衣胜雪,肌肤白皙如玉,甚至连手中的冰魄寒光剑都洁胜明玉,而冰魄寒光剑本就是旷世神剑。 从山崖上走下来后,石玉棠垂手站在天井当院,对屋内说道:“师兄,过了今天晚上,神鳌就要现世了!别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可在我眼中,你永远活着,当神鳌现世后,我们就可以再续前缘,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神鳌……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 吟罢,石玉棠仰头见乌云蔽日,便缓步离开。 “姐姐,你冷吗?” 说着,张慧清拿着一条毯子盖在苗雪雁的身上。 苗雪雁看着桌上的灯火,出神道:“蓝玉堂虽然变成活死人,可掌门仍对他念念不忘……唉!要是六郎能来天山和我们会合,那该有多好啊!” 张慧清道:“原来你想六郎了!” 苗雪雁笑了笑,道:“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掌门虽然希望得到神鳌,可神鳌现世,世人皆瞩目,何况欧阳东篱会让掌门轻易得到神鳖吗?” 张慧清面有难色地道:“欧阳东篱的武功排名在师父之上,若真要决斗的话,谁胜谁败还很难预料……” 苗雪雁道:“是啊!不过师父好象志在必得,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自信?” 张慧清摇头道:“你不知道,据说吃了神鳌的眼睛后,可以恢复昔日的容颜或者更加美丽,而且神鳌的血能治百病,神鳌的蛋更能让人功力倍增。师父要这头神鳌,一定是为了让大师伯起死回生!” 苗雪雁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慧清,要是你得到神鳌,你希望得到神鳌的哪个部分?” 张慧清想了想,说道:“我要神鳌的眼睛,这样就可以变得像你这样美丽,看我不迷死六郎才怪!” “你们不用吃神鳌的眼睛,就已经迷死杂家了……” 这时,哨所的木门被打开,只见劫昆抱着一包东西闯进来。 张慧清一见到劫昆,便怒道:“你这破和尚,胆敢跑来这里闹事,不要命了吗?” 劫昆呵呵笑道:“杂家是天山的贵客!这几天,石掌门从来不管杂家的事,杂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说实话,你们天山好吃的东西太少了,我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这些东西,还请你们笑纳。” 说着,劫昆打开他带来的东西,只见里面是一包还冒着热气的手抓羊肉,和一包色泽鲜亮的酱牛肉,另外还有一只精致的酒壶。 看到这些食物,苗雪雁和张慧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由于她们待在哨所的期间,每隔七天才会有弟子送食物,而且大多是干粮和肉干,所以这时一看到热气腾腾的肉,自然就勾起她们腹中的谗虫。 张慧清道:“你想的倒周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安好心?” 劫昆故作无辜的道:“杂家初来乍到,只想认识你们一下,哪里会有其他想法,如果你不信,杂家先吃给你看。” 说着,劫昆抓了一口羊肉就往嘴里塞。 看着劫昆吃完羊肉后,苗雪雁对张慧清使了一个眼色,便也抓了一口羊肉,放到嘴里吃,由于张慧清是个惯使暗器的高手,羊肉有没有毒,她吃了之后自然就能够分辨得出来。 苗雪雁见张慧清吃完羊肉后,并没有任何反应,便问道:“慧清,没有事吧?” 张慧清一边吃肉,一边说道:“好象没有毒,我猜这和尚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你也吃吧!” 说完,张慧清拿着那只酒壶,问道:“和尚,这酒你有没有动过手脚?” 劫昆道:“杂家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你就不要再调侃杂家了,要不杂家先喝一口?” 张慧清道:“那倒免了!你若喝下去,那我们要怎么喝?” 说着,张慧清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然后把银针放入酒壶内,过了一会儿才取出来看,便对苗雪雁道:“天太冷了,那我就先喝两口了!” 说完,张慧清便咕噜咕噜的连灌雨大口酒。 这时,苗雪雁也放下戒心,开始吃着羊肉,并接过张慧清手中的酒壶,喝了几口酒,顿时一股热气传遍全身。 苗雪雁舒展着身体,对劫昆道:“你大半夜来我们这里一定有所企图,不过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自找没趣。” 劫昆说道:“那是、那是,你教训的对,杂家只希望能攀交有如神仙般的你们,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苗雪雁道:“你是一个出家人,与我们结交不太适合吧?” 劫昆笑道:“杂家在回鹘见过无数个美女,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不仅姿容秀一丽,还色艺双全的美女,唉……杂家真想为了你还俗啊!” 苗雪雁听着劫昆所说的话,不由得怀疑劫昆的用心,也不敢再吃他带来的东西,而那些食物也全被张慧清一扫而空。 这时,苗雪雁不知道为什么,竟开始觉得全身发烫,嘴巴感到干渴,而且有股酥麻感从骨头涌出来,并袭向全身,同时还有种晕眩感。 劫昆见状,趁机扶着苗雪雁,并道:“你喝多了。” 见苗雪雁不语,劫昆便将苗雪雁搂在怀中,虽然苗雪雁知道事情不妙,但她已经无法反抗,全身瘫软无力,尤其体内涌起的燥热,让她觉得欲火焚身。 此时张慧清已经倒在床,双颊绯红,媚眼如丝,喃喃说道:“我……好热啊,好热……” 虽然苗雪雁全身无力,但仍保有一丝理智,她知道她是着了劫昆的道,而她之所以不反抗,是明白反抗根本没有用,而且还会增加劫昆的戒心,于是苗雪雁正悄悄地把手伸到下面,想取出藏在靴子里用来防身的匕首。 苗雪雁想趁劫昆不备之际,给他致命一击,当然她也清楚劫昆的功力不俗,加上她现在无法运功,若不能杀死他,死倒事小,而是她的清誉恐怕就要会在他身上,苗雪雁可不想对不起六郎!所以苗雪雁只能先任由劫昆抱着,希望能趁劫昆不注意时,再用匕首刺进他的心窝,一击毙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苗雪雁的额头上布满汗珠,酥胸剧烈地起伏着。 劫昆淫笑道:“能与你们共度春宵,就是要杂家死,杂家也心甘情愿啊!” “是吗?” 突然苗雪雁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随即她持着匕首刺向劫昆的胸口,尽管苗雪雁的功力暂时全失,但这一击足以结束劫昆的性命,然而劫昆竟有穿护身软甲。 苗雪雁后悔她还是太心急,没有等到劫昆脱完衣服再动手,她不由得气得浑身乱抖,银牙咬得咯咯直响,怒视劫昆的星眸中几乎要喷出火。 劫昆先是一惊,然后乐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杂家好心好意给你们酒肉吃,又陪你共度良宵,而你居然要暗算杂家,幸亏杂家穿了这件宝贝,否则小命就不保了!杂家死不足惜,可若杂家死了,谁来替你们解‘阴阳合合散’之毒?” 劫昆歪头看着衣衫不整的张慧清,继续道:“杂家分别在肉中和酒中下药,你们若只吃其中一种,定会安然无事,可若是一起吃,必定会欲火攻心,如不行男女之事,将会无法清醒,不过你们放心,杂家的体力还不错,一定能同时应付你们,而且绝不会偏袒其中一个人,事后,杂家愿意蓄发还俗,与你们共度余生……” 这时,苗雪雁哪里还有心情听劫昆说话,在又羞又气之下,险些背过气。 眼看劫昆就要得手,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异响,就见一道身影伴随着一股冷风破门而入,那人轻抬右手,那五根手指头就像五把钢钩般抓住劫昆的头。 劫昆“哎呀”一声,就失去反抗的能力,不等他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就被那人扔出门外,同时那人一拳击中他的背,随即他就如断线的纸鸢般,摔向山沟。一苗雪雁顿时一阵惊喜,看向那人,就见他穿着鲜明亮丽的铠甲,玄色的黑狐披风肩领部分是用五色鹰羽编制成护肩,衬托着那硕长的身材,脸上的飞鹰面具遮住半边脸颊,面具后射出威严而高傲的目光。 “你……是谁?” 苗雪雁神情惊恐地看着那人。 那人微微一笑,道:“燕子莫要害怕。” “是六郎?” 苗雪雁听出这是六郎的声音。 这时,六郎脱下面具,道:“燕子、慧清,真的是我!这秃驴竟连我的女人也敢动?你们没事吧?” 苗雪雁高兴地说道:“六郎,真是太好了,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只有以死来保住清白了!” 六郎吁了一口气,说道:“这秃驴是什么人?” 苗雪雁说道:“他是回鹘的高僧,我们天山和回鹘并没有发生冲突,所以对他放松警戒,却险些中了他的诡计,多亏你及时出现!” 六郎闻言,先帮苗雪雁整理身上零乱的衣服,然后又拿着两条毯子分别盖在苗雪雁和张慧清的身上,正色说道:“你们中了阴阳合合散的毒,我听说过此药药性甚烈,如果不能阴阳合体,便会有性命之忧。” 苗雪雁叹道:“六郎,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六郎说道:“我先帮你们运功疗毒,然后就享受鱼水之欢以解毒。” 这时,六郎开始运转功力,开始为苗雪雁和张慧清疗毒。 苗雪雁明显能感觉到体内的淫毒在逐步减弱,原本火热的身体开始缓和,她点头道:“我好多了,谢谢你救我!” 六郎“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要帮张慧清疗毒,可张慧清已经不省人事,无法配合六郎的治疗,于是六郎只好先暂时停下来,说道:“我已经控制住她体内的毒,现在最好让她先休息一下,等她醒过来后,我再帮她!” “我知道了!” 说着,苗雪雁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六郎连忙说道:“现在你体内的淫毒已消除得差不多,自然会觉得有点冷,不过等会可能会好点。” 说完,六郎开始调整自身真气,因为刚才的疗毒耗费他大量的真气,如果没有及时调整,可能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苗雪雁见六郎的头顶竟冒起层层热气,脸颊亦有汗水,便掏出手巾帮六郎擦汗,说道:“六郎,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六郎道:“没事,我不累……” 看着苗雪雁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六郎心头一热,将她搂入怀中,道:“燕子,要不咱们先来一次?这么久没见,你有想我吗?” 说着,六郎开始脱苗雪雁身上的衣服。 “我想你干什么?” 虽然苗雪雁嘴上这么说,但她却开始配合着六郎的动作,脱下身上的衣服。 眨眼间,六郎与苗雪雁将身上脱个精光,六郎哈哈一笑,就扑向苗雪雁…… 当六郎刚与苗雪雁结束一场颠鸾称凤,张慧清就醒了过来。 苗雪雁气喘吁吁地说道:“慧清,换你了!” “咦?六郎,你什么时候……” 六郎笑道:“你先别问那么多,和你们分开这么久,可想死我了!来,我们加先恩爱一会儿再说。” 说完,六郎开始和张慧清恩爱起来…… 半个时辰后,六郎三人做完风流之事,刚穿好衣服时,就听到一阵阵混乱的声音,急忙走到窗口往外一看,远远就看见不少天山派的弟子手持刀剑,顺着蜿蜒崎岖的山道爬上来,而在他们后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叫喊声也越来越大声。 这时,一名天山弟子大声叫道:“快发警报,贺兰山的马贼闯上来了!” 苗雪雁对六郎道:“看来江湖各派要提前展开行动了。” 说着,苗雪雁赶紧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拉响后就抛上天空。 六郎定目远望,见那些天山弟子越来越近,还有几个因为路滑竟滚至山崖,并被积雪掩埋,还有跑得慢的弟子被追上来的人乱刀砍死,随即纷纷摔下去。 苗雪雁见状,连忙抽出宝剑迎上前,大声喊道:“诸位师兄,快点跟上,大家一起砍断绳索,砸死那些人。” 这时,领头的天山弟子马上指挥已经登上山岭的众弟子,用刀剑砍断绳索,随即几块巨石轰隆隆就往下滚,就听传来一片哭喊声。 只见那些马贼和巨石磙到山下,但大多数人见到巨石磙落时,纷纷闪躲在一旁,等巨石磙过身边时,才又峰涌而至山上。 这时各派人马眨眼间就爬上山顶,与天山派弟子又再次短兵相接,可也有一部分的人手持着刀剑,竟奔向圣池。 冲上来的人以贺兰山马贼为首,虽然是马贼,但自从十三太保金越城做了大寨主后,势力便日渐庞大,近几年已经发展到数万之众,尤其这些马贼刀马纯熟,能征善战,金越城更是十三飞枪横扫川北,稳坐龙头老大。 这次金越城带来三千名飞虎骑,驻扎在离此仅两百里的古墓堡,只待时间一道,就一举杀上天山。 金越城远远就看到苗雪雁在接应天山派众弟子,还带头放滚石,砸死他不少兄弟,所以就直奔苗雪雁而来。 苗雪雁正忙着在应付两个人,见金越城如苍鹰般朝跑对着她跑来,而且他背后还有十三根金光闪闪的飞枪,这时金越城双手一张,各抽出一把金枪,将其合二为一,那枪头长一尺三寸,迎风一抖,一道枪影就飞向苗雪雁的面门。 苗雪雁曾听说过金越城的厉害,丝毫不敢大意,急忙先逼退与她缠斗的两个人,随即身形如燕子般凌空折向左侧,同时剑走偏锋,想用天山派的反北斗须弥剑法来破解金越城凌厉的枪式,可苗雪雁对天山派的剑法研究并不深,于是剑招一出,破绽立现。 金越城的长枪在手中一翻,枪身发出一声铮鸣,随即恶狠狠地抽向苗雪雁的柳腰。 苗雪雁连忙改施展正北斗须弥剑法,来阻挡金越城的攻击,就见火星四射中,苗雪雁一声娇呼,已经握不住宝剑,当啷掉在地上,她随即飞身逃跑,可刚飘到一棵参天翠柏上,金越城已经追到近前。 金越城长啸一声,双手一张,左右手各持三把飞枪,朝着苗雪雁道:“还我兄弟们命来。” 说着,金越城同时射出六把飞枪。 一般人射出飞剑、飞刀或者飞枪时都是呈品字形,可金越城射出飞枪时却是呈螺旋形飞射,六把飞枪形成两个飞转的齿轮,呈左右夹击之势攻向苗雪雁,可此时苗雪雁手无寸铁,要避开这根本无法判断来路的攻击,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六郎的身子如闪电般飘过苗雪雁,接着抬手一抓,把她。 提在手中,随即那两道枪轮就削在树干上,千年翠柏竟被削出一尺长的口子,随即那飞枪回转,竟飞回到金越城的手中。 眼看就要取走苗雪雁的性命,却被其他人救走,令金越城心有不甘,大喝一声,不等六郎和苗雪雁从树上下来,就又射出飞枪,两道金光闪闪的枪轮呼啸着飞回来。 六郎见金越城非要取苗雪雁的性命,不由得心中恼火,他足尖一点树身,带着苗雪雁朝金越城发出的飞枪迎过去,而就在飞枪逼近的一刻,六郎手中的紫玉金瞳剑一抖,就用劈山开路一式划出一道瑞丽的弧线,六把飞枪立即掉落,其中两把飞枪甚至被紫玉金瞳剑砍断。 六郎那犹如天电般的眼神,令金越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六郎放下苗雪雁,道:“何必对一个小姑娘痛下杀手呢?” 金越城哼道:“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她滚落石头砸死我的兄弟,我又何必找她索命?” 六郎道:“那么,你想过没有?这里是天山派的地方,你带这么多兄弟来捣乱,难道就有理吗?” 金越城勉强压下怒火,哼道:“阁下轻描淡写的就化解我的攻击,看样子不是天山派的孬种,那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六郎看着苗雪雁,见她兀自惊魂未定,道:“真英雄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就是要帮助她。” “大哥,少跟他们废话,就算这人武功不俗,可我们这么多人,又有何惧?看我取他项上人头。” 那说话的人生得豹眉环眼,有着一张大嘴,暴长钢髯,衣着玄袍,手使一对牛头丧门棒,棒子上密布丧门钉,而他一说完话,就持着牛头丧门棒朝着六郎的头上打。 六郎并不理会那人,就带着苗雪雁飘向远处,而他刚放下苗雪雁,就见那人持着牛头丧门棒远远追过来。 苗雪雁不由自主地抱住六郎,道:“六郎,谢谢你救我!可你为什么带我逃到这里啊?” 六郎道:“这不是逃,我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只是不想介入他们的纷争。我来的目的是神鳌,而不是杀人。” 苗雪雁“哦”了一声,道:“你是天下第一,自然不会怕他们,可我就不同,刚才险些就丢了性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得像你这样厉害?” 这时,那人已经追到六郎的面前,看六郎与苗雪雁搂搂抱抱,顿时恼怒得高声喝道:“砸死我们那么多兄弟,准备偿命吧。” 说完,那人手持着牛头丧门棒,劈头攻向六郎。 六郎随即推开苗雪雁,身子一旋,轻抬左手,单掌劈向那人的手臂,等他收招防范时,左掌变换重拳,轻巧地绕过那人的手臂,随即重重击中他的胸口,六郎对力道的拿捏恰到好处,只发出四成功力就把那人打倒在地,若再加半分功力,那人就死定了。 六郎不想多造杀戮,便拉着苗雪雁来到另一座山峰。这里可以俯视着圣池,并可以将那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昔日平静的天山寒池,突然间变得极为喧闹! 只见一个身形清瘦、一头银灰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盘坐在圣池正中央的冰面上,四周是八个圆形冰孔,那冰孔照五行八卦排列,而那些蜂拥而至的江湖人士就远远的围在池边,不敢靠近冰层半步。这是因为那中年男人身后直立的乌金剑鞘中,那柄许久未饮鲜血的轩辕神剑正发出骇人的铮鸣声。 在另一边,蜀山派掌门欧阳东篱也在冷目观瞧。 在数年前,欧阳东篱和白狼圣母一战,因为无法压制白狼圣母的斩龙剑,最后受伤落败;数年后,欧阳东篱重出江湖,可白狼圣母已经被把败,他并没有打算马上和修神界为敌,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神惊,因为神鳖可以成倍着增加功力。 石玉棠站在司徒明枫与欧阳东篱的不远处,而在她的眼中,那些乌合之众根本不值得一提,就连欧阳东篱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对这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石玉棠却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因他就是司徒明枫。 而司徒明枫并没有把所有人看在眼底,他只是在静静等待神鳌的现世,在他看来,没有人可以从他司徒明枫的手中抢走他想要的东西。石玉棠身为天山派的掌门,不敢,而欧阳东篱身忙蜀山的掌门也不敢! 六郎和苗雪雁站在高处,耐心地等待着,眼看日头已经到头顶,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六郎举目观瞧,只见司徒明枫附近的冰层,那些气孔中突然冒出夺目的红光,接着一个浑身通红的东西浮出冰面——神鳌! 这时,不少人已经按捺不住,纷纷抽出武器,并涌上来。 那神鳌本来是要上岸产卵,可却发现众人在看着它,然而还不等它缩回去,就被司徒明枫抓在手里,随后放入早已准备好金丝笼,并罩上黑色的笼套。 司徒明枫一只手提着金丝笼,另一只手则拿着轩辕神剑就要走。 石玉棠道:“司徒明枫,你要去哪里?” 司徒明枫道:“吴越,泉州!” 欧阳东篱高声道:“司徒明枫,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司徒明枫断然道:“当然没有。” 欧阳东篱道:“那你就不应该这么一走了之!”
第二章雪山激战 司徒明枫道:“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带走;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贪。念在同门之谊,话我只说这么多。” 说完,司徒明枫大步流星的离开。 神鳌现世,举世瞩目!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不乏本领出众之辈,其中有东海东渔岛的柳氏兄弟、四川金斗门的萧长海夫妇、山西五台山的六位高僧以及公子堡的冷秋痕父子,还有贺兰山的金越城早就做好抢夺神鳌的准备。 虽然司徒明枫武功盖世,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众人都没有亲眼目睹过司徒明枫的风采,故这虚名不足以威慑这些不远千里而来的人。 萧长海对他的妻子樊千花道:“娘子,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先带领兄弟们冲上去,一旦得手,就马上杀下山。我在祥瑞客栈已经备好快马,我们就连夜返回四川。” 樊千花道:“好极!相公……妾身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樊千花抽出云母剑,尾随在萧长海的身后,连同金斗门的数十个好手扑向司徒明枫。 面对数十个高手的围攻,司徒明枫仍无半点惧色,就在那些高手逼到近前之际,司徒明枫突然一声大吼,就见他浑身衣衫暴鼓,双臂一张,就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推向众人,这便是司徒明枫称霸武林的九天玄气,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抵挡的护体神功,顿时把那些高手震得四处乱飞,仅有萧长海夫妇勉强在连续后退中站稳脚步。 看看摔倒在地的高手们,萧长海夫妇心中一震骇然,但萧长海算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就这样败走,实在没面子,于是他对樊千花使了一个眼色后,两人便双剑合壁,摆出蛇鹤双行的姿势,一上一下攻向司徒明枫。 站在高处的六郎见状,惊叹道:“司徒明枫的武功果然独步天下,单单以内力就震开这么多高手,放眼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人能做到。” 苗雪雁担忧地问道,“那么你能从他手中抢到神鳌吗?” 六郎道:“就内力而言,我远不及他,但我相信司徒明枫一定有弱点,现在先让他们彼此残杀,也让我见识见识司徒明枫的实力。” 这时,司徒明枫身子一侧,闪过萧长海的长剑,右手持剑使出举火烧天式挡住樊千花由上至下的一击。 樊千花未能得手,想斜身飘开时,却发生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竟不听使唤地飘向司徒明枫,就像被磁石吸附了一样。 司徒明枫随即抓住樊千花的腰带,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对萧长海道:“阁下就是四川金斗门的门主萧长海大侠吧?在下知道你们夫妇向来和睦,并得众人称赞,在下也不想破坏你们数十年的恩爱,可也不想你们阻止在下。” 说完,司徒明枫凌空将樊千花抛给萧长海。 萧长海接过樊千花后,脸上一阵通红,朝司徒明枫拱手,道:“多谢!” 说完,萧长海便带着樊千花以及门人弟子下山。 有了金斗门的前车之鉴,在场的各派人士不敢再轻举妄动。 金越城阻止在一旁蠢蠢欲动的手下,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见机行事!” 来自山西公子堡的冷秋痕兀自倒提长剑,对他的儿子玉面飞狐和五台山的五位高僧,说道:“司徒明枫果然厉害,就算我等一起上,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玉面飞狐道:“爹!照孩儿所看,我们无须动手。其实真正等不得的是石玉讨横声棠和欧阳东篱,咱们就在此等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冷秋痕和五台山的五位高僧闻言,连连点头赞许。 东渔岛的柳氏兄弟却不这么认为,柳中泉乃是十真教玉龙真人的门前贵客,这次天山之行他是奉玉龙真人的命令,玉龙真人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委派柳氏兄弟来天山,虽然并没有非要得到神鳌,但他们存有将神鳌占为己有的私心。 柳氏兄弟都是双手兵刃,柳中泉使的是双刀,柳玉泉使的是双戟;柳中泉刀法纯熟,柳玉泉则戟法凶悍,两人一刚一柔,并借鉴萧长海夫妇的失手,并没有与司徒明枫贴身近斗,而是左右夹击,前后腾挪。 司徒明枫一只手拿宝剑,另一只手拿神鳌,本不想恋战,奈何柳氏兄弟实在难缠,要想马上解决掉他们十分困难。 就在这时,欧阳东篱身形一晃,来到司徒明枫的近前,喝道:“司徒明枫勿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欧阳东篱抬手一掌,就击向柳中泉的面门。 柳中泉横向闪躲欧阳东篱的攻击,双刀上下翻飞,一团明晃晃的刀影把欧阳东篱围在中间。 此时,司徒明枫能专心对付柳玉泉,在三、五招过后,柳玉泉被迫用双戟接司徒明枫的一记重击,司徒明枫便发出一道剑气射向柳玉泉。 虽然柳玉泉用双戟抵挡,但司徒明枫的攻击杀伤力何其强大?就见柳玉泉摔出三丈余远,双戟脱手,双手虎口均被震裂,顿时鲜血淋淋,幸好柳玉泉的内功浑厚,虽然受伤不轻,并无生命之忧,可柳玉泉不由得心中大骇:以我的功力,在江湖上可说是不弱,但我居然接不了司徒明枫的剑气,倘若被他用掌力直接打中,那我还可以活吗? 柳玉泉被打伤,令柳中泉分神,欧阳东篱随即恶狠狠的击出一掌,所用的正是他的生平绝学“雷霆大手印”柳中泉自知不是对手,虽然想避开,但欧阳东篱的身形更快,如闪电般的贴近柳中泉,可柳中泉万没想到的是,欧阳东篱这攻击竟然在半途中改变方向,他攻击的对象竟是司徒明枫。 这是因为,欧阳东篱不想让司徒明枫带走神鳌,而在场者也只有司徒明枫有资格、有实力和他争夺神鳌。虽然他们都是奇门,但司徒明枫需要的是真爱,欧阳东篱则向往著名利。 欧阳东篱已经无法再等下去,先前欧阳东篱对司徒明枫说他练功走火入魔,司徒明枫才答应把神鳌分给欧阳东篱一份;可现在看来司徒明枫根本不会给他,所以他才对司徒明枫痛下杀手。 司徒明枫确实对欧阳东篱没有任何防备,若是在场的其他高手,他都不会有半点惧色,但他清楚欧阳东篱的功力,他这个师兄在武学上十分努力,虽然他略胜一筹,但要分胜负也要至少一个昼夜。 现在欧阳东篱突然对司徒明枫使出一记致命的偷袭,司徒明白当然清楚欧阳东篱凶狠的用意,可这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司徒明枫升华九天玄气,硬结欧阳东篱的雷霆大手印,虽然身处被动,但司徒明枫也只能背水一战。 这时,两股巨大的气流相撞在一起,发出天崩地裂的声响,司徒明枫因为被动硬接欧阳东篱发出的掌力,所以比较吃亏,但他有神功护体,九天玄气自动抵挡攻击,但相撞后产生的冲击力竟把司徒明枫手中的金丝笼震断,并使其飞出去。 石玉棠的反应极快,而她等的就是这机会。石玉棠知道她无法和司徒明枫争夺神鳖,所以她暗中命令弟子沿圣池周围埋烈性火药,一旦司徒明枫得手,就照原计划行事,她先带神鳌潜入圣池底下,然后在山上的弟子就点燃火药导火索,这样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活命,等众人全被火药炸死时,她再浮出冰层。石玉棠可以在寒冰下待三个时辰,这绝学足以傲视天下,再无第二人能办到。 然而石玉棠万没想到,有人竟然比她更快一步,那人将装有神鳌的金丝笼拿在手中,随即白色身影斜下一飘,就已在三、四丈开外。 石玉棠恼火至极,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来我抢神鳖。” 说着,石玉棠拔出随身佩带的冰魄寒光剑,飞身追过来。 那白衣女子蓦然回首,石玉棠就惊道:“南宫雪衣?” 来人正是东海蓬莱岛玉龙真人的师妹,十年前,与白凤凰、石玉棠、司清苑名列四大美女的南宫雪衣。 虽然南宫雪衣轻而易举就得到神鳌,但想脱身却没有那么容易,尽管她有绝佳的轻功,可在挥掌击退几个江湖人士后,再抬头,石玉棠、欧阳东篱与司徒明枫已经呈三角形将她围在中间。 南宫雪衣一身白衣映衬着她那冰冷的面容,她将无敌神风剑拉出鞘外,道:“与其让这千年神物在你们手中争来抢去反而沦为笑柄,到不如我将它带到东海蓬莱岛,等你们达成一致的意见后,再将其送回来。” 石玉棠冷声道:“南宫雪衣,你的一片好心我们心领了,不过你还是别插手,快把神鳌给我。” 司徒明枫道:“南宫师妹,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了神鳌,我苦守于此十年,我并不想伤害你……” “够了!司徒师兄,为一个死去的女人耽误你十年光阴,你就不觉得自己很傻吗?你只想着死去的人,但有没有替活着的人想过?” 南宫雪衣悲愤道。 司徒明枫闻言,不由得一阵惆怅,他也知道南宫雪衣对他一往情深,这十年来,更是孤身未嫁。 欧阳东篱接言道:“南宫师妹,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想从我们这里拿走神鳖,你做梦吧!” 说着,欧阳东篱挥掌扑向南宫雪衣,只见那赤红的手掌含雷霆之怒,拍向南宫雪衣的面门。 南宫雪衣冲霄而起,无敌神风剑迎空划出三道瑞彩,就见三道霸气十足的剑气分别斩向欧阳东篱的头、腰、脚三个地方。 欧阳东篱并未感到恐惧,他在空中旋身出掌,一一用掌力化解,随即身形飘落至南宫雪衣的身侧,再发出一记排山倒海的掌力,攻向南宫雪衣的胸前。 刚才欧阳东篱在远处,南宫雪衣可以用剑气攻击,可欧阳东篱已经到了她近前,已经难以再发挥使出剑气的优势,于是南宫雪衣连忙用正北斗须弥剑法中的御掌招数与欧阳东篱周旋,并开始思考该如何脱身。南宫雪衣身轻若蝶,无敌神风剑剑光闪闪,虽然欧阳东篱功力浑厚,却也一时拿她无可奈何。 尽管南宫雪衣剑术高明,可内力仍尚有不足,尤其她身体虚弱,可南宫雪衣仍用轻敌的心态对付欧阳东篱,她兀自寻思要用天罗地网结束欧阳东篱的性命。 欧阳东篱久战不下,不免觉得脸上无光,就想趁南宫雪衣不注意时,用雷霆大手印了结南宫雪衣的性命,然后夺得神鳌,杀下山。 欧阳东篱与南宫雪衣的想法瞬间不谋而合,于是天罗地网对抗雷霆大手印,刹那间两人交战的周围数丈方圆内,居然凌空呈现漫天飞舞的冰凌雪花,每一片雪花都暗含杀机,这时欧阳东篱聚集一身功力在那金红色的赤阳掌力上,尽管杀机隐伏,胜负却在瞬间分晓。 欧阳东篱伴随着一道红光,从那神鬼惧色的冰封世界破声而出。南宫雪衣的天罗地网难以抵抗欧阳东篱的雷霆大手印,尤其两者冰火难以兼容,南宫雪衣在受伤的同时,脚下的冰面同时崩溃,眼看偌大的冰层就要和南宫雪衣沉入水底。 这时,一道身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眨眼间,南宫雪衣已经平安地靠在六郎的怀中…… 南宫雪依偎在六郎的怀中,看着六郎,怒道:“你是谁?快放开我!” 六郎道:“是我救了你,你有必要生气吗?” 南宫雪衣怎么可能让六郎在司徒明枫面前抱她? “放手……” 然而随着南宫雪衣说出这句话,她随即喷出一鲜血,由于刚才硬接下欧阳东篱的一掌,令她受到严重的内伤。 “要走?没那么容易!要走就留下神鳌。” 欧阳东篱叫道。 六郎说道:“神鳌本就是属于天下,人人可以得之。你自负为高手,却为了一个东西对美人痛下杀手。神鳌乃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祥物,拥有者必是大仁大智、得天意、顺天理之人。你身为蜀山一派宗师,却让天下苍生饱受苦难,你有何脸在此拦路?” 欧阳东篱哼道:“鬼话连篇!你休要在这里用欺骗小儿的话语来骗我,既然是能者居之,老夫倒要看看阁下有什么过人之处,胆敢在这里口吐狂言!” 六郎放开南宫雪衣,朝欧阳东篱走近几步,道:“看来你是想借着霸世的武功来霸占神鳌,那么我就成全你!你若是不能战胜我,那么你就赶紧退出江湖吧!” 欧阳东篱闻言,咬牙切齿地道:“老夫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好!就让老夫送你上西天。” 说着,欧阳东篱如疾风般贴近六郎,就见一片赤色的海洋朝六郎当面扑来。 六郎双臂一震,丹田运转元神,抬双掌与欧阳东篱正面交手,但听轰隆巨响声中,下面四、五尺厚的冰层开始龟裂,六郎与欧阳东篱骤然飞起身,在空中又是连对两掌,六郎凌空旋转之际,已经抽剑在手。 六郎与欧阳东篱对掌时,那内力的比拼竟是难分高低,欧阳东篱的赤阳掌力犹如凶悍的烈火般,让人无法靠近,而一旦雷霆大手印一旦打在六郎身上,这场决战就意味着结束! 欧阳东篱已看出六郎不简单,六郎则暗中佩服欧阳东篱果然是一代宗师。 六郎与欧阳东篱交手百招,但仿佛却只在弹指间,百招之后,六郎一个健步跃出战场,轻抬左掌,运转真气将侵入体内的的赤阳内力尽数化解,并由掌心排出体外,心想:一定要找到破解欧阳东篱招式的办法,否则照这样打下去,欧阳东篱全身上下没有破绽,要想战胜他实在不容易。 欧阳东篱吁了一口气,而他那高傲的神情,似乎他已经胜券在握。 正当六郎感到焦虑万千时,南宫雪衣惊呼一声,原来石玉棠已经先下手,她见南宫雪衣有伤在身,而欧阳东篱和司徒明枫都把注意力放在六郎身上,心想:此时不动手,要待何时? 这时,南宫雪衣咬紧银牙,飞掌相御。虽然她天生慧骨,又勤于修炼,可与石玉棠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尽管已经使出十成功力,被石玉棠击中后,不由得口吐鲜血,一阵如翻心绞肺般的疼痛。 南宫雪衣勉强擦住身体,并护住心脉,道:“石掌门,果然名不虚传。” 石玉棠怒道:“南宫雪衣,识时务者就留下神鳌,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南宫雪衣长笑一声,随即身若苍鹰般飞身离去,虽然她身受重伤,但能身若轻鸿般飞跃至众人的头顶。 等到石玉棠等人醒悟时,南宫雪衣已经带着神鳌飘过桦林,直奔山顶。 司徒明枫高呼一声,率先追向南宫雪衣,而六郎、欧阳东篱与石玉棠则紧追在其后,在场的天山派弟子以及各派人士也一起追向南宫雪衣。 南宫雪衣的轻功天下无双,她翻过山顶、绕过解剑亭,来到山脚下时,一声呼啸,在此等候的欢红马一声长嘶,就跑了过来。 南宫雪衣轻拍着马臀,欢红马熟知她的心思,立即顺着山道,风驰电掣地奔向茫茫无际的草原。 眨眼间,司徒明枫等人追到这里,但却看到南宫雪衣扬长而去,便纷纷上马去追。 六郎拦住石玉棠的路,道:“石姐姐,神鳌的归属乃是大势所致,你就不要强求了!” 石玉棠道:“你是什么人?” 六郎拱手说道:“柴明歌乃是我的夫人,我乃杨六郎。” 石玉棠点头道:“我听明歌和雪雁提过你。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可我现在暂时没空和你闲聊,我要去追神鳌。” 这时,那些人之中,有马的就骑马,没马的就步行,皆要去追南宫雪衣,而金越城更是觉得看到希望,他带来的三千名飞虎骑竟派上用场,他一声令下,众马贼便上马,浩浩荡荡地追过去。 石玉棠见状,打落一个马贼,然后抢过战马,也追向南宫雪衣。 六郎对苗雪雁说道:“燕子。我去追你师父,保护她的安全。” 说完,六郎飞身追着石玉棠。 南宫雪衣的欢红马是一匹宝马良驹,脚程奇怪,让她身后的追兵望尘莫及,可南宫雪衣有伤在身,由于欢红马速度太快,令她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于是她只好放慢马速,然而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这时,欧阳东篱坐在马上,用千里传音对南宫雪衣喊道:“师妹,你还要跑到那里?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雪衣手抖缰绳,欢红马一拐弯,便冲入一条峡谷内,而她后面的人马随即蜂拥而入。 然而六郎却突然勒住战马,抬头望去,只见两旁雪山高耸入云,峡谷异常狭窄,如果一旦发生雪崩,谁都无法逃走。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就见那些万年积雪,因为刚才成千上万的马蹄践踏发出的震荡,开始滚落下来。 “石掌门,不要追了!危险!” 六郎对前面的石玉棠大喊道。 然而石玉棠已经听不见六郎的呼喊声,身下的马匹如飞般冲进山谷。 六郎见状,紧咬着牙,便也跟着冲进去。 因为山谷狭窄,石玉棠一时无法超越前方的人马,内心甚为着急,虽然看到耻司徒明枫就在眼前,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雪崩的刹那,六郎跳离马背,并施展栖鹰绝鹤跃到半空中,并以前方众人的人头当路,飞速地前进,引得众人骇然。 雪崩往往是从宁静的、覆盖着白雪的山坡上开始,突然砰的一声,雪层开始断裂,并开始出现一条裂缝,然后是数条裂缝,接着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并在向下滑动的过程中,速度逐渐变快,就有如白色雪龙般腾云驾雾,呼啸着冲向山下,所过之处将被吞噬殆尽。 峡谷中的众人,眨眼间就被分割成数段,或侥幸存活,或被大雪淹没,一时人喊马嘶,乱成一团,眼前的雪雾让侥幸存活的人也如坠云雾中,一时连东西南北也无法辨认。 南宫雪衣骑的欢红马顿时惊得连声长嘶,而前面山口已经被白雪封死,而后面的路也被封死,紧留下追兵前方的一部分。 欧阳东篱拍着身上的雪,并辨认着四周的情景,而当他看到南宫雪衣后,立即喜上眉梢,并跳离马背,伸出大手扑向南宫雪衣。 这时,却有人高呼道:“住手!” 就见石玉棠犹如一道闪电般从侧面飞过来,一掌卸去欧阳东篱的掌力,随即两人各自凌空倒转,落地、站稳脚步。 欧阳东篱恨恨的说道:“你真是阴魂不散,怎么雪崩没有把你砸死啊?” 石玉棠高傲的道:“欧阳东篱,你怕我会成功抢走神鳖吗?你怕我会打败你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说着,她的冰魄寒光剑应声出鞘,伴着漫天剑气,飞扑向欧阳东篱。 石玉棠手中的冰魄寒光剑织出的漫天剑网,让欧阳东篱终生难忘!尽管他已全力以赴,奈何双掌不能抵挡冰魄寒光剑的锋利,尤其石玉棠突然使出必杀绝招,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要抵御石玉棠使出的冰魄无华,并不是只要功力对拼就行,而是必须要应付或闪避那漫天剑网所有致命的攻击,此时没有一件能够挡住冰魄寒光剑锋利的武器,欧阳东篱抵挡得很辛苦。 然而欧阳东篱到底是一代宗师,石玉棠全力所发出的四十九剑,在纵横交错的剑光中,欧阳东篱居然能抵抗到最后,而最后一剑应该是刺入欧阳东篱的前胸,然而中途剑光突然一拐,偏出两寸,欧阳东篱带着一身鲜血摔向远处的雪堆,石玉棠这一剑虽然没有伤及欧阳东篱的性命,可他的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 然而石玉棠却是一脸忧愁,虽然她打败欧阳东篱,但刚才剑光会改变方向,除了司徒明枫还会有谁做这种事? 石玉棠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四周,就见司徒明枫站在她身侧不远处,而他刚才收起轩辕长剑,可见刚才是因为司徒明枫用九天玄气发出剑气,这才让她无法杀死欧阳东篱,这令石玉棠不得不承认,司徒明枫的确比她技高一筹,虽然她有信心不输给司徒明枫,可想说能凭实力打败他,就有点夜郎自大。 石玉棠感叹道:“放眼当今武林,也只有你司徒明枫有资格与我争夺神鳌,可我真的不希望我们斗个两败俱伤。” 司徒明枫道:“石掌门剑法如天网恢恢,周密无漏,我实在佩服,但这一战在所难免,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不知道什么天下大局,我只知道为了自己的女人,才来争夺这神鳌。你想带走神鳖,就必须让我输个心服口服。” 石玉棠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愿意奉陪!高手自古多寂寞,艺逢对手真堪豪。能够与司徒明枫切磋武功,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虽然司徒明枫有冠绝天下的内功、有霸气袭人的九天玄气,尽管司徒明枫只看到一次冰魄无华,可石玉棠相信司徒明枫能够记住那七七四十九个快剑落点,可石玉棠认为她还有冰魄寒光剑,那锋利的冰魄寒光剑可以让司徒明枫在剑法上让步,最主要的还有临阵对决的智慧,就在刚才的刹那,石玉棠已经想到战胜司徒明枫的办法。 在这厚厚的积雪覆盖中,石玉棠飘飘兮如鹰鹤翱空,冰魄寒光剑光华流织,与司徒明枫交手间,日月明显无光,万物难与争辉!虽然司徒明枫剑法朴实无华,但融入九天玄气后的剑气实在属害,每一道剑气会发出强大的气流,四周的雪堆亦被剑气砍得四处纷飞。 石玉棠与司徒明枫交手,眨眼就是一百招,在这一百招内,两人都未能占到半分便宜。 在第一百招后,司徒明枫率先发难,他大吼一声:“万象归天!” 石玉棠身在半空中,就见司徒明枫身后出现一块圆形的青色雾状体,其中隐含着司徒明枫囤积已久的内力。 石玉棠看她无法抵挡司徒明枫的攻击,便决定放手一搏。 “红叶摧心掌!” 石玉棠的身形在半空中如陀螺般旋转的同时,她左掌飞拍,那掌心居然出现一片赤红色枫叶。 在场众人都听说过红叶摧心掌的可怕,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它的恐怖。自李唐之后,公孙大娘这旷世绝学就失传,虽然世间尚存不少孤本的临摹秘笈,但从未有人练成这霸世绝学。 司徒明枫在吃惊之际,抬头看到石玉棠手掌心那片妖艳的红叶,心想:这是真的吗? 司徒明枫知道,天山御剑的武功来自于公孙大娘的祖夕十三绝,而且石玉棠有着极高的学武天分,有正本,那要练成这绝学也是有可能。 看着石玉棠那充满自信的高傲眼神,司徒明枫犹豫了,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内功再高,也难以抵挡这无比霸道的红叶催心掌! 司徒明枫突然施展剑招,用万剑来朝洒出一片剑雨,迫使石玉棠闪躲,两人双剑相撞,发出的激荡声在众人耳中回荡不休。 石玉棠用胆色和智慧赢得决战的主动权,要司徒明枫不敢对抗她的掌力,这是一个多么可贵的转折! 高手对决,亦真亦假!其实石玉棠根本没有练成红叶催心掌,但除了她自己之外,司徒明枫又怎么知道?要对付司徒明枫这种强大于自己的对手,就必须要有智慧,而石玉棠就是抓住了司徒明枫不想与她硬拼的想法,便司徒明枫放弃与她一招定胜负的雄心。 司徒明枫完全可以孤注一掷,那样就会让石玉棠在九天玄气的强大攻击中粉身碎骨,但司徒明枫并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没有把握应付红叶催心掌,因为他太想带着神鳌走,所以石玉棠断定司徒明枫不敢接她发出的掌力。 这时,石玉棠抬掌飞追,同时施展冰魄无华,为的就是要司徒明枫首尾难顾。 冰魄寒光剑织出万千道光华,而司徒明枫则表现出绝代武学大师的风范,待他用轩辕宝剑挡开最后一道剑气时,他额头前的一缕发丝已被石玉棠的冰魄寒光剑削去。 石玉棠身形迅疾,掌心已经到司徒明枫的胸前。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司徒明枫迅速往后退,并使出九天玄气,用七星战甲护体神功护住胸前,然后用轩辕剑抵挡石玉棠的攻击。 司徒明枫仍然没有想要采取攻击,因他认为凭他的功力,即使被打中,只会受点轻伤,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这时,石玉棠再次逼近司徒明枫,冰魄寒光剑来到司徒明枫的胸前,同时,石玉棠那如鬼魅般的掌法绕开司徒明枫的轩辕长剑,虽然所用招数来自红叶催心掌的掌法,却是华而不实,以诈取人,但这就是胜利! 司徒明枫终究被石玉棠一掌打中,那强大的寒冰神掌将司徒明枫冻成透明的冰人,并永远的深埋在雪下。 虽然石玉棠一掌击毙司徒明枫,但她也付出极大的代价,因为还有个欧阳东篱在旁虎视眈眈。 就在石玉棠全力攻击司徒明枫的时候,欧阳东篱就在一旁仔细观察,而一看到石玉棠露出破绽,欧阳东篱岂会错过?这时,欧阳东篱如鬼魅般飘向石玉棠,随即一掌拍出,击中石玉棠的背。 虽然石玉棠察觉到身后有人偷袭,但却为时已晚! 即使石玉棠一掌击中司徒明枫,可司徒明枫的七星战甲保护着他,而那霸道无比的九天玄气同时也侵入石玉棠的肺腑,令石玉棠无法施展功力。 石玉棠不由得银牙暗咬,对偷袭她的欧阳东篱感到痛恨不已。 一向高傲的石玉棠,宁可拼了一死,也不想让欧阳东篱偷袭得手。在下定决心之后,石玉棠的冰魄寒光剑反手一剑刺出。 欧阳东篱闷哼一声,被石玉棠一剑刺穿心脏,并当场毙命,而石玉棠则狂喷一口鲜血,便急忙坐下来调整内息。 这时,第二次雪崩袭来,甚至比上一次更加凶猛,所有人都被铺天盖地的大雪掩埋。 由于石玉棠身受重伤,根本无法逃走,只能先运功打坐,她能感觉到头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已经被埋在雪下七、八尺的地方。 “我命休矣!” 石玉棠想冲出一条雪路逃生,但欧阳东篱这掌太强,只要石玉棠一施展内力,就会浑身疼痛,令石玉棠只能先坐在雪中疗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石玉棠身后的雪层松动,接着她身边的积雪朝四周散开,竟是有人用深厚的内力将石玉棠附近的雪堆推向四周,露出一个一丈方圆的雪窝。 又听“轰!” 的一声,石玉棠的前方就出现一条路,随即六郎和南宫雪衣一前一后地冲进来。 见石玉棠在这里,六郎吁了一口气,说道:“石姐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告诉你要雪崩了,有危险不要追,绝果你不听。这下好了吧!我们谁也别想出去。” 刚才,六郎先找到南宫雪衣,而南宫雪衣承蒙六郎再次相救,心中虽然有些感激,但看到六郎和石玉棠关系似乎不错,不由得心中暗起杀机。 趁六郎查看石玉棠伤势的时候,南宫雪衣悄悄出手偷袭。 “砰!” 就见南宫雪衣被人一掌震退,可出手的不是六郎,而是石玉棠。 一看到南宫雪衣要偷袭六郎,石玉棠也没多想,就攻击南宫雪衣。 这时,倏然响起一道如绸缎被割破般的声响,漆黑的夜空亮起一抹耀眼的银光,竟是南宫雪衣身上的半截衣袖断裂分开,并在衣屑翻飞中,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砰!” 一声巨响,雪屑散尽,天地间只剩下一截孤零零的剑鞘露在外面。 石玉棠穿着洁白素服,一只手微弄衣袂,另一只手持着明晃晃的冰魄寒光剑,长发高高束起,只用螺钿珠玉钗簪住,眉不扫而黛,发不漆而黑,脸不脂而红,辰口不涂而朱,玉颈白皙,高耸酥胸压在纤细的腰身上,双腿修长。 “石玉棠已经受了伤,竟然还能这样厉害!” 南宫雪衣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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