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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王小波《万寿寺》 老佛爷不过是个黄脸婆,她之所以尊贵,是因为过去有一天有个男人,也就是皇帝拖着一条射过精,疲软的鸡巴从她身上爬开,这根疲软的鸡巴就是历史的脐带,皇帝在操和老佛爷在挨操时,肯定都没平常心,这不是男女做爱,而是创造历史。老佛爷对那根鸡巴有过使之疲软的贡献,故而名垂青史。
从她的角度来看,我和我的黑大衣想必像是一片黑黝黝的海水,而她自己像一只海狗(假如这世界上有白色的海狗)一样在其中潜水,当然这海里也不是空无一物……她浮出水面向我报告说:一个硬邦邦的大蘑菇哎。我无言以对。她又说:咬一口。我正色告诉她:不能咬,我会疼的。后来她又潜下去,用齿尖和舌头去碰那个大蘑菇。而我继续坐在那里,忍受着从内部来的奇痒。外面黑色的夜空下,才真正的空无一物。再过一会儿,她又来报告说:大蘑菇很好玩。我由衷地问道:大蘑菇是什么呀?
32、《北回归线》亨利.米勒 到了夜里,我一看到鲍里斯的山羊胡子垂在枕头上便要发歇斯底里,啊,塔尼亚,你那热呼呼的阴部如今在哪儿?那副又肥又厚的吊袜带、那两条柔软而又粗壮的大腿又在哪儿?我的胯下有一根六英寸长的骨头。塔尼亚,我要弄平你那充满精液的阴部上的每一条皱纹。我要先叫你肚子疼、子宫翻个个儿,再把你送到你的西尔维斯特那儿去。你的西尔维斯特!喂,他懂得怎样生火,我却明白如何叫女人欲火中烧。塔尼亚,我把灼热的精液射进你的身体,我叫你的卵巢发热。你的西尔维斯特这会儿有点吃醋了吧,他觉得不大舒服,是吗?他感觉到我的硕大的阴茎留下的东西了。我把你那玩艺儿撑大了,我把皱纹都熨平了,跟我干过以后,你尽可同公马、公牛、公羊、公鸭子和一只瑞士圣伯尔拿僧院驯养的雪山救人犬干。你可以把癫蛤膜、编幅和蝴蝎塞进你的肛门。只要愿意,你可以奏出一串和音急速弹奏,或是在肚脐那儿拴上一只齐特拉琴。塔尼亚,我在操你,你就得这样叫我操下去。若是你不喜欢叫我当着众人的面于,我就在暗中干。
33、彼得·斯陶伯---迷失男女 他们第二次做爱时,露西让他把手腕套进床上的皮手铐里,他照做了,接着她把第二条皮手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金波告诉我:马克说那真是太棒了。如此绑在床上做爱,更是让人难以置信。马克说那感觉就像是在一只大鸟的背上飞,被大鸟带走了;要不就仿佛是顺着大河冲向前方。
34、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霍·阿卡蒂奥和吉卜赛姑娘没有参观砍头。他俩走进了她的帐篷,由于冲动就接起吻来,并且脱掉了衣服;吉卜赛姑娘从身上脱掉了浆过的花边紧身兜,就变得一丝不挂了。这是一只千瘪的小青蛙,胸部还没发育,两腿挺瘦,比霍·阿卡蒂奥的胳膊还细;可是她的果断和热情却弥补了她的赢弱。然而,霍·阿卡蒂奥不能以同样的热劲儿回答她,因为他们是在一个公用帐篷里,吉卜赛人不时拿着各种杂耍器具进来,在这儿干事,甚至就在床铺旁边的地上掷骰子·帐篷中间的木竿上挂着一盏灯,照亮了每个角落。在爱抚之间的短暂停歇中,霍·阿卡蒂奥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姑娘却一再想刺激他。过了一会,一个身姿优美的吉卜赛女人和一个男人一起走进帐篷,这个男人不属于杂技团,也不是本村的人。两人就在床边脱衣解带。女人偶然看了霍·阿卡蒂奥一眼。
“孩子,”她叫道,“上帝保佑你,走开吧!”
霍·阿卡蒂奥的女伴要求对方不要打扰他俩,于是新来的一对只好躺在紧靠床铺的地上。
这是星期四。星期六晚上,霍·阿卡蒂奥在头上扎了块红布,就跟吉卜赛人一起离开了马孔多。
有一次,霍·阿卡蒂奥不知羞耻地注意打量她的身姿,说道:“你完全成了个娘儿啦,小妹妹。”雷贝卡失去了自制,又象往日一样,开始贪馋地大吃泥土和墙上的石灰,而且拼命咂吮指头,以致指头上出现了茧子。有一回,她呕吐出了绿色的液体和死了的水蛭。夜里,她不睡觉,哆哆嗦嗦,仿佛患了热病,狂烈挣扎,一直等到天亮时房子震动,霍·阿卡蒂奥来到。有一次午睡的时候,雷贝卡再也按捺不住,就走进了霍·阿卡蒂奥的卧室。她发现他只穿着裤衩躺在一个吊床上,这吊床是用粗大的船索悬在梁上的。他那粗壮、裸露的躯体把她吓了一跳,她想后退。“对不起,”她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可她说得声音很低,不想吵醒别人。“到这儿来吧,”他说。她听从地站在吊床跟前,浑身直冒冷汗,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缩紧了,而霍·阿卡蒂奥却用指尖抚摸她的脚踝,然后又抚摸她的小腿,最后又抚摸她的大腿,低声说:“唉,小妹妹,唉,小妹妹。”接着,一种异常准确的、飓风似的强大力量把她拦腰抱起,三两下脱掉了她的衣服,就将她象小鸟儿一样压扁了;这时她作了非凡的努力,才没有一命呜呼。她刚刚感谢上帝让她生在人世,就由于难以忍受的疼痛加上不可思议的快感而失去知觉,同则在吊床上热气腾腾的泥淖里挣扎,这片泥淖犹如吸墨纸吸去了她体内排出的精髓。
35、最凌乱的,村上龙《近似无线透明的蓝色》 我当年在图书馆被这书名骗了。。
丽丽早早就关了店门,她把和夫从立川药店偷来的二百片迷幻药摊在桌子上,说"这是聚会的前奏。"
然后,她登上柜台,一边脱丝袜,一边随着唱片的节奏跳舞,她搂住我,伸出沾满药味的舌头跟我接吻。良子用手拢着长发,和莫卡聊天。莫卡朝我又是吐舌头又是飞媚眼。
"哎,阿龙,好久不见了。有什么礼物给我呀?"良子回头笑着问我。
我双手支在柜台上,脚尖勾着拖鞋晃荡着。烟抽得太多,舌头辣酥酥的。葡萄酒的酸味使我本来就干渴的喉咙更难受。
阿开正在跟吃了迷幻药而醉眼惺松的和夫谈论着她去秋田当裸体模特的事。她对嘴喝着威士忌,一粒接一粒地吃着花生。
"我被绑在午台上,这工作真让人受不了。我告诉你,那绳子特别扎人。你很同情我吧。"
和夫根本没往耳朵里听。他将照相机的镜头对准了我。
"你怎么这样,人家跟你说话你也不好好听。"
阿开朝和夫背上打了一下,和夫便摔倒在地上。
"别胡闹,把照像机弄坏了怎么办?"
阿开哼了一声,裸露出上半身,碰上谁就和谁跳贴面舞,互相吸舌头。
我由于昨天打的海洛因的缘故,身体懒懒的,不想吃迷幻药。
"喂,阿龙,去厕所吗?良子老摸我,内裤都湿了。"莫卡凑近我说。她穿着红色天鹅绒连衣裙,戴着同样颜色的帽子,眼圈涂着厚厚的红粉。
"阿龙,还记得你上次在厕所里占我便宜的事吗广莫卡眼神迷蒙,伸出舌头,娇嗔地说。
"那次你哄我说警察来检查,于是,咱们两个人挤在厕所里,用变态的姿势干的,你都忘了?"
"这可真是新鲜事,阿龙,真有这回事?你也够色的呀。看你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不到也干这种事,新鲜,新鲜。"良子一边放唱片,一边说。
"你胡编什么,莫卡,少说没影的话吧。这都是她编的,良子,别听她的。"我说道。唱机里传出很响的音乐声,是一首很老的歌《Tim is off side》,莫卡一支脚踩在我的膝盖上,含糊不清的地说:
"别不承认哪,阿龙,说实话,那次我达到了四次高潮,四次呀,怎么忘得了啊。"
铃子脸色苍白地站起来,自言自语着:"现在几点了,几点了?"走进柜台,从阿开手里拿过威士忌,喝了一口,又剧烈咳嗽起来。
我望着房间的淫荡地扭动着肉体的三个日本女人,一边喝薄荷酒,一边吃点心。
黑人的那东西显得比较细长,即使最硬的时候,铃子也可将其弯曲。达赫姆突然射精,弄了铃子一脸,大家大笑起来。铃子笑着,眯起了眼睛,正打算找餐巾纸擦脸时,沙布洛将她轻轻抱起来,象给小孩把尿一样,叉开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用左手按住铃子的脖子,右手抓住她的脚脖子,使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性器上。铃子直喊痛,手拼命挥动,想要离开沙布洛,可是无济于事,铃子的脸渐渐发青了。沙布洛仰靠在沙发上,用屁股支撑着铃子的身体开始旋转。转第一圈时,铃子浑身抽搐,害怕得叫起来。她瞪大眼睛,捂着耳朵,象恐怖电影里的演员一样尖叫。
沙布洛的笑声就像非州土人打仗时的叫喊声那么响亮。他对着痛苦的铃子用日语说道:"放声哭吧",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吮吸着莫卡乳房的奥斯卡,用凉毛巾敷着救下来的下体的达赫姆,还没脱衣服的杰克逊,骑在阿开身上的鲍布,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旋转的铃子。
"真刺激,简直神了!"鲍布和达赫姆边说边推着铃子旋转,鲍布抓腿,达赫姆接头,飞快地转动着铃子。沙布洛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边笑一边抱住头部,挺起了身子。铃子象被火烧到屁股似地大哭起来。她咬着自己的手指,揪自己的头发,眼泪还没等流到脸上,便由于离心力的作用被甩掉了。大家笑得越来越厉害。阿开喝着葡萄酒,莫卡用她那鲜红的指甲抚摸奥斯卡的大屁股。
我跟着乐曲哼哼着,阿开笑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铃子还在哭,脸上挂着达赫姆的精液。她的手指被自己咬出了血,不停地象头母狮子似地嚎叫着。
"啊,我忍不住了,你给我滚开。"沙布洛用日语说道。他一把推开铃子,"给我滚开,猪罗。"
铃子抱着沙布洛的大腿向前栽倒,就在这同时一股液体直喷到她的脊背和屁股上。铃子一哆咦,尿了出来,正在自己乳头上涂蜂蜜的阿开连忙把报纸塞进了铃子的屁股下面。
"哎呀,多丢脸哪。"阿开说着拍拍铃子的屁股高声笑了起来。她扭着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36、严歌苓《白蛇》 来段蕾丝边呗
她坐下去,却没把分量沉下去。她两条腿强有力地控制着她的下陷。它们绷直,
呈出每块肌肉的形状。他的手伸过来了,抚摸她的头发,指尖上带着清洁的凉意。
那凉意像鲜绿的薄荷一样清洁,延伸到她刚在澡盆中新生的肌肤上,她长而易折的
脖子上。
徐群山清凉的手指在把她整个人体当成细薄的瓷器来抚摸。指尖的轻侮和烦躁
没了。每个椭圆剔透的指甲仔细地掠过她的肌肤,生怕从她绢一样的质地上勾出丝
头。她闻着将校呢军装淡到乌有的樟脑味和“大中华”烟味。毛料的微妙粗糙,微
妙的刺痛感使她舒适。她可以在那貌似坚实粗糙的肩膀上延续她的沉溺。她一再阻
止直觉向她告密。三十四岁的女人渴极了的身体任徐群山赏析、把玩、收藏。她苦思一个同性的手凉嗖嗖地摸上来意味着什么。她苦思什么是两个相同肉体厮磨的结果。没有结果。
37、《挪威的森林》 les:
“不大工夫,她像很吃力地说:‘对不起,给我搓一下背好么?’一看,汗出得很厉害,我就使劲给她搓背。不料她又说:‘实在抱歉,能把胸罩解掉吗?怪难受的。’我只好动手为她解。她只贴身穿件衬衫,便解开纽扣,摘下背部胸罩的挂钩。就13岁女孩来说,乳房真够大的,有我的两倍。胸罩也不是小孩用的,不折不扣的大人用品,而且相当高级。但我没在意这些,只是一味地替她搓背,傻子似的。那孩子的确好像非常过意不去,一再道歉,每次我都说没关系, 别客气。”
“无奈,我抱着抚摸着她的头,连声答应说:好的好的。这当儿,她把手绕到我背部摸索起来,摸着摸着,我渐渐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身上火烧火燎的。也难怪——和那简直像从画上剪下来一般漂亮的女孩儿在床上抱在一起,每被她抚摸一下,身体就像肢解一点。等我明白过来时,她已脱掉我的衬衫,摘下我的胸罩。这时我才清醒过来,知道这孩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同性恋者。以前我也曾 经历过一次,高中时跟一个高年级女生。我对那女孩子说不行,快住手。”
“‘求求您,一会就行。我,实在太孤寂了,不骗人,真太孤寂了。我只有老师一个人,别嫌弃我。’说着,抓起我的手贴在她胸前。手一接触,就连同性的我,胸口都禁不住一阵酥麻。我一时不知所措,只是傻呆呆地一个劲儿说不行、那可不行。但不知什么缘故,身体却一点动弹不得。高中时还可以把对方一把推开,可那时就是身不由己,如同着了魔一样,只会一口一个不行。”
(哎~女人的明显口味不行么)
38、鲁迅《野草》--------《颓败线的颤动》 我梦见自己在做梦。自身不知所在,眼前却有一间在深夜中紧闭的小屋的内部,但也看见屋上瓦松的茂密的森林。
板桌上的灯罩是新拭的,照得屋子里分外明亮。在光明中,在破榻上,在初不相识的披毛的强悍的肉块底下,有瘦弱渺小的身躯,为饥饿,苦痛,惊异,羞辱,欢欣而颤动。弛缓,然而尚且丰腴的皮肤光润了;青白的两颊泛出轻红,如铅上涂了胭脂水。
灯火也因惊惧而缩小了,东方已经发白。
然而空中还弥漫地摇动着饥饿,苦痛,惊异,羞辱,欢欣的波涛……
39、《1Q84》 两人在那个夜晚,开了一件位于赤坂的高层酒店房间。他们在关掉灯的房间里各自脱掉衣服,进到被子里互相拥抱。虽然想要互相诉说的话还有许许多多,可是等到夜已放明也不迟。还有首先必须完成的事。两人没有开口,在黑暗中花着时间互相探寻对方的身体。用十只手指,一点一点确认哪里有着什么,是怎样的形状。像是在秘密的房间搜寻宝物的小孩一般,胸口激动个不停。而后确认了唯一的存在,将唇贴上赋予认证的封印。
花费时间完成这些工作之后,长长的时间里,青豆将天吾变硬的阳物握在手里。如同曾经在放学后的教室中握住他的手一般。那比她所知的任何感觉都硬。近乎奇迹。而后青豆分开腿,靠近身体,将其徐徐导入自己的身体。笔直的深处。她在黑暗中闭上眼睛,深深的昏暗的吞下气息。而后花时间吐出气息。天吾的胸口感受着这温暖的吐息。
“我一直想象自己被你这样抱着。”青豆停止身体的动作,在天吾的耳边呢喃道。
“指和我做爱的事?”
“是呀。”
“从十岁开始一直这么想象这件事的?”天吾问。
青豆笑了。“怎么会。是从更大一些的时候。”
“我也想象过同样的事。”
“指进入我的身体?”
“是的呀。”天吾说。
“怎样,和想象的一样么?”
“还没有真实感。”天吾老实答道。“感觉好像还在想象的后续中。”
“但是这可是现实呀。”
“感觉如果是现实的话就太棒了。”
青豆在黑暗中微笑。而后在天吾的唇上贴合自己的唇。两人一时间舌头肆意搅动。
“呐,我的胸是不是太小了?”青豆这么说道。
“这样刚好。”天吾将手搁在她的胸上说。
“真的这么想?”
“当然。”他说。“比这更大就不是你了。”
“谢谢。”青豆说。而后补充道。“但是不仅是这样,右边和左边的大小也很不一样。”
“现在这样就好。”天吾说。“右边是右边,左边是左边。不变就行。”
青豆将耳朵贴在天吾的胸口。“呐,长时间里我都是一个人。而且被各种各样的事深深的伤害了。更早之前与你相会就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
天吾摇头。“不,别这么想。这样就好。现在正是时候。无论对谁而言。”
青豆哭了。一直积蓄的眼泪从两只眼睛里零落而下。她止不住。大颗的眼泪,如雨落一般无声的滴在床单上。她深深的将天吾容纳其中,身体细微的颤抖着,哭泣着。天吾两手环抱她的后背,强有力的支撑着她的身体。那是他一直以来应该支撑的东西。而天吾对此比什么都感到高兴。
他说道。“为了弄清楚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孤独,各自是需要这些时间的。”
“动一动。”青豆在他耳边说道。“慢慢的。”
天吾照她说的做了。非常缓慢的动着他的身体。静静的呼吸着,倾听着自己的心跳。青豆期间,像是溺水的人一般。紧紧的抱住天吾庞大的身躯。她停止了哭泣,停止了思考,从过去也从未来将自己隔离,天吾身体的动作下心同化在了一起。
天亮时分,两人用酒店的浴巾包裹着身体,并肩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将酒店服务叫来的红葡萄酒倒进酒杯。青豆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他们还不想睡下。从十七层的房间窗户望去,能够一直凝视月亮直到沉醉。云群已不知飘散向何处,没有任何遮蔽视野的东西。虽然黎明时月亮移动了相当的距离,却仍然勉勉强强的浮在都市的地平线附近。那近似灰色的白不断增多,之后将马上完成它的任务淹没于地平线。
40、《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岛本双臂搂住我的身体,轻轻依偎,头搭在我肩上。我可以感受到她柔软的肌肤——暖融融的挤压我的肌肤
……
我紧紧搂住她接吻。她在我怀中闭起眼睛一动不动。我的舌头同她的舌头搅在一起。她的心脏在乳房下跳动,那是急剧而温顺的律动。我闭上眼睛,想想那里鲜红的血流。我抚摸她柔软的秀发,嗅它的气味。她的双手在我背部仿佛寻觅什么似的往来彷徨。唱片转完,转盘停住不动,唱针返回针座。
……
“初君,”岛本说,“能脱去衣服给我看看身体?”
“我脱?”
“嗯,你先脱,我先看你的裸体,不愿意?”
“哪里,既然你希望那样。”说着,我在炉前脱去衣服——防风衣、马球衫、牛仔裤、袜、T恤、内裤。岛本让脱光的我双膝跪在地板上。我那儿硬硬地长长地勃*起,使得我很不好意思。她从稍离开点儿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我的身体。而她连夹克都还没脱。
“只我脱*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我笑道。
“棒极了,初君!”说罢,岛本来到我身旁,用手指轻轻包拢我那儿,吻住我的嘴唇,随即摸我的胸。她花了很长很长时间舔我的乳*头、抚摸中间的毛*丛。她耳贴我的肚脐,将睾*丸含在嘴里,继而吻遍我的全身,甚至脚底都吻了。看上去她简直在对时间本身爱不释手,在爱*抚、吮*吸、舔*舐时间本身。
“你不脱衣服?”我问。
“等会儿。”她说“我要这么好好看你的身体,好好舔好好摸。可要是我这就脱*光,你不是要马上碰我的身体?不准碰你也按耐不住的吧,大概?”
“大概”
“我可不想那样,不愿理匆匆忙忙的。毕竟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走到这一步。我要把你的身体一一看在眼里,摸在手里,舔在嘴里。要慢慢一个一个确认。不这么做完,我就前进不了。嗳,初君,就算我做的看上去不大正常,你也不要见怪。我是因为有必要这么做才做得。什么也别说,任我处置好了。”(果真够啰嗦!)
“那倒也无所谓,随你怎么样,只是给你这么眼盯盯地看起来,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我说。
……(还有好几句)
“想着我的裸*体滋味的时候不曾有过?”
“我想有过,初中高中那阵子。”说罢,我又补充一句:“啊,不光那阵子,前不久还做来着。”
“我也一样,也想象过你的裸*体。女人也不是不做那种事的。”
我再次抱过她慢慢接吻。她的舌头伸进我口中。
“爱你,岛本。”我说。
“爱你,初君。”岛本说,“除了你一个,我也没有爱过的人。嗯,再看一会儿你的身体可好?”
“好好。”我说。
她用手心轻轻包拢我的阴*茎和睾*丸。“真棒,”她说,“恨不得一口咬掉。”
“咬掉可就麻烦了。”
“就是想咬。”说着,她像是测量似的把睾*丸久久托在手心一动不动,不胜珍爱地慢慢舔吸我那儿,之后看着我说:“嗳,一开始随便让我怎么做?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随你,随便你怎么样。”我说,“只要不真的咬掉,怎么样都无所谓。”
“有点不太正常,别介意。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好意思。”
“什么都不说。”
她让我跪在地板上,走左手搂我的腰,穿着连衣裙一只手脱掉长筒袜,拉下三角裤。然后右手拿我的阴*茎和睾*丸用舌头舔着,将自己的手伸到君子里面,一边吸我那儿,一边让手缓缓动来动去。
我什么也不说。她有她的做法。我看着她的唇、舌和伸进裙内的手的徐缓动作,同时不由想起在保龄球馆停车场那辆租用小汽车中变得僵挺而面色苍白的岛本……
……
我紧紧闭起眼睛,将记忆逐出脑海。
我伸手抚摸岛本的秀发,碰她的耳朵,把手贴在她额头上。岛本的肢体温暖而柔软。她简直想咬吮吸生命本身一样吮吸着我那儿。她的手想要传达什么似的抚摸裙子里的自己那个部位。过了一会儿,我在她口中一泻而出。她停止手的动作,闭上眼睛,将我泻出物一滴不剩地舔尽吸净。
……(然后他俩又聊了会儿天)
我脱去她的连衣裙,拉下内衣。我让她躺下,开始吻她的全身。我上上下下地看,上上下下地摸,上上下下地吻,一一印入脑海。我为此用足了时间。毕竟是经过漫长岁月才来到这里的。我也和她一样不焦不燥。我最大限度地克制自己,再也克制不住时才慢慢进入她的体内。
入睡已是黎明时分了。我们在那张床上做了几次。开始时温情脉脉,继而汹涌澎湃、一次做到中间,岛本就像感情之线突然断掉一样大哭起来,用拳头使劲捶打我的背我的肩,这时间里我只管紧紧搂住她。若不搂紧,岛本很可能分崩离析。我哄劝似的一直抚摸她的背,吻她的脖颈,用手指梳她的头发。她已不再是自控力强的冷静的岛本了。长年累月在她心底冻硬的东西开始一点点融化、浮出表面。我可以感受到其喘息和隐隐的胎动。我整个搂紧她,将其颤抖收入自己的体内,这样才能使她一步步为我所有。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
41、余华《兄弟》 “操你妈,操你奶奶……”
五个孩子战战兢兢地重新聚到一起,十分委屈地对守门的老头说:“是李光
头让我们来……”
“李光头,操他妈的。”老头把扫帚往地上一捅,叫道,“他敢来和老子性
交?老子捅烂他的屁眼。”
五个孩子的五个脑袋,像五个拨浪鼓一样摇晃,他们对着老头喊叫:“不是
和你,是和林红……”
“和谁都不行。”老头义正词严地说,“就是和他亲妈,也不能性交。”
五个孩子不敢再走近针织厂的大门了,他们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眼睛盯着传
达室里的老头。老头一出来,他们立刻转身逃跑;老头回到传达室,他们又小心
翼翼地走到那棵树后探头探脑。他们按照李光头的指示,像是夜里的猫守候着夜
里的老鼠那样,守候到针织厂下班的铃声响起。然后他们看到林红和一群女工走
出来了,五个孩子中间有两个知道谁是林红,这两个孩子使劲向林红招手,另外
三个像哨兵一样盯着传达室里的老头。两个孩子压低声音喊叫:“林红,林红…
…”
正和其他女工说说笑笑走来的林红,听到了孩子神秘的喊叫,她好奇地站住
脚,看着躲在树后的五个孩子。其他女工也站住了脚,她们嬉笑着说林红真是美
名远扬,连穿开裆裤的孩子都知道她。这时五个孩子齐声对林红喊叫起来:“李
光头要和你性交啦!”
有一个孩子还向林红解释:“就是在厕所里偷看你屁股的李光头。”
林红立刻脸色惨白,其他女工先是一怔,接着捂住嘴吃吃笑了起来。五个孩
子继续喊叫:“李光头要和你性交啦!”
林红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飞快地向前走去,其他女
工在后面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了。五个孩子想起来还有一句话没有喊叫,他们像
一群兔子似的追了上去,对着林红的背影喊:“你准备好了吗?”
五个孩子终于完成了李光头交给他们的光荣任务,一个个高兴得满脸通红,
走在了那群下班的女工中间。那些姑娘摸着他们的脑袋,摸着他们的脸,仿佛无
限宠爱着他们,向他们打听着事情的前前后后。他们一五一十地说着,姑娘们咯
咯笑得一个个弯下了腰,一个个都直不起来了。
然后五个孩子跑向了福利厂,福利厂也下班关门了,他们又一路打听着跑到
了李光头的家门口叫叫嚷嚷,李光头和宋钢从屋里走出来,五个孩子的五只右手
同时伸向了李光头,李光头知道他们是来领赏的,他把口袋里的五颗硬糖拿出来,
一颗颗地放在他们手中,五个孩子飞速地剥了糖纸,将五颗硬糖放进了五个嘴巴
里。李光头充满期待地问他们:“她是不是笑了?”
李光头做出一副害羞的笑容给孩子们看,问他们:“是不是这样笑?”
五个孩子摇着头说:“她哭了。”
李光头吃惊地对宋钢说:“这么激动。”
李光头继续充满期待地问他们:“她一定是脸色通红?”
五个孩子继续摇着头说:“她的脸白了青了。”
李光头疑惑地看着宋钢说:“不对呀,她的脸应该是红了。”
“就是白了青了。”孩子们说。
李光头开始疑惑地看着五个孩子了,他说:“你们是不是喊错了?”
“没有。”孩子们说,“我们就是喊‘李光头要和你性交啦’,我们连‘你
准备好了吗’都喊了。”
李光头哇哇地咆哮起来,像头野兽似的对着五个孩子咆哮:“谁让你们喊‘
性交’啦?他妈的,谁让你们喊‘性交’啦?”
42、《云中人》路内 路内的性描写点到为止 这部小说写的很棒,真心推荐给大家。
后入破处ONS篇
她柔软而温暖,头发像丝一样,她走进门洞里,对我说,来不来,我说怎么来,她说得这样。她背过身去,自己将黑裙子撩起来,发出簌簌的声音。我在她的大腿位置摸到温热的内裤,被她的双腿绷成了一天直线。很多很多头发,很多很多,当我贴着她的后背以及脖颈时,那些占据了全世界的头发将我埋葬在她身上,她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这样很好,我们做爱吧,我爱你。
事后她问我,以前没做过吗?我说没有,第一次,她很高兴,说,姐姐给你个小红包。
我就揣着一张十元面值的人民币独自走回了宿舍。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说,名字不能告诉你,你以后出去乱说可不好,记住我是校花就可以了,是美女,不是恐龙。
43、冯唐《万物生长》 我觉得冯博士总是那么科普有木有啊!!!
辛夷入学不久就意识到自己与这个行当格格不入,他拿起解剖刀,不出十分钟就会割破自己的手,看见自己的血就会晕倒,摔到地板上就会磕掉门牙。辛夷有两颗硕大无比的上门牙,各缺一角,左边一颗缺左角,右边一颗缺右角,其中右边的缺口,就是这学期磕的。现在辛夷一笑,象极了兔子。很久以后,辛夷成功改行,偷偷告诉我,他觉得自己变态,如果一定要当医生,必然要闹出事情。有一派心理学认为,男人的初恋决定他一生的情感定位。辛夷小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女孩父母的单位出产白布,小女孩只穿白布衣服。我可以想象,那时候,在灰头土脸的北京市,在灰头土脸的人群中,那是怎样的视觉效果。长大了的辛夷看见白大衣,就会阴茎充血,龟头上昂。我说,要是辛夷这支几十万年之后沦落为斗牛,斗牛士一定得用白布。辛夷说,阳痿的人要是都象他一样,就太好治疗了。总之,辛夷总是担心,如果真当了医生,如何和穿白大衣的女护士、女大夫共事,如何能够发乎情止乎礼,如何在长年发乎情止乎礼之后,还能保持一个基本健康的心态。即使能做到,胯下整天硬着,走来走去,总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阴茎的理想状态应该是孙悟空的金箍棒,用的时候能翻江倒海,不用的时候缩成绣花针放到耳孔里。液压升降机、折叠伞、航天飞机机械臂,都是阴茎仿生学的应用。辛夷说,他上这所医学院都是他那个龟田小队长爹爹害的。阶级决定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在他爹身上适用。他爹这一支,祖上好几代都是做小买卖的,人生的最大理想就是能够一生衣食不愁。无论天上掉馅饼还是掉板砖、炸弹,都能安身立命。基于这种理想,辛夷他爹在高考前替他填志愿的时候,全部填的是医校。无论什么年代,无论什么阶级,突然阳痿了,都会着急,都会到处找电线杆子,看老军医,所以医生是个很稳定的职业,能够一生衣食不愁。我对辛夷说,你这种悲剧还有一个重要成因是你太特立独行。如果辛夷这种变态很普遍,成为社会问题,高考体检的时候就会多出一项检查。拿一块大白布放在一个男生面前,让他注视三分钟,如果出现勃起现象,一分钟之内不消退,就是检查结果阳性。这项检查可以命名为白布勃起试验。试验阳性的男生不能报考临床医学专业、护士专业、或者屠宰专业,就象色盲的人不能报考服装设计,肝大的人不能报考飞行员。所以在这个后现代的社会里,倒霉也要倒大家都倒的霉,倒了大家都倒的霉,实际上就不是倒霉。
44、白先勇 玉卿嫂 里面桌子上的蜡烛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闪一闪的,桌子上横放着一个酒瓶和几碟剩菜,椅背上挂着玉卿嫂那件枣红滚身,她那双松花绿的绣花鞋儿却和庆生的黑布鞋齐垛垛的放在床前。玉卿嫂和庆生都卧在床头上,玉卿嫂只穿了一件小襟,她的发髻散开了,一大绺乌黑的头发跌到胸口上,她仰靠在床头,紧箍着庆生的颈子,庆生赤了上身,露出青白瘦瘠的背来,他两只手臂好长好细,搭在玉卿嫂的肩上,头伏在玉卿嫂胸前,整个脸都埋进了她的浓发里。他们床头烧了一个熊熊的火盆,火光很暗,可是映得这个小房间的四壁昏红的,连帐子上都反出红光来。
玉卿嫂的样子好怕人,一脸醉红,两个颧骨上,油亮得快发火了,额头上尽是汗水,把头发浸湿了,一缕缕的贴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睁着,炯炯发光,嘴巴微微张开,喃喃呐呐说些模糊不清的话。忽然间,玉卿嫂好像发了疯一样,一口咬在庆生的肩膀上来回的撕扯着,一头的长发都跳动起来了。她的手活像两只鹰爪抠在庆生青白的背上,深深的掐了进去一样。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仰起头,两只手?住了庆生的头发,把庆生的头用力揿到她胸上,好像恨不得要将庆生的头塞进她心口里去似的,庆生两只细长的手臂不停的颤抖着,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兔子,瘫痪在地上,四条细腿直打战,显得十分柔弱无力。当玉卿嫂再次一口咬在他肩上的时候,他忽然拼命的挣扎了一下用力一滚,趴到床中央,闷声着呻吟起来,玉卿嫂的嘴角上染上了一抹血痕,庆生的左肩上也流着一道殷血,一滴一滴淌在他青白的肋上。
突然间,玉卿嫂哭了出来。立刻变得无限温柔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爬到庆生身边,颤抖抖的一直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她将面腮偎在他的背上,慢慢的来回熨帖着,柔得了不得。久不久地就在他受了伤的肩膀上,很轻的亲一会儿,然后用一个指头在那伤口上微微的揉几下——好体贴的样子,生怕弄痛了他似的,她不停的呜咽着,泪珠子闪着烛光一串一串滚到他的背上。
也不晓得过了好久,我的脚都站麻了,头好昏,呆了一会儿,我回头跑了回去,上楼蒙起被窝就睡觉,那晚老作怪梦——总梦到庆生的肩膀在淌血。
45、方方 《风中黄叶》 灯光很暗,许红兵同房东交涉完毕,进门来没说一句话,便扑到黄苏子身上,令等待接吻和温柔抚摩的黄苏子猝不及防。黄苏子轰然倒在床上,床单上一股令黄苏子形容不出来的气息,一下子扑入她的鼻中。黄苏子想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
许红兵三下两下扒去她的衣服。黄苏子精心为许红兵准备的三朵花,许红兵仿佛看都没看,便将它们扔在了床下。只几秒钟,黄苏子便如同被刺刀刺中。她努力地寻找感觉,却只觉得沉重的许红兵压得她喘不过气。一直待她温情脉脉的许红兵,这一刻有如野兽,凶猛野蛮得令黄苏子产生剧痛。这是一种被撕裂开来的痛楚。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叫完后,她想起许红兵说过,他喜欢听她尖声叫唤的。
许红兵所有的行为都在黄苏子的意料之外。他几乎没等到黄苏子再发出第二声尖叫,便把什么事都做完了。他迅速地套上裤子,动作快得使黄苏子几乎没有看到他的肌肤。而黄苏子却全身赤裸地摊在他的面前,任他的眼睛扫视和游览。
46、《fingersmith》by sarah waters 来段百合
我感觉到了。我觉得就好象是一阵坠落,自高处落下,如同沙漏中的沙砾。这时我动了动;我不象沙砾那样干燥,我湿润如丝,我流淌起来了,如同水流,如同墨水。我也开始,象她一样颤抖着。
“别害怕,”她说道。她声音有种诱惑力。我身子又动了动,而她也动了动,她更贴近我了,我一把揽住她。
她比先前抖得更厉害。她是因靠近我而战栗!她说道,“多想想瑞富斯先生吧。”我想起理查德,留意着她的反应。
她又说道,“别害怕。”——然而,似乎害怕的人是她。她声音仍旧带着一种诱惑力。
她又亲吻了我。然后她抬起手,我感觉到她指尖颤抖着抚过我的脸。
“看到吗?”她说道,“这很简单,这很简单。多想想他。他会想——他会想抚摸你。”
“抚摸我?”
“就是抚摸你,”她说道,那支颤抖的手滑到下面。“就是抚摸你。象这样,象这样。”
当她掀起我的睡衣,手摸索到我两腿之间,我们二人都停住不动了。
当她的手又开始摸索,她的手指不再颤抖:她手指湿润了,滑入我的身体,游走着,正如她嘴唇在我的唇上摩擦,鼓舞着我,引领着我,将我的心魂汇聚,从这黑暗中游离出来,从我的原始形态中游离出来。从前我以为我渴望她,此刻我领略到一种如此强烈又如此汹涌的欲望,我怕这欲望是再得不到满足了。我觉得这欲望将会膨胀,再膨胀,膨胀到令我疯狂,令我一命呜呼。
她手上动作仍旧轻缓,她在我耳边轻语。“你多么柔软,多温暖!我要——”那支手动作更慢了。她开始用力。我屏住了呼吸。这令她稍事犹豫,随后更加用力。终于,她手中力道令我体会到上天赐予我身体的礼物,我感觉到她在我身体里。我想我叫出声了。这时她没有犹豫,而是靠过来紧贴着我,身体全部压在我身上,手里又开始用力。
她是多么轻盈!——而她的臀部浑圆,她的手#结#实#有#力,她斜倚着,她推进着,她移动着臀部和手,仿佛在应和一种节奏,一个拍子,一阵愈来愈快的鼓点。她触到了。她真的触到了。她抓住了我的生命,我悸动的心:很快,我的。身。体似乎只剩下由她掌握着的那么一点儿。随即,“噢,是这儿!”她说道。“就是这儿!哦!这儿!” 我从她手中迸裂爆发,四散开来。
她开始抽泣。她的泪珠儿落到我脸上。她吻掉那些泪珠儿。你是珍珠,她边#吻#边#说#道。她声音嘶哑。你是珍珠。
也不知我们躺了多久。她身子落回到我身边,脸枕着我的头发。她慢慢抽回手指。我#大#腿#上她紧贴过的地方还#湿#漉#漉#的。羽绒床垫在身下包围着我们,床上又闷,又高,又热。她拽过毯子。夜仍旧深沉,房里依旧漆黑一片。我们的喘息依旧急促,我们的心跳好大声,尤其在这愈来愈沉寂的静默中,在我听来,更显急促大声;这床,这房间——甚至这所宅子!——仿佛都装满了我们耳语和叫喊的回响。
我看不到她。但是过了片刻,她摸到我的手,紧紧攥住,将我手拿到她嘴边,亲#吻#着#我的手指,将我手心覆在她面颊上。我感觉到她面颊的分量和形状。我感觉她眨着眼。她没说话。她闭上双眼,面孔在我手中更有分量了。她抖了一下。热气从她身上飘散开来,如同某种香水气息。我又伸手拽起毯子,小心仔细地替她将毯子掖好。
一切的一切,我对自己说,都改变了。以前我以为自己是行尸走肉。现在她已触到了我的生命,我的本质;她令我起死回生,她开启了我的世界。
47、安妮宝贝《春宴》 赤裸的陌生女子,再次用手臂环绕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背上,亲吻脊椎骨,一寸一寸往下移动,嘴唇清凉柔软。动作如此熟练明确,是我相信,这是她早已确认的事情。他流泻的浓密发丝散发出玉兰气味,没有清洗,混杂淡淡汗液的荷尔蒙气息。他说过,这是她和贞谅喜欢的植物,在花园里种很多。花香本身带有一种清凉冷淡之意,时间弥久愈加淡薄。我转过身去,没有去寻找她的眼睛。她覆盖住我,反复执拗地贴近、爱抚、亲吻、粘缠。头逐渐下移,试图把新生的火种植入我的身体。一种漫无目的的悲哀,像水流一样,慢慢灌注到体内,逐渐升高水平面,在胸腔之中晃动。强烈的孤独感,降临于我与她肉身之间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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